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庄子赏给赵琮的时候,并不带穆家庄外的几百亩农田。
想庄上收入增收,李娇娘和骆诚,将庄子附近的荒地荒山规划出来,计划改成农田。
占地面积估算了下,能有近一二百亩田之多。
她是用赵琮的名义开荒山,皇子身份不必缴税,一二百亩田地的收入,可是纯收入。
李娇娘憧憬着未来。
要不了三年,她就能成越州城首富了。
两人在这里商议着,胡老七和阿生一旁听着。
胡老七的大手掌,摸着下巴,说道,“开荒山得人多,咱们庄上的人手少,怕是不够用啊。”
李娇娘道,“这好办,南山附近有三个村子,有千余户人家,到时候真缺人手的时候,到村里去请临时工,咱们按天给钱。”
胡老七笑着道,“这个主意可行。”
庄上的事情,并不多,果树上的果子,很快就摘完了。
马匹队有五个人就足够看管了,其他的人便闲了下来。
阿生留下看庄子,李娇娘和骆诚赵琮,带着胡老七,以及向二宝春丫胡安,还有另外的十个人,去了南山查看山势。
他们选了个地势较平坦的地方,开始开荒起来。
砍树,挖沟,割草,分工合作。
骆诚不让李娇娘参加,人这么多,少她一个不会耽误事情。
“你站在一旁做监工就可以了。”
李娇娘只好说道,“行,我当监工。”
赵琮见大家忙得热闹,他也提起斧头,砍起树来。
胡老七忙笑着道,“郡王殿下,这可使不得,您是贵人呢,您也当监工吧。”
赵琮不理会,依旧忙着自己的。
骆诚和李娇娘都不制止,由着他,“让他去吧,权当锻炼身体。”少年小子就该吃点苦头,身体才会强健。
胡老七这才没有劝说。
赵琮越发高兴了,砍得满头大汗都不愿停下。
一连几天,他们都来开荒。
干起体力活的赵琮,饭量都增了不少,脸色也红晕了许多。
……
在庄上住了五天后,李娇娘和骆诚,带着春丫向二宝胡安回了城。
若不是城里派人前来催她,她还能再住一些日子。
带着大家开荒山,多有趣。
今天是个好天气,虽然冷,但风小了许多,天蓝如洗,阳光也照得刺眼。
李娇娘挑了帘子,看着车外,“不回不行啊,小七的出嫁日子,哪能不参加的?”
唐氏也是发狠了,小女儿订亲出嫁,全放在年底,这是有多恨女儿不早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刘家确实有钱,做的是皇商的生意。
唐氏嫁女儿嫁得风光。
也是怕夜长梦多,丢了这门亲事吧?
和李娇娘的马车并排走着的牛车中,坐着春丫,她笑着道,“娇娘姐,我能跟着去陆家看看喜宴吗?”她还没有看过大户人家的喜宴呢,春丫表示很好奇。
李娇娘笑着道,“成,带你去,让你提前了解下成亲的过程,免得到时候紧张。”
春丫的脸,马上红了,赶紧将帘子放下来,催着向二宝将牛车赶快点,超过李娇娘的马车。
李娇娘更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琮和李娇娘骆诚同坐一辆马车,他将脑袋凑过来,也跟着问道,“娘,我能去吗?”
