()“欧阳天,你不用在这里挑拨事端,焰儿,还不快点杀了他?”风正淳才不理会什么亲生兄妹一事,更不认识什么莫月歌,现在他想到的就是快点杀了这个祸端,以解自己心头之恨。真想不明白,当时明明是已经毒瘾很深的人怎么没有死还练成了更加厉害的功夫,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图享受慢慢的折磨人的快感,应该一刀杀了他干脆。
风之焰曾经听凌宪梓提起过莫月歌,眼前这个黑衣人既然知道这个名字,又说的如此笃定,他就不能不明不白的杀了他。
但是,他看看风正淳严肃的神色,双目微垂,提剑刺入了黑衣人的心脏。
“魅儿,我们就要团聚了。”黑衣人没有挣扎,眼神迷离的望着太庙深处,嘴角反倒勾起一丝向往的笑意。
“父皇,这个人大逆不道,扰乱祭祀,为了不玷污太庙圣地,请允许儿臣把他带回山下处理。”风之焰收回长剑,向风正淳请示道。
“慢着,”风正淳深沉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情绪不明的表情,在大臣中扫视一圈锁定在礼部尚书的身上,“李爱卿,此人大逆不道,意图刺杀朕,又妖言惑众,诋毁朕的名誉,该当何罪?”
“皇上,此等大罪,当诛九族。”
“焰儿,你同意李爱卿的论断吗?”风正淳突然转向风之焰。
风之焰心中一愣,此人已经被俘,九族又在哪里?现在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吗?但是仍然说道:“儿臣同意。”
“好,很好!”风正淳眼中突然划过阴毒狠戾的神色,他亲自走上前去,站在黑衣人身边,朝风之焰慈祥的笑了:“焰儿,你知道你刚刚杀死的人是谁吗?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哈哈哈,欧阳天,你做梦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死在自己儿子手里。哈哈,父子相残,魅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种下的恶果,哈哈……”
所有人都惊呆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无疑是最轰动和离奇的消息。嫔妃们,皇子们,大臣们的目光都在风之焰和风正淳脸上来回游移,不相信,谁都不肯相信,这么相似的两张面孔,怎能不是亲生父子。
风之焰反倒并没有其他人表现的那么震惊。在他看来,风正淳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剥夺他的兵权和置他于死地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是多么荒谬,但是却是无可辩驳的。他只是愤怒,风正淳竟然会拿母亲的清白和声誉随便诋毁。
水灵则第一时间站到风之焰身边,她把风之焰悄然握紧的拳头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一双小手之中。
空寂广阔的群山之间回荡着呜咽的寒风,幽蓝的天空显得高远又寂寥。
这一刻,天地间一片静寂,谁都不敢贸然出声。
风成淳得意阴毒的神色忽然扶起一层凄凉,为什么报复的快感流逝的这般迅速,被尘封在心中二十年的秘密一旦提起,想到魅儿竟然和这个人有了孩子,他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失望,心痛欲碎。
天地悠悠,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悲凉。
就在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时候,风成淳脚边的黑衣人突然动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身跃起,从风正淳脸上撕下一张皮来。
众人惊呼,然后才发现,风正淳并没有变得血肉模糊,出现的是另一张面孔。
风正淳没有想到黑衣人竟然没死,他顾不得掩饰自己的真实脸孔,提掌击向黑衣人。
可是他的手掌提到半空突然劈不下去了,心脏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当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低头看时,才发现那里插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你才是真正的欧阳天!”水灵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拔掉欧阳天身上的匕首,鲜血迸溅,做了飓风国几十年假皇帝的欧阳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他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凌水灵,你竟敢刺杀当今圣上,来人,把她拿下!”七皇子和八皇子大声叫着,他们不理会其他,现在只有拿下风之焰和凌水灵才能保住本不属于他们的皇位。
“谁敢?”风之焰长剑在手,朗朗的声音在山峰间回荡着,阳光下一身金龙墨袍的他凛然散发着一股王者霸气,让人为之一震。
“金甲卫,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拿下这两个乱臣贼子?”七皇子二人眼神一挫,仍不甘心的叫嚣着。
风之焰扫视一眼犹豫不决的金甲卫,缓缓说道:“是非不明,任何人轻举妄动,杀无赦。”
他的语调很平静,不冷冽也没有命令,但是却让一众卫士就此做出了选择。
“魅儿,魅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还有一个儿子?”黑衣人怆然的叹息,茫然伸出手向着风之焰的方向,泪水从空洞的眼眸中滑落。
“文丞大人,请你带几位老臣移步查看一下,灵儿杀死的人你们可认识?”风之焰看一眼黑衣人,新潮难免有些澎湃,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证明死去之人和黑衣人各自的身份。这两人明显有着很深的纠葛,朝中老臣应该你有所了解吧。
文丞并几个老臣走到近处,一身龙袍加身的死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还死不瞑目的大睁着眼睛,一张本来很英俊的脸因为常年不见太阳泛着不正常的清白之色,略略有些浮肿。
正是当年和飓风太子风正淳情同手足的好友欧阳天。
“欧阳天?他真的是欧阳天。那么……”文丞看向黑衣人,难道这个面目全非的人果然是真正的飓风皇帝?那么是否意味着,皇位的继承人只能是酷似风正淳的风之焰?
