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握紧发疼的手掌,忽然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厉星辰推开。
“厉星辰,我恨你!”
推开房门,跑了出去。
门外下起了大雨,银色的闪电在黑色的天幕上空张牙舞爪。
冷风伴随着冷冰的水滴搭在身上,不一会,就将她整个人都淋透。
夏叶就像感受不到那般,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雨里。
她一边奋力地往前跑,一边用力地擦着唇。
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厉星辰,你这个混蛋!”
她的心口就像被什么绞着,为什么他要这样羞辱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他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何必揪着她不放?
她太过伤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苏心瑶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戴着鸭舌帽,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唇角溢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夏叶,敢跟我抢男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在安静的小巷里响起,马上又归于平静。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厉星辰看着溜走的夏叶,气得一脚踹在门上。
忽然,一道响亮的雷声在窗外响起,像是要把整个天空都给劈成两半。
外面怎么下这么大的雨?
不好,这几天的天气预报,今晚会有台风。
厉星辰脸色一变,抬脚就追了出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夏叶的身影,顿时脸色一沉,黑的像是一口锅底。
这么大的雨,她竟然就这样跑进雨里,她知道该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厉星辰嘴上狠狠骂着,但是心里却着急不已,拔腿追上去。
可是一个转弯,就不见夏叶的身影,顿时急了。
“夏叶!夏叶!”
他在小巷里大声叫喊,可是空荡荡的街头,没有任何回声。
下着大雨,又刮着台风,大家都关上了房门,躲在家里。
一道闪电滑过天空,将黑暗的大地照亮。
厉星辰看着长长的小巷子,却没有那道小女人的身影。
“夏叶,夏叶你在哪里?”
他的心慌了,右眼皮直跳,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夏叶,你这个傻丫头,你可千万不要出事。
如果她因为他出事,他以后该怎么办?
厉星辰在街头茫然地寻找着,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是北秦的声音。
“二少爷,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北叔,她不见了,帮我找她!”
“谁?”
“夏叶!帮我找到她!”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一向镇定自若的厉二少爷,此刻就像是丢了魂,就连声音都在冷风中微微颤抖。
北秦微微拧眉,前段时间总裁夫人给厉安心小姐找了一个家教老师,好像就是二少爷嘴里说的夏叶。
他们两个怎么会凑一起去了?
北秦心里疑惑归疑惑,但丝毫不敢耽搁,轻叹一声,加班三天三夜,好不容易说个早觉,忙完了总裁的事情,又要忙少爷的事情,他的命怎么那么哭啊?
这时,一双温柔的小手攀上他的肩膀,娇滴滴地道:“秦,怎么了?
这么晚还要出门吗?”
北秦在自己的小妻子脸上亲了一口,温柔地道:“我出门有的事,你再睡会,不要等我!”
“嗯,我等你!”
白琳很乖巧地躺下。
白琳比北秦足足小了十几岁。
说起来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
厉封北眼看着自己儿女都几个了,但是北秦还是单身一个人。
如今北秦虽然还是他的特助,但是身份早就不同往日,现在更是海外区的总负责人,再加公司副总经理。
在b市也是跺跺脚,地都要抖三抖的狠角色。
白琳不仔细看,跟温乔长得有几分相似,简直就是低配版的温乔。
当时,厉封北带着北秦跟人谈合作,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做足功课。
知道厉封北和温乔夫妻两人感情深厚,所以不知道从哪里物色了一个,跟温乔长得相似,却把温乔年轻十来岁的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
那些人正是看准了这种心思,温乔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保养得再好,年纪摆在那里,跟刚毕业的小姑娘没有办法相比。
得到暗示,白琳一直向厉封北敬酒,甚至最后被人一推,娇小的身体就直接倒进了厉封北的怀里。
人群跟着起哄,让他们喝个交杯酒。
其实这种事,在这个圈子十分常见。
功成名就,有点出息的男人都像是饿了八辈子的穷人,忽然看见了金子,内心的膨胀,让他们不断在外面找女人,仿佛女人越多就越显示出他们的能力。
所以他们认为,厉封北不出轨,只是没有合适的人,没有合适的机会。
只要把白琳送到他的床上,那么这桩生意也就谈成了。
厉封北平时应酬,从来不让女人近身。
这天,看着白琳这张跟自己妻子七八分相似的脸,心里大大的不快。
但看在这张脸上,他强自隐忍着没有发作。
至于交杯酒什么,他用别的理由搪塞过去,委婉拒绝,算是给这个小姑娘给足了面子。
然而,偏偏有人不识趣。
晚上趁着厉封北外出,把白琳偷偷地提前安置在他下榻的酒店。
厉封北回家,看着被窝里的女人,大发雷霆,彻底爆发。
不留丝毫情面,让保镖把一丝不挂的她丢出了房间,还让人把床单什么的全都换掉。
偏偏这天,温乔为了给在外地辛苦出差的老公一个惊喜,偷偷地跑到外面来看他。
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温乔知道厉封北的性子,看着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的女孩子,立马起了同情之心。
想当初,在她这个年纪,她也曾这样彷徨无助过。
说不定女孩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温乔安抚了厉封北,拿了一床新毯子给白琳,走进了才现在小姑娘脸色十分不对劲。
脸色沱红,眼神迷离,压根就是被算计了。
温乔想管闲事,厉封北却拉着她,不准她理会,这种女人就是自作自受,不自爱。
白琳头脑昏沉,偏偏厉封北骂的那句“不自爱”被她清楚地听到,顿时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