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1 / 1)

“是!”

小娃伸手接过荷包,心下盘算着接下来这些天,她生活需要多少成本,请人散布消息需要多少,之后赶路去找姑娘又需要多少。

待清算一遍后,才惊觉这二十两似乎刚刚好。

不过姑娘既然要多给,那她就得将事情办得在漂亮一些才行。

回头夏府的事,和他们江府没关系,是因为得罪了神灵。

再说江府这边的动静,冯伯毅和丁北睿这边很快就知道了。

冯伯毅黑沉着一张脸,看向丁北睿,半晌后道:“此事,你怎么看?”

“我赶过去时,远远地看到几个还算熟悉的人影,那是那边的人。”

丁北睿说着,伸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冯伯毅闻言心下一沉。

德宣帝?

他怎么会对江府出手,难道他怀疑什么了?

丁北睿见状,就知道他误会了,便低声道:“是良妃那边的。”

“良妃?”

良妃是祁炎的娘,若是良妃的人,怕这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良妃怎么会盯上温玉,偏生还选在她要走的时候。

难道她怀疑什么?

“嗯,依我看太子这次别留在京城了,不宜久留,得找个借口让他外出,最好跟着诗情一道走。若是继续留下,怕是真的凶多吉少。”

良妃这些年在宫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太子没搬出宫,依旧住在那边,根本就是生活在她手中。

冯伯毅想到是良妃,心中恨意更浓。

烈儿之所以会这样,就是那个女人下的毒手。

如今她对温玉那边下手,怕是已经怀疑上温玉在给烈儿医治了。

这京城,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就那几个人。

“烈儿今日在宫中,这突然间要跟着一道走怕是不成。这样,过完年,我和皇上申请,让烈儿去巡看修挖河渠之事。等出去后,找个人替他,暗中让他跟着温玉一道去大楚。至于你,过完年也该回边疆去镇守。回头该怎么做,知道吧?”

“嗯!”

丁北睿知道冯伯毅这是要他跟着一路,替他看护着祁烈。

想到自己多年没回大楚,这次要回去,丁北睿心下隐隐有些激动。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即便他嘴上不承认温玉是他女儿,但只要一想到那相容的两滴血,在想起她那越想和母亲越发相似的面孔,心下已经开始肯定她,就是他的女儿。

如今她回大楚,这一路危险重重,于情于理,他这个做爹的,都该护着。

据说,还有她的儿子,他的外孙。

女儿,外孙,这都是他该守护的人。

原本他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他在乎的人了,如今一看,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他有了自己的骨血,有了传承人。

“这几天盯着点江府,莫要叫他们出什么意外。温玉那边,她,终究是你的女儿,你,上心点吧。莫要等日后,在后悔!”

丁北睿知道,冯伯毅这话都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说的。

祁烈娘的死,至今都是他心中的痛。

如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般对待祁烈,甚至可以说为了他,倾尽一切。

虽说这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他冯府,或者说是冯氏一族。

“嗯,我知道!”

冯伯毅听到他的回答,挥了挥手。在他下去之前又道:“派人通知温玉,烈儿会跟着一道走,到时在大楚的淮州那汇合。”

“好!”

温玉不知道因为晚上的事,使得冯伯毅这边下定决心,让祁烈跟着她一道回来。

天蒙蒙亮之际,江府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众人起来忙碌。

小云将自己的东西放到马车上,看着江府的一景一物,突然心生不舍。

这里,她也曾来过。日后回去,她也可以和大伙儿说,她在洪武国的京城住过,且还住在那很贵的海景房。

宅院里,就有个私人的沙滩,沙滩上还有椰子树。

想到椰子,她抬头环视了一圈,道:“诗情妹妹,我让人去摘些椰子吧,回头带回去给我爹娘喝。想来他们还没喝过,也叫他们尝尝鲜。”

温玉想着这次回去,随行的都是马车,且都大,便点点头:“好,你就不过去了,我让人摘了送过来就成。”

这次她将以往做的椰子粉全都带上了,她琢磨回去后试试做椰奶糖的生意,要是好,回头让霍嬷嬷这边多做一些,让人捎带回来给她。

待日后市场成熟后,即便是河渠已经挖通,两国已经有了往来,她的生意也不怕受影响。

霍嬷嬷一早就起来,亲自做了早膳。

等温玉等了吃完后,她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人送出门。

温玉踏上马车,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霍嬷嬷,心下很是歉疚与不舍。

“嬷嬷,保重!”