太子的祭祖仪式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黑衣人被抬回了火王府。
风之焰故意偏了剑锋,避开了黑衣人心脏的位置,世悬为他施了银针,又服用了救治内伤的丹药,一时保住了性命。风之焰和水灵并一种老臣守在床边。
“文丞在吗?”黑衣人的心境平和了很多。
“我在这,你是……”文丞来到床边。
“文丞,魅儿和我从小青梅竹马,她的生日是三月初三,她从小爱吃杨梅,喜欢跟我叫淳哥哥。那一年,八岁那年我生了天花,魅儿跪在佛堂里三天三夜为我祈福;那一次我摔碎了父皇钟爱的瓷器,是魅儿弹琴逗了父皇开心,绕过多我的惩罚;还有……”黑衣人的声音开始变得很不真实,低低的富有磁性的声音把一幢幢往事娓娓道来,这些都是旁人不知道的小事,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文丞听得老泪纵横,他伸手撩起黑衣人的衣袖,右臂上一条浅浅的疤痕,正是那一年魅儿顽皮用皮鞭抽的,风正淳坚决不肯服药,说是留下魅儿欺负他的证据,要魅儿一生一世照顾他。
“太子殿下!”文丞痛哭失声,跪在床边。
“焰儿,这是你的亲生父亲,你长得太像他,怪不得欧阳天会如此对待与你。”文丞看向风之焰,感慨得说。
“不用着急,文丞,我撑不了多久了,很多事情还没有说清楚。焰儿,还有那位灵儿姑娘,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讲。”
二十多年了,很多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黑衣人缓慢的说着,把人们带入了曾经发生的不可思议的桩桩往事。
曾经欧阳天和风正淳惺惺相惜,成为风正淳最为器重的谋士,然而,他并不知道,欧阳天也悄悄爱上了沈魅莲。
至于后来,欧阳天暗中用罂粟粉控制了风正淳,又毁了他的容貌和眼睛,最终弃之荒野,任他自生自灭。
而他则带上风正淳的人皮面霸占了沈魅莲,坐上了飓风的皇帝。
说起来这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但是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风正淳怎样被莫月歌相救,解毒,又怎样和沈魅莲暗通款曲,都一一明了。
“说起来,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的母亲,”风正淳扭曲的脸上现出愧疚的神色。“那时候她清纯天真,帮我解了毒,细心照料我,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但是后来我知道她为人利用害了魅儿和她的儿子。就设计让她和欧阳天发生了关系。灵儿姑娘你今年是不是十六岁了?”
“是。”
“那么你的父亲真的就是欧阳天。但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焰儿,既然你们已是夫妻,就要对灵儿姑娘好,我愧对她的母亲。”
话说至此,风正淳已经筋疲力尽,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父亲,”风之焰低声喊道,握起风正淳的手,“是儿臣不孝。”
“不,孩子,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子,我轻信于人,害了你们娘两。可是,能有你这么好的儿子我死而无憾,我想魅儿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灵儿姑娘,”风正淳伸出手,水灵也伸手握了过去。
“灵儿姑娘,我知道焰儿中的是月歌下的火巫术,那是你们灵族人特有的巫术,一旦施为,无药可治。当时她只告诉我在普仙岛的玩虫教有一种世代相传的珍贵奇蛊,名叫冷心蛊可以彻底根治焰儿的症状。希望你能陪在焰儿身边,帮他找到万虫教,治愈焰儿的病。我和魅儿都会感谢你的。”
水灵握紧风正淳越来越无力的手,重重的点点头,“父皇,焰是我的丈夫,我爱他,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他的病,你放心。”
“好,好……”风正淳双手交叠,把风之焰和水灵的手放在一起,无神的双眸渐渐地闭上了,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水灵握住风之焰的手,“焰……”
“我没事。”风之焰凝视着水灵关切眼神,牵起一丝笑容,缓缓的吐出这三个字。
尘封二十年的惊天秘密一旦解开,飓风国势必要经历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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