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修士闻声不由得侧目,目光一瞬间全都聚集在门口处。
正当所有人都好奇之际,议会厅的门突然被一道浓重的妖气破开。
随后,他们便看见一红衣女子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几个男人。红衣女子衣着翩翩,她自门口处走来,周身妖气丝毫不加掩饰,身后长风将她长发扬起飘在空中,宛若锦缎。
这样的她,单是让人看上一眼便再难忘记。
在坐家主中有些曾与宁御千有过数面之缘的,他们看着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又慢慢从他们身边经,红衣如血,青丝散落在腰间,一双紫目看起来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仿佛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擎起万丈巨澜。
这是宁御千,真的是宁御千!
这眼神,这一抹张扬的红色,只要看一眼便再难让人忘却。
阶下首座之上,白衣老者韩生惊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曾在几百年之前与宁御千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她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有灵气的小修,后来她犯下的错失自己也听人说起过,也曾叹息过她的结局。只是他似乎并没有料到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她一面。
等等,她身边那个人是......!
韩生的目光从宁御千身上转到了她身边那个男人身上,如果说刚才看到宁御千他的表情是‘惊讶’的话,那么现在他的脸色则可以由‘惊恐’来形容。
这是......赫连玄墨?!
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再看看座中众人,他们脸上的表情并不比自己好多少,毕竟谁都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赫连玄墨。早知道有这位尊神在,想必在场的修士宗主们有一半以上都不会来参加今日之局了吧。
灵界谁人不知宁御千死后这位尊神消失百年,传言他进了封鬼楼,真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此看见他!
可韩生转念一想,这位尊神的出现看似不合理但其实又确实应该在想象之中。
之前曾有传言说这位尊神曾在西城出现,当时自己还不信,现在想来,宁御千都出现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再沉默下去。
再说不定,这一百年间他便一直在暗中寻找宁御千的下落,她能回来也全都是拜他所赐。
毕竟宁御千可是他几百年来唯一上心的人。她出了事,这男人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
被人一路目光相随,赫连玄墨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将在场的名家修士无视掉之后他径直拉着他的小丫头坐到了首座之上。只不过,虽未开口,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却足够让在场之人全都胆战心惊起来。
可旁人心中乱成什么样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在宁御千身上从未离开。
宁御千任由自家师兄拉着,从门口一路往前走,短短几步的距离她却觉得走得格外漫长。
那感觉就像是走了几百年。
她想到了自己和两位师兄在逍遥山的日子,想到了与篱鸢几百年的纠缠,想到了自己接连得了几方神气,与师兄一起冲上凌云榜第一的位子,一时风光无限。也想到了后来自己落魄被世人喊打喊杀,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从来都是大的看不到边的灵界,竟会有朝一日小的让她无处可躲,连一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回来了。
右手被师兄紧紧握于掌中,温热的掌心将无限力量系数传给了她。此刻的宁御千并不惧众人目光如刀,任凭师兄援引着从众人面前经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颇为自然地坐到了首座旁边的位子上。
今日,她便要昭告天下,她宁御千回来了!
原本眼中已经氤氲了一层雾气,但在她坐到位上转脸看向阶下一众修士的时候却瞬间便换成了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
如今她以妖王之姿临世,睥睨众生。
偌大的议会厅被人群层层围住,能有幸坐在座上的都是仙门世家中最有权有势的一些,这些人中有几位算是自己的老相识,刚才说话的这位便是仙界中和她师傅遗鹤仙平辈的老仙家韩生,不过更多的她却是连见都没见过。
自己走后才不过百年的时间这些仙门就已经有一多半都换了掌门,看来当年那些人的命不怎么长啊。
此时宁御千并不知道,但凡当年参加过无望崖一战的仙门早就被赫连玄墨换了血,如今她能见到的这几个老朋友那都是当年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参加当年战事的。
坐好之后,她把玩着面前的杯盏态度傲慢而慵懒,“诸位,你们还没说,若是西流玉是我害死的,你们会如何处置我。”
“宁御千,你别太过分!”没等韩生开口,邻座一人便已经先一步向她发了声讨,“再怎么说韩老前辈与你师父遗鹤仙都是至交好友,你怎可如此无礼!”
“你管我。”没等那男子说完,宁御千便一道眼神杀过去,刚才还有些笑意的眼角瞬间便化成霜雪,“你算什么东西?”
冷眼扫过刚才说话的男子,她口中不屑道:“我曾在逍遥山住了几百年从未听说我师父有什么至交,至于这位前辈,他与我师父不过是一面之缘有幸同我师傅说句话的缘分罢了,委实谈不上至交。”
“就算只是一面之交,韩老先生再怎么说都是仙门中的长辈,岂容你在此胡闹!”
“哦。”她轻笑一声继续道:“诸位莫不是忘了,一百年前,逍遥山现任宗主已将我赶出宗门,我宁御千早就不是你们仙门中人。我本为妖,你们的礼数我想遵便遵,不想遵你们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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