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此刻，洛瑶梦已经溃不成军。
如果可以，她不想相信这个妖女所说的一切，可是偏偏她说出口的都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都是她最在意的那一部分。
有时候，事实摆在眼前，似乎就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洛瑶梦！”洛长歌朝着不远处的洛瑶梦叫了一声，现在可不是情绪化的时候啊，搞不好她们两个都得交代在这里。
洛长歌自知自己没有灵力，此刻若是靠着自己的实力和洛瑶梦的灵力说不定还能与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勉强斗上一斗，可若是洛瑶梦此刻失去斗意，那她们俩岂不是要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了？！
可洛长歌心里也清楚，很多时候情绪不由人，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尤其是当这种情绪涉及自己的执念，便更会如此。
就像，当初刚知道了自己是妖王以后，她的情绪与此刻的洛瑶梦相比，怕是没什么分别。
这个女人，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她的身份，但至少她以采薇的身份在洛瑶梦身边生活了十几年，论起了解洛瑶梦，她甚至可以说是第一。她清楚洛瑶梦的一切，包括她的死穴和弱点。
所以，她便能靠一语就将洛瑶梦击垮。
洛长歌这一句话没将洛瑶梦叫醒但却将那女子唤的回了头。
洛瑶梦这边已经不需要什么刺激了，眼下自己也应该来关照关照这个三小姐了。相比较洛瑶梦那种可以用一句话就击垮的对手，洛长歌这个对手似乎才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明明看起来比谁都弱，可她偏偏就是有让人挪不开眼的本事。
在并肩王府生活了这么久，一开始这个三小姐她自己是没放在眼里的，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开始活跃在自己的眼中，甚至是让自己对她刮目相看。
“这次，该轮到你了，三小姐。”采薇眼底闪烁着喜悦，如果说狠虐洛瑶梦只是为了痛快的话，现在对付洛长歌倒是让她生出一种征服的感觉来。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没名没姓的我都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免得等会儿被你杀了到阎王那里报道的时候被人笑话。”
相比较洛瑶梦，洛长歌的宛若长城一般延绵不绝，想要短时间内推到她的心理防线可不是那么容易。
换而言之就是，脸皮厚。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在父兄和师傅的保护之下，未见什么晴空万丈却也没见什么大风大浪。
唯一一件让她担忧的事便是她前世妖王的身份，但这件事也不过就让她担惊受怕了一阵子连饭都没耽误吃，所以怕是就连洛长歌自己都好奇她的心理防线会因何而崩塌。
“若兰。”女子开了开口。
“嗯，倒是个好名字。”洛长歌若有所思道：“魔族的？”
“不错。”女子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原本以为洛长歌会是惊讶万分的，最起码不会是这副‘哦，老子早就猜到了’的表情，谁知洛长歌竟然面无表情。
甚至她感觉自己应该和洛长歌坐下来喝一壶茶。
“你不惊讶？”
“洛瑶梦身上的黑气是你弄得吧，什么时候？你先别说让我想想，是不是在她失踪那次？”洛长歌面色淡然，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和敌人说话，除了洛长歌也没谁了。
“不错。”女子淡然答道，如今这两人都已经是自己手中之物，她也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
藏了这十数载，如今能这般心平气和的和自己仇家的女儿说说话，倒别有一番风味。
“云集大会，洛瑶梦的黑气也是你故意显现出来的？”
“不错。”对面的女子又干脆的回答道：“原本给她这些黑气，就是想要她在情绪激动之时将你杀死，可是，谁知这废物几次都不能得手，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了。”
若兰颇有几分无奈。
早些时候，在洛瑶梦失踪那时自己便找到了她，还以黑衣人的身份许诺给她一些灵力。她得了这些黑气回到家便看到了洛长歌，并且没忍住对她出了手，可谁知道竟然被青禾那丫头救下。
后来她又数次给洛瑶梦黑气，但每次都因为各种没能得手。
“直到云集大会，你将洛瑶梦的灵力封印住，我便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若兰笑道：“洛瑶梦若是能当着那么多修士的面用黑气将你杀死，那你们两个就都完了，一箭双雕岂不是很美！可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黑气实在是……一言难尽。”
当时，只要洛瑶梦一掌下去，洛长歌肯定就活不成了，可谁知她却依旧是失手了。
这个洛瑶梦简直是个废物！
“你错了。”洛长歌抬眼看着面前的人，这个时候她的一句否定对面前的女子来说简直是个变数一般。
“你说什么？”女子果然不解的看着她。
“我当是你很了解洛瑶梦呢，原来，你也不了解她。”洛长歌轻笑一声，也许对于她这种魔族来说根本就不能明白，灵力，对于修士来说意味着比命还重要。
“洛瑶梦并非是因为黑气弱，而是因为，她即便是被你的黑气所支配，作为修士的她也不愿用你的黑气。她不想做一个叛魔。”
“你胡说！这不可能！”
“胡说？那日我将她放走，若是她想伤我便可以用黑气将我杀死，可是她非但没有伤我还应下了我设计的圈套，甘做诱饵引你上钩。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不，不可能的！我了解洛瑶梦的，她才不是个什么好人，她为了对付你什么手段都用尽了，她还会在乎这些？！”
“你不会懂的。”洛长歌叹一口气，像洛瑶梦这样的人，即便是她做尽世间坏事她也断然不会拿着自己的灵力开玩笑。
因为，那不仅仅是她的底线，还是她的清高是她全部的骄傲。
“洛瑶梦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很小的时候，有一年我们一同去庙里祈福却不曾想遇上了盗人，那伙盗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洛瑶梦的灵力便是在那个时候为了护我而激出来的。我记得那个时候她说，一定要成为一名出色的修士，要护着王府，护着北辽国。嗯，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没到府上来，所以不知道。”
若兰开了开口，却没有说什么，这段往事她倒是听洛瑶梦提起过，只不过在她的口中，当时是洛长歌先护在了她的面前。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们还有这么姐妹情深的时候。”若兰接着便转变成一张冷漠脸，被敌人感动这种事未免也太扯了。
“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洛长歌叹一口气，很多时候，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她和洛瑶梦便是如此，原本她可以是一个出色的灵士，匡扶正义救济天下，而自己亦可以在北辽皇城中安然余生，说不定她们还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喝上一盏茶。
可是这一切却终究不会再有了。
“不说她了，还是再来说说你是怎么杀的碧烟吧。”一提到碧烟，原本还在感慨的洛长歌就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故事听完了，也该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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