霍嬷嬷眼眶含泪,缓缓点头,声带哽咽:“姑娘,保重!”

分明姑娘说,不必她送别的,只是她到底忍不住。

温玉看霍嬷嬷的模样,深呼吸一口气,狠下心转身进了马车。

“老钟,路上多警惕些,车上有小少爷在,可不比旁的。”

霍嬷嬷知道叮嘱旁人无用,只能叮嘱年岁大一些的钟叔。

“嗯!”

钟叔知道自己的职责,姑娘坐的马车,只能由他和小娃亲自驾驶,旁人是不成的。

原本江鸿轩是想亲自送温玉到庄子接大树的,但因夜里发生的事,他也受了伤,只得作罢。

这会儿他见众人依依不舍,便挥了挥手:“走吧,莫要耽搁了,省得回头天黑还找不到住宿的地方。”

随着马车缓缓远离视线,霍嬷嬷终于忍不住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江鸿轩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想必霍嬷嬷也是想回去的,芍药的年纪也不小了,她在这边一耽搁,怕是等芍药成亲,她都回不去。

温玉这边按照计划一走,那边密切注意这边消息的人,皆是得到消息。

夏思雨眯着眼睛,冷声道:“没想到她却是这般没心没肺,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这样走了。哼,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

添香低着头,站在一旁不语。

她有些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和温玉作对了。分明人家也没怎么着她,现在人都要走了,依小姐的意思,好像还不想放过人。

但愿颜姑娘的命能大一些,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温玉一行人的马车刚出城,就听到后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颜姑娘,请等等!”

纵然是一大早,城门也才开,但这里毕竟是洪武国的京城,进出的人也多。

一夜未休息的温玉,此时正强撑着精神,陪已经醒来的念安玩。

突然听到颜姑娘三个字,她眉心一皱。

这是在叫她吗?

洪武国京城中也有姓颜的,但这一早就这般叫唤的,应该是她吧?

只是这声音有些陌生,但似乎又在哪听过。

“姑娘,是谨言,杨露兰的婢女。”

小娃话落,后面谨言的声音越发的临近。

“颜姑娘,请等等。奴婢是太尉府上的,我们家小姐有东西要送你!”

温玉刚听小娃说是杨露兰的丫头,就听到谨言的自我介绍,便掀起车帘,对赶车的钟叔道:“钟叔,靠边停一下。”

谨言看前面的马车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他们杨府的马车赶上来,她看温玉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便笑道:“奴婢谨言给颜姑娘请安!”

温玉示意小云坐在马车上看着念安,自己与小娃下了车辕,看向已经下了马车,手中拎着一个篮子的谨言,眼底闪过莫名。

她,这是做什么?

“谨言姑娘无须多礼。不知道谨言姑娘叫住诗情,所为何事?”

谨言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温玉旁边的小娃,这才道:“我们家小姐昨夜得知颜姑娘今日一早要走,便一夜未睡,给颜姑娘你做了些东西,希望你会喜欢。”

小娃将篮子递到温玉的跟前,当众掀开看了一眼。

只见里头除了一些吃食外,还有荷包绣帕等物。

“你家姑娘有心了,告诉她,我很喜欢,替我谢谢她。”

谨言闻言,见她眼底的真诚之后,便笑了笑:“是!那奴婢先回去了,颜姑娘一路平安!”

