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总是不可避免的。
从密室里惊醒了的死亡之虫它便依着它灵敏的嗅觉一直追踪着我们,而百伞前的墓主早已算好了这一点,整座陵墓内所有甬道都正好可以供死亡之虫行走,回想起来那些所谓的虚棺,机关,陷阱,都并不足以迷惑和羽杀我们,反而是一步步的把我们引到这个最终的冥殿。
死亡之虫对血液和气味敏感至极,血祭让那条大蛇浑身浴血,可是到了现在也只能作为祭祀的供品,果然所有的虫子对蟒蛇进行了绝杀,不得不将其逼到这个冥殿中。
就在我启动了机关的一刻,运转了百年的机关,酝酿了几世人的计划完成了,虽然这里的场面混乱不堪,但不足以伤到主棺,可我们在内的供品一个个的落入祭祀的深渊。
我有理由相信龙骨棺上,那随着落入深物品的增多而一点点实化的虚影就是主角。
在来之前,我记得那幅《乘龙众仙图》中的场景,而现在不知是不是龙骨的奇效在烈火中反而是水气蒸蒸,雾气大盛,还有也不知那夜郎的死鬼生前在这里布下了什么邪门异术,使得会有这般景象。
回想来,我们这几人自进墓以来就一直被赶着跑,仿佛沿着前人设下的线,一步步的走进陷阱,墓主与古墓的入侵者(这里不单指盗墓者)之间的暗战自人类文明出现墓文化以来一直不曾中断,无疑失败的一方的代价是惨痛的,可随着时代的变迁,各类手艺技术的完善,处在暗处的墓主似乎失败的性质远远大于全部羽杀盗墓者的这一性质。
正如某位人所说的:“时间才是人世中杀伤最大的武器”没错在葬者知道了机关也失效于时间后,最为狠毒的蛊术被“移植”到了护墓了行列中,然而随着古时达官贵人们对生的渴望,这些奇毒术加之术士的“美言”使他们真的相信“永生”这一幻想,因此大下血本为自己死而复生的梦想画上一个句号。
可我们现在却不幸的进入这个“句号”。
蟒蛇的鳞被一片片的扒下,腐蚀毒液再无鳞无甲的肉体上留下一处处触目的痕迹,不过徘徊再深渊边缘的大蛇依靠着巨大的身体把一条条死亡之虫送进了烈火中。
火炎声、哀鸣声、喘息声、空气的剧烈卷动声还有那无名的怒吼交织在这片火海之中,而龙骨天棺上的人影却越发的清晰。
冥殿中开启的深渊祭祀,地狱之火冲天而起,蛇的鳞甲全无,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烧糊的味道,一只只祭祀的供品的坠入,使火焰的气息达到了空前,盛况站在这堵墙前伏耳细听,“这墙不厚”
“那么我们就从这里出去”我望了一眼那龙骨棺上早已不能称之这影子的“影子”因为它正在渐渐的实化中。“破墙?”
“对,破墙。”盛况托枪起“嗖”的一声,子弹划破空气。“当”的打到离我们最近的那只死亡之虫,它转过身一口毒液直冲我们喷来,我旋身一躲,毒液在墙上冒起一丝白烟,早就被大火烧红的墙上经过腐蚀一个拳头般的大小的洞显现了出来。
然这时我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忽的一凉,直透心。“这是什么?”我自问,伸出另一只手一摸,这是......这是......“水”,我本能的抬头看去,可只有雾气和火光。“是从上面下来的”我肯定道,不多久又是一滴水,一滴、一滴次数慢慢的频繁了起来,现在我才看见顶房上一道裂缝中,水不断的湛进来。
“妈的,这火把墓顶都烧裂了。”我冲盛况叫道。
“靠,这上面是个湖泊,要是水倒灌进来......小心”盛况话锋急转,一把将我推开。
“碰”的一声音烟飞雾散,那条死亡之虫凭着坚硬的头部竟把墙撞开了一个大洞同,而从这情况来看这也是我们唯一逃出升天的地方。
“卟哧”随着一声震彻天地的鸣叫,火焰如龙般直串各个角落,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再度从深渊中响起,龙棺上的人我已经完全的可以看见容貌了,如果按壁画上的样子去看的话,确实无二。
“它还不够实化”盛况大叫道,如同要把自己内心压抑的恐惧全部的发泄出来。
我问:“为啥?”
“祭品还没全到”我看了一眼已经空荡的冥殿,除了这只死亡之虫......还有?盛况仰起头叹了口气:“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