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卿酒酒会出现在这?
她现在难道不应该躺在季陆别墅的地下室里,被暂时冰冻住了吗?加上我之前眼睛出现的问题,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向着面前的那座莲台,一步一步小心的接近。高高耸起的莲花瓣将里面身穿嫁衣的卿酒酒团团围住,红与白的交相辉映,显得卿酒酒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更加美艳。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觉的把手搭在莲花瓣上,却被它冰凉的触感刺激的缩回了手。
有触感,这不是幻觉……
就在我慢慢靠近卿酒酒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莲台的一侧好像刻了一排字。我蹲下身,仔细的分辨了一下。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吾妻卿酒酒。
我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会不会只是两个长相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虽说长得一样本身就是一件概率极低的事,更不用提两个人长得一样,还都这么倾国倾城。
这个人的确是卿酒酒没错,那季陆别墅里的那个人又是谁?
我们两个从活人禁地一路带回,在我家又住了那么多天的人,不是卿酒酒的话,还能是谁?
这吾妻二字我能猜到,多半是老校长刻上去的。
我放下了我们之前找到的卿酒酒这条线索不看,对眼前的情况稍作了一下整理。卿酒酒和老校长的故事应该没有错,还是那段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卿酒酒死了,被老校长葬在了这里。那么如果这个时候我要看这两个卿酒酒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幌子,我恐怕还要知道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卿酒酒,到底是什么时候葬在这里的。
此刻莲台上的卿酒酒仿佛睡着了一般,面容平和,朱唇轻点。虽然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紧紧闭着,但依然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魅力。
所以从尸体腐烂程度我根本无法作出判断,我只能试图寻找一些有年代特征的随葬品又或是首饰之类的东西。
卿酒酒身上的嫁衣有很明显的汉代风格,但自汉朝之后许多朝代的衣服风格都曾借鉴汉服的款式,所以仍然很难判断。
卿酒酒躺在莲台的正中间,为了看清她头顶的头饰,我不自觉的爬上了莲台,俯身打量。
“冒犯了,我也是为了能尽快离开这,甭管真的假的咱们俩还曾经睡在一张床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被难为我了。”若想要脑子安静下来,身体就必须有别的器官开始忙碌。我嘴里碎碎念,想尽力驱散心中的恐惧。
爬上去之后我这才看清,卿酒酒头上戴的金饰竟然是只有古代王后才够资格佩戴的凤冠。上面的珠宝玉石镶的玲琅满目,看成色随便扣下去一个都足够我暴饮暴食一辈子。
顺着那头顶的金饰慢慢往下,我注意到这个卿酒酒的眉心之间画着一个赤红色的奇怪符号。
我心里奇怪,照着那个形状自己在手上画了一道,但却始终不认得到底是什么。我再次看向卿酒酒,企图从上面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可就在这时,本来一直双眼紧闭的她猛地睁开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审视着我。
我噗通一声向后坐去,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她就这么看着我,直挺挺的从莲台上坐了起来,和缩到角落的我对视。墓室里异常安静,只能听见我胸膛里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声。
在这个密闭的地下空间里,我的恐惧被放大到无限,紧张的牙关都在打颤。卿酒酒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我。
我用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往莲台下面蹭,可就在我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卿酒酒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她的方向拉去!
莲台轰隆一声,我本来蹲着的地方突然整个翻了下去。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最后噗通的一声,直接摔到了另一个墓室。
莲台座被倒置在头顶,那个卿酒酒也像是被人钉在了墓室顶端一样,嫁衣垂下,俯视的看着下面的我。不到几秒,那阵轰隆声再次响起,卿酒酒背后钉着的那块纯白莲台坐又再次翻了上去,严丝合缝。
我从地上爬起来,心想着这到底算什么情况,令人费解?拍拍身上的土一扭脸,却不料更令人的费解的情况还在后面等着我。
眼前围着墓室的一圈,少说也有四五十具的赤裸女尸被人挂在木制的架子上。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就那么浑身赤裸的被摆放在周遭。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锻炼的本事,在面对这么多具尸体的时候,竟然也能在震惊之后硬逼着自己接受。
我握紧了拳头,用指甲死死的抠着掌心。我不能害怕,我不能在这么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害怕。反复这么告诉自己之后,我硬着头皮向周遭的女尸看去,企图找到些什么。
围着这个墓室的一圈一共有四十三个赤裸的女尸,还有一个只是一具空荡荡的木架。
顺着木架往右看去,那面墙前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但恰恰是什么都没有的这面墙,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鬼使神差的向着那里走去,近处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整块石壁。无论是石料还是墙面,都有打磨过的痕迹。我伸手在墙上摸了一圈,这才发现这墙上面有一圈,高宽均越一米的门。
只是这门死死的扣在墙上,没有任何工具的我根本就打不开。我手脚并用连踢再拉,被发现根本不能撼动那石门分毫
从手感上看,应该不会是工具的问题,这个石门一定有什么机关。刚才的那个莲台都设计的如此精妙,更不用说这个这么隐秘的石门了。
我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看起来不太一样的东西。最后看来看去,把目光锁定在了那具空的木架后面。我把架子挪走,像刚才那样在上面摸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判断错误?
就在这时,我脚下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挪开脚之后,我扫开地上的土,突然在下面看见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铜板子,约莫常见的笔记本电脑大小。
上面错落有致的分布着一些凸起的铜疙瘩,布满了整块铜板。我看着这东西犯了难,这又是什么东西?指压板?那个卿酒酒躺累了自己翻下来到这走两圈?
可看大小又不像,我两只脚并上去就足够覆盖了,脚再小的人也不可能在上面走起来。
搓衣板?打字机?活体印刷术?我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到了,却还是一点有用的都没想起来。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我刚刚发现的石门,再低头看了看这不远处的铜疙瘩,难不成这两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在没有确定这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我不敢轻举妄动。一般墓室口的机括都带有共毁装置,如果毛手毛脚的出发了机关,我很有可能就被引燃的炸弹给深埋在这里。
我把身后的木架往后推了推,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盯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小铜疙瘩看。
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我是这个墓的设计者,我为什么会在那扇门旁边弄上这么一个东西?
古人视死为生,假如这是我的房门,我门口放着的理应就是……密码锁。也就是说,这些铜疙瘩上面很有可能隐藏着进入那扇门的密码,可这个密码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