等到谨言走远后,温玉和小娃上了马车,她这才接过篮子,仔细翻看起来。

但见篮子底下放了一封信,荷包中似乎又放了什么,她先是打开了荷包,见里头是一块上好翡翠,稍稍一愣,紧接着撕开了信。

小云看温玉看完信半晌不语,心下有些好奇。

那杨露兰怎么会送诗情妹妹东西,还看起来这般珍贵。

就她所知,其实两人交情不深才是。

“姑娘,这……”

小娃盯着温玉手中的翡翠,声音中略带迟疑道。

“没什么,走吧!”

她说着再次抱过念安,手轻轻拍了下小家伙的后背,道:“念安乖,娘好困,陪娘睡觉,不要哭闹!”

小家伙一直都很乖巧,这会儿靠在温玉怀中,听到娘亲说话,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总之啊啊啊的应和着。

眼看娘亲闭上眼睛,他便睁着眼睛咕噜噜地看看小娃,又看看小云,最后干脆吐着泡泡玩。

谨言一回到府邸,杨露兰便道:“东西可是送到了?”

“回小姐,已经送到颜姑娘手中了。她也打开看了,还让奴婢替她谢谢小姐!”

杨露兰闻言松一口气,道:“你遣个丫头去告诉怡宁,就说东西已经送到,让她放心!”

“是!”

等到谨言下去后,杨露兰站在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眯起了双眼。

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陈怡宁托她将东西送给温玉,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夏思雨是何种人。

几年都没认清的人,一夜功夫叫她看清了什么叫表里不一。

温玉的马车在庄子停下来后,就见大树早已收拾好东西等候在那。

大树刚要出声,小云对他比了个禁声的东西,又双手比了下睡觉的姿势。

大树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小娃看到庄子了,正想下去,就让温玉伸手拉住。

“姑娘,你醒了?”

温玉双眼布满血丝,闻言点点头:“到下个地方再说,这里就算了。”

如果不是陈怡宁的那封信,也许她的计划就要失败。

小娃有些莫名,但见姑娘一脸凝重,便点点头。

大楚京城

碧云和素心终于到了京城,也成功的以宫女的身份留在江贵妃的身边,这些几天,碧云也曾替永昌帝诊治过。

原本以为,她如今的医术即便不将小姐的学到十成,那怎么也有七八。

可在看过永昌帝后,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天真了。

他体内的蛊,什么时候被下的,有多大,具体潜在哪个位置,她都查不出来,更莫要说引出来了。

每每看到江贵妃不经意间露出的哀愁,又见永昌帝蛊虫发作后的憔悴,她就越发的觉得自己无能。

大年三十原本是个喜悦的节日,但江贵妃始终笑不起来。

永昌帝蛊虫再次发作,整个人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头上直冒冷汗,下唇早已咬出血迹。

“碧云,你跟过诗情,你一定知道该怎么控制对不对?本宫不要求你能将之除去,只求你先将那东西控制起来。”

江贵妃双手颤抖,看到永昌帝这样,她心如刀绞。

这段时日,皇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发作的次数也越发的频繁。

想来那些人,怕是没了耐心。

如今阿玄什么都听太子妃的,阿墨则是不知道在哪里,好久也没回京城来。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父亲那边一直没找到解决的办法,而皇上的情况已经拖不得了。

碧云见状,深呼吸一口气,道:“贵妃您先别急,容奴婢想想该怎么做。”

她说着犹豫了下,又道:“原先奴婢跟着姑娘,也见过洪武国太子发作时的模样。只是那时候小姐在,她医术高明,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可皇上这情况看着和那太子的不一样,奴婢心里没什么把握。若是贵妃您坚持要奴婢来的话,奴婢也姑且试一试,若是不成,也只能让皇上熬到姑娘回来。”

江贵妃现在宫中是没有旁的太医可信了,就连当初父亲替他寻来的人,最后都是细作。

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碧云这,眼下听她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许希望的心,再次入坠入冰窖一般。

她要的不是试一试,而是能够替皇上除去蛊虫。

如此皇上不在受制,他们就不用担心其他的了。

可现在看碧云这意思,她也没办法。

“真的不行吗?”

