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登之围,犹如一盆冷水,浇醒了刘邦的这场春梦,让他开始重新审视匈奴、重视匈奴,最终在刘敬的鼓动下开始了历史悠久的“和亲”政策。『雅*文*言*情*首*发』
这个政策的出台,是在那个悲催的历史背景下的一个无奈的举措,对刘邦而言是一次刻骨铭心的伤痛和屈辱,在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准备着洗刷这个污点,因此他准备消停几年,养足国力,有朝一日和匈奴再较雌雄。然而,他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他准备沉下心来养精蓄锐之时,又有事情发生了。这次登台的,就是他的好女婿张敖。
张敖是个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也是个老实人。老爹张耳在世时,作为长子的张敖从没敢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规规矩矩当儿子。后来熬到老爹归西,他终于熬出了头,接了老爹的班,成功晋升为赵王。不过更让他惊喜的是,他当上赵王没几天,又一个天大的喜事砸向了他——迎娶刘乐。
他能娶到刘邦的女儿也并非无缘无故的,归根结底还是沾了老爹的光。前边提到过,早在刘邦参加革命之前就和张耳混的很熟,还在张家混吃混喝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张敖认识了刘邦。由于老爹和刘邦的关系不错,因此他和这位亲爱的“刘叔叔”也交往颇多,这么一来二去,刘邦也比较喜欢这个听话的好孩子。甚至早在张耳病死之前,刘邦就提过结为姻亲的事情。
不过奇怪的是,据史料记载这个张敖兄出生日期为公元前241年,也就是说到张耳死时的公元前202年,他已经39岁,这个年龄你要说他是个处男,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而此时的刘乐最多也就十三四岁妙龄,并且这也是有据可查的。刘邦是公元前256年出生,他认识吕雉之时最少已经40岁,娶吕雉回家,再等吕雉生女儿出来也的多半年,大约刘乐出生日期也就是公元前215年左右,到公元前202年,刘乐最多也就十三四岁。『雅*文*言*情*首*发』当时人们结婚虽然比较早,可也不至于为女儿找这么个大了她一轮多的老头啊?
可刘邦却还是看中了张敖,这让我翻阅了很多史料也没把刘邦这种无厘头的安排闹明白,最终让我拍着脑袋想了半天,又看了刘邦儿子汉惠帝的婚姻情况后,似乎让我找到了一个因素,这个因素就是刘邦和吕雉的组合方式。按照个人经验确定儿女婚事,似乎合情合理,刘邦夫妻俩似乎还很乐意这么搞的。
不管怎么说,张敖娶了刘乐,将自己的身份又向刘家靠进了一步,他荣幸地成为异姓王中和刘邦最为亲近的一个。如果其他诸侯王被刘邦敲翻,似乎都不让人惊讶,可令人吃惊的是,被刘邦敲打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落到他张敖的头上。
张敖这个人的一生可以用“无奈”两个字来概括,他没有老爹那样主动把握命运的魄力和本事,每次都是被别人一步步推到舞台的最前沿,无奈地进行他的表演。
人的一生如果被迫去干一件事情并不稀奇,可令人稀奇的是张敖的一生一直处于这种状态,真是难能可贵。
在上一节,刘敬莫名其妙地打刘乐的主意,这让张敖很恼火,最终被迫上书,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那一次如果算是配角的话,这一次应该算是个主角。我之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他是整件事情的焦点,而事情的经过并没有他多少戏份。
事情的经过还要从白登之围后说起。
公元前200年,白登之围结束后,刘邦离开平城,经代郡、东垣,取道赵国,南归洛阳。洛阳是汉朝的东都,当时城市规模要在西安之上,直到萧何在西安大搞特搞一番后,才夺去了洛阳的光采。
刘邦到赵国后,作为女婿的张敖准备好好拍一下老丈人的马屁,亲自伺候一下“刘叔叔”,因此张敖很有创意的表演了一把。可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他这次表演是失败的。
表演开始了。
刘邦到赵国后,张敖脱掉王服,戴上罩袖,把自己打扮个酒馆跑堂的造型,亲自伺候老丈人的日常起居生活。从早到晚亲自侍奉饮食,态度很谦卑,颇有子婿的礼节。
想想就觉得这是一幅无比融洽的生活画面,女婿就这么孝顺,老丈人自然会乐得开花。
刘邦就表现出了他异于常人的高兴方式,他席地而坐,伸开两腿,摆出一个簸箕一样的造型。
当时,人们吃饭时的确需要席地而坐,但是有规定造型,具体坐姿我在“鸿门宴”那一节介绍过,在此就不再进行复述,大家只要知道刘邦这个坐姿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就行了。
刘邦如果仅仅这样坐着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他见黥布也是这副德行。最主要的是他那张嘴很让人受不了,因为从坐下来那刻起,他的那张嘴就没闲着,高声地责骂张敖,热情的问候张耳,把自己的女婿辱骂的失神落魄。
要说这就是刘邦特有的说话方式,他在当混混时养成的咒爹骂娘的优良习惯一直保留至今,无论身份怎么变化,这点优良传统一直伴随着他。无论对谁,高兴了骂,不高兴也骂,连萧何、陈平之流都不能幸免,何况对自己的女婿?张敖能享受这种待遇,那是他的荣幸,因此张敖安安静静地接受了老丈人对他全家的问候。
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似乎不算什么大事。可巧的是,刘邦和张敖的表演让赵国的一班大臣完完全全地欣赏了一遍。刘邦称帝后,一般分封个诸侯王之后,会给他指派一个丞相,来监督诸侯的日常起居。当然也有例外,而赵国就是例外中之一。
此时赵国的丞相叫贯高,这个六十岁的老头是个有名的急脾气,性格豪爽、容易冲动,并且他是张耳的门客,对张家有着无可动摇的忠诚。当他看完张敖的表现后,毫不客气地送给他一个外号——“孱王”。
贯高如果只是给张敖起个外号也不算过分,因为那两个字还真的很符合张敖的性格。而下边贯高做出的事情就充分验证了我们的一句俗语——“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这个丞相现在要当太监。
几天后,他找了个机会规劝张敖:“刘邦对你无理,让我们替你杀掉他!”
我第一次看到贯高这句话时,感觉这个人在抽风,我真闹不明白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完全是一个神经质的表现,可能当时的精神病院还没有兴建,或者他是刚从神经病院里跑出来。
他这句话吓得张敖瑟瑟发抖,咬指出血,急忙低声说道:“你们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先父亡国,是依赖皇上才能够复国,恩德泽及子孙,你们以后千万不要再说这些了。”张敖的这个表现是正常的,领导骂两句,并且还是被老丈人教训两句就准备造反,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听完张敖的话后,贯高等人进一步表现了精神病院中才能出现的场景。这些人痛哭流涕,伤痛无比。私下里还讨论了一段话:“我们的原则是不受悔辱,如今刘邦悔辱我王,所以要杀掉他。事情成功了,功劳归王所有;失败了,我们自己承担罪责。”
神经病!
在这群精神病患者的捣鼓下,张敖开始了自己无奈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