这种事素心帮不上忙,她闻言看向碧云。

“回贵妃,奴婢医术浅薄,只能尽力而为。”

“那,且试试吧!”

没办法了,除了碧云,她谁都不敢相信,也只能让碧云试试。

碧云一边手也搭在永昌帝的脉搏上,一边想着姑娘原先又是如何做的。

许是注意力过于集中,片刻后,她觉得心脏有一块地方好似和寻常人的不大一样,那边还有一个生命的迹象。

也许就是那个!

确定了地方后,碧云掏出自己让人定制的银针,锁定目标将其固定在那位置。

只是她头一次自己一个人诊治和做这些,眼前的人又是皇上,心下难免有些慌张。

“手别抖啊!”

江贵妃看着她拿着银针的手,迟迟不下落,忍不住出声提醒。

皇上都已经疼晕过去了,在这样得不到控制,只怕等诗情回来,皇上也是无力乏天。

碧云深呼吸了好一会儿,这才快很准的按照印象中,小姐的手法下针。

江贵妃眼看随着皇上身上的银针越多,碧云头上的汗也增多的同时,皇上的眉眼好似松了一些。

她强忍着内心的喜悦,刚要开口,将见嘴巴被人捂住。

“母妃莫要出声!”

不知何时,楚玺墨回来了,且还进了宫,来到她身边。

江贵妃看着他,心下很是激动。

阿玄她现在根本指望不上,那个眼中只有太子妃的儿子,算是废了。

如今她只有阿墨可以靠,只是他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在京城,她想找人都难。

楚玺墨双眸紧紧盯着永昌帝,心下酸涩不已。

才多久没见,父皇就已经这般,都瘦得脱型了。若是在拖延下去,怕是不出三个月,就得国殇了吧?

皇兄如今对外都是以皇嫂为首,即便继位,也不过是傀儡一个。

父皇身不由己,皇兄身不由己,他能做的,都做了,只等小丫头回来,替父皇和皇兄这边解决后,他才能扳倒那些人。

否则,即便现在他有能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时辰后,碧云如虚脱了一般,整个人险些站不住。

她觉得就算是三天三夜训练不睡觉,也没现在这样。

好在皇上的情况看起来,暂时是稳定了。

但是,也仅仅是稳定而已,想要进一步,让蛊虫从心头引走,依她的水平,还是不行。

方才她尝试过,用小姐原先对洪武国太子的手法来,却发现行不通。

素心见她这虚弱的模样,慌忙上前将人扶住。

碧云站稳后,看了眼永昌帝的面色,这才呼出一口气,回过头看向江贵妃。

“奴婢见过六爷!”

六爷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看来这段时日,六爷的功夫又高了不少。

“父皇现在情况如何?”

“回六爷,皇上暂且没了危险,现在奴婢也只能稳住,一切等小姐回来后才行。奴婢这就去开药,皇上这情况得配合着汤药来用!”

楚玺墨微微点头:“去吧!”

等素心和碧云下去后,楚玺墨看向江贵妃道:“母妃到现在还想瞒着儿臣吗?父皇这情况看样子没少时日吧?”

虽然楚玺墨从江老爷子他们那边得知是一回事,但从江贵妃口中得知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想他母亲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告知他。

江贵妃闻言闭上双眸,两行清泪自眼眶滑落!

“你父皇中的是噬心蛊,是当年你皇祖母亲自下的!”

“为何?”

江贵妃深呼吸一口气,道:“这事说来也可笑,你皇祖母当年生你父皇时,只是个贵人,当初宫中还有个宠妃也在同一天生产。只是你皇祖母娘家势大,当初生你父皇之前,被诊断出来,腹中的孩子是公主,那个宠妃的则是个儿子。你皇祖母便想狸猫换太子,暗中早已准备好一切。哪知生产之时,你皇祖母浑身乏力,孩子刚刚生出来,便已晕过去。待醒来时,看到你父皇,便心生不喜。”

江贵妃说到这,冷笑一声,继续道:“你皇祖母一直觉得你父皇不是她亲生的,只因她得知那宠妃生的是公主。那个孩子才是她生的,你父皇则是旁人的孩子。可她野心大,想要后位就必须膝下有子。故而纵然她心中不喜你父皇,还是能伪装的很好。你父皇自小到大,她都未真心的关切过。可你父皇是个敏感的,又极为孝顺,只要她露出一丁点善意,你父皇就心甘情愿做任何事。”

“母妃,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要知道,她是怎么下得手。现在皇祖母死了,为何父皇这样?据我所知,父皇这情况可不是眼见的那么简单。”

“你皇祖母觉得你父皇始终不是她的孩子,继位后,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听她的话,所以才有这一出。”

“这蛊虫,可不是她一个后宫之人能够弄到的。”

江贵妃嗤笑一声:“这有何难?当初你皇祖母宫中的人又未清理干净,那宠妃那边也得知了她原先这个计划,便将计就计。她那公主,有意无意总是往你皇祖母跟前蹭,你皇祖母也觉得那是她的孩子,便对她极好……她嫁人后,为了他们那一派,自然什么做的出来。再则你皇祖母的娘家那边,这些年也越发的不像话,野心越来越大,两边联合起来,对付你父皇。现在你父皇的命,可是捏在他们手中。”

楚玺墨听到这,哪里不知道他母妃说的是何人。

宠妃的公主,又是皇祖母最为疼爱的,除了常宁公主外,还有谁?

这点,他这些时日,也查了点迹象,现在长宁公主府外还有他的人盯梢着。

只是父皇的外祖这一家,他还真没查过去。

是他们隐藏的太深了,还是他太过片面?

南县那边的铁矿再次走私,他查到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京城这边,且还和镇国侯府有些关联。

而京城和镇国侯府往来密切的,则是常宁公主府、舒左相府和熊大学士府。

如果按照母妃的说法,那么镇国侯府也不过是替常宁公主府和熊大学士府做事罢了。

不过常宁公主的母妃,是舒左相府出身的,她的驸马也是舒左相的嫡次子。

如此算来,舒左相府也是免除不了。

楚玺墨越想越是心寒,忍不住怒道:“母妃既然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为何当初让皇兄娶她?她的母亲,可是舒左相嫡妻娘家的表妹。”

江贵妃自然知道楚玺墨口中的她是何人,不外乎就是太子妃寒紫衣。

“本宫心里头想的都是你父皇的事,哪里顾虑得了那么多?再则原先紫衣看着天真无邪,又是阿玄自己闹得轰轰烈烈求来的。本宫见过,也觉得还可以,便允了。谁会知道,变成如今这样模样?”

江贵妃说着,忍不住掏出绣帕轻轻擦拭了下眼角。

寒家和舒家的关系有些远,加上寒家的当家人官位不高。若不是寒紫衣才貌双全,谁会去注意到这么一号人物?

楚玺墨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母妃,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她也能说得出来?

她可知道,皇兄如今身不由己,受那女人的胁迫?

若不是皇兄知道自己情况不对劲,暗中与他说了,他定然也和母妃一样误会于他。

那寒紫衣分明就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也想要皇兄当个傀儡罢了。

父皇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只等父皇一薨,皇兄继位,大楚除了国姓不换外,其他都是别人说了算。

这,还是他大楚的江山吗?

江贵妃看楚玺墨半天不语,只当他是在气楚玺玄给人迷惑了。

而这人,也就是太子妃,是当初她同意的。

“阿墨,你……”

楚玺墨抹了一把脸,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江贵妃:“母妃莫要多说,儿臣都明白。你现在只需照顾好父皇就成,其他交给儿臣来处理。碧云替父皇诊治之事,你们这边务必小心一些,切莫外漏。有什么事,母妃与外祖一家说一声,儿臣会与他们联系的。现在儿臣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在这,儿臣先给母妃和父皇拜个早年!”

楚玺墨说完这话,便朝江贵妃行了礼,转身离去。

今日他是偷偷回京的,现在他还不能回墨王府,这些天,先去江府借助一段时间,刚好他也有事需要与外祖父他们相商。

江贵妃看着再次空下来的大殿,心也空空的。

儿子养大了,过年这种节日,她本该是儿孙环绕膝下,可眼下,还不如人家生养女儿的,至少人家还有个盼头,知道年初二会带儿女和相公什么的回娘家。

可她呢?只剩下她和皇上两个孤零零的人!

楚玺墨从宫中出来后,直接去了江府。

此时的江府异常的热闹,江素雅难得回京过年,此时她正坐在江老夫人下首,很是乖巧地与老夫人说着趣事。

“我们素雅真是女大十八变,这些年没见,一下子长大长开了不说,就连容貌也继承了爹娘最好的一处。瞧瞧,多俊俏。”

“可不是!今年的上元节素雅一出门,若是不带帷帽的话,怕是要迷倒一片人。待上元节一过,只怕得不少人到府中来提亲。”

江素雅听到那些所谓的伯娘姨娘之类的话,心下虽恼怒,但面上也火辣不已。

她快及笄了,按照她娘的意思,今年无论如何,她都得回京来过年,如此也能好择一个良婿。

她原先是不同意的,只因她娘差不多就要生了。但一想到杨哥哥要进京参加会试,便略微琢磨了一番,同意了。

她想多和杨嘉祥多多相处,也想亲眼见他考上功名,金榜题名。

江老夫人见众人说着说着,江素雅走神的模样,便道:“素雅可是困了?若是困了,那就先去休息吧。你年岁还不大不,得多休息,不必与我们一道守岁。”

江素雅下意识的摇摇头,不过想到这里也无趣,那些人总是寻她开心,复而又点点头。

“好,那素雅便下去了,子时一到,祖母也早些休息!”

江素雅说着,起身行了礼,这才带着芍药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江老夫人环视了一圈,在场都是什么人,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清楚的很。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让素雅下去休息。

杨嘉祥和常氏,是跟随者楚玺墨一道来京城的,住的地方,便是江府极为偏僻的一个院落西园。

江府的人,在那里开了一个小门,他们母子二人,就是由那门进出。

虽说母子俩住的院落在江府中算是很差,也没什么人气,但对常氏来说,是好的不能再好。

这里就算再差,也比她在阮家坑时,后来让人盖得宅子好。

楚玺墨过来时,杨嘉祥拿着一本书在看,常氏则在做鞋子。

母子俩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看向院落。

“六爷,怎么来了,可是吃了?”

这院落,是楚玺墨和江老爷子商谈过后,特意整理出来的。

西园与主院离得有些远,是江府的祖先建立江府时,怕子孙多,不够住才开出来的。

只是平日都是一把铁将军锁住,所以也没什么人走动。

常氏母子儿子住进西园时,整个江府除了主要的几个人之外,便无人得知。

楚玺墨一进西园,听到这话,摇摇头,看向常氏:“常婶,你可要是有吃的,给我来一碗。”

常氏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小厨房走去。

“六爷?”

杨嘉祥知道楚玺墨的身份,也知道温玉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什么,虽说心痛,但每每都告诉自己,只要跟着楚玺墨,帮他就是帮诗情妹妹。

现在看他面色不好,想必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玺墨闭上眼睛将所有思绪捋一遍后,这才睁眼看向杨嘉祥:“明日开始,我安排一下,在会试之前,让你拜入到熊大学士门下。”

“是!”

杨嘉祥不问为什么,他知道,楚玺墨不管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他只要听从安排就好。

这京城可不比榕城,更别说是吉峰镇了。

这里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也不是他能恃才自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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