“你当然能去啊。”李娇娘笑着道。
上一次,陆小七订亲宴上,赵琮表现的是混沌少年的样子,因为当时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便由着他玩。
大家都说他是傻子。
这一次去,她得帮他挽回早前的形象了。
普安郡王,得是个睿智少年。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唐氏嫁小女儿的日子。
腊月的这一天,虽然冷,但天气晴好。
清晨,银色薄霜覆盖着大地。
太阳一出来,马上就融化了。
没有风,人坐在太阳底下,被阳光熏得全身都暖烘烘的。
陆老太太吃罢早饭后,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同几个其他高门家的老夫人夫人们聊着天。
面前茶桌上的果品,是李娇娘送来的,全是庄上的收成。
有柿子,有干枣,有些从村里带来的糖炒栗子,炒松子。
另外一些是陆家买的。
但陆老太太为了给自己脸上增光,说全部是普安郡王赵琮从庄上带来的。
几个围坐在一起的夫人们,不时地赞着赵琮仁善,赞着陆老太太好福气,表孙媳收养的养子,居然是当今天子的皇子。
陆家今后,一定是前程似锦。
陆老太太很受用,神情前所未有的愉悦和得意。
大丫头金秀,坐在一旁点茶,说着今天府里已经来的客人,和即将来的客人。
陆家明里支持普安郡王赵琮,又因赵琮的关系,和知府走得近了,加上陆游和王家结了亲,门第的威望,提升了不少。
来的客人较多。
陆家小女儿的出嫁婚宴,竟比陆游当年的大婚宴,还要热闹几分。
让这些高门夫人们,很是嫉妒。
陆老太太又有意显摆,一时之间,夫人们心中酸味直冒。
“听说,承恩伯来越州城了,昨天拜访了陈家。”一个老太太,看一眼陆老太太,故意插话说道,“会不会来国公夫人府上赴宴?”
承恩伯,便是如今的赵士程。
陆家和离的三少夫人的现未婚夫。
陆老太太的封号虽然是楚国夫人,但她年纪已长,丈夫又去逝多年,空有一名号而已。
但承恩伯,虽然品阶低,但人家却在朝中当职。
又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这陆老太太跟普安郡王攀上了关系,得意非凡,别的老太太夫人们,嫉妒了,有心想恶心一把陆老太太,故意提起赵士程来。
果然,陆老太太听到赵士程的名字后,脸色就不好看了。
笑容淡了不少,话语也少了。
但她必竟经的事多,能沉得住气。
很快,又是云淡风轻地同大家闲聊起来。
“来与不来,陆家都会欢迎。”陆老太太微微一笑。
但唐氏,就没有陆老太太的好涵养了。
她得知赵士程来了越州城,还可能会来陆家赴宴,当下就气得病倒了。
“他成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唐氏怒道,“袭爵了就了不起是不是?送大礼?哼,我不稀罕!”
唐氏知道赵士程要前来陆家的消息,是她的好闺友柳家夫人告诉给她的。
柳家夫人说,昨天上午的时候,她看到赵士程陪着陈家小公子爷逛珍宝阁。
柳家夫人还说,她偷听到,那些礼物是要送给陆小七做添妆礼的,是以唐婉的身份相送。
说唐婉和离后,如今的身份是陆小七的表姐。
表姐送表妹大婚礼物,是应当的。
唐氏知道后,气得心口又疼了。
“夫人,柳夫人也只是听说,兴许,她听错了呢?”曾娘子安慰着她。
唐氏因唐婉和赵士程的事,屡次气得病倒,连曾娘子也看不过去了。
“万一他真来了……”唐氏咬牙,真来了她也不能赶走,“叫骆诚接见他,我是不见的。”
唐氏恨恨说道。
曾娘子看她一眼,回道,“是,夫人。”
……
李娇娘和骆诚,带着春丫赵琮向二宝,来了陆家。
他们刚走下马车,便看到赵士程从一顶软轿上走下来。
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赵士程比两月前见到的样子,更加俊朗了几分。
他穿一身银色锦袍,外罩灰狐狸毛披风,头发齐整束于头顶,用白玉冠固定着。
眉眼浅浅含笑,温文尔雅。
在门口一众往来的宾客间,相当的抢眼。
不少人都朝他望来,小声议论着他是谁。
赵士程在越州的时候,只是稽山书院的学生,他虽然曾安家在此,但一向深居简出,所以极少有人认得他。
“不认得呀,是陆家的亲戚吧?瞧他的穿着和气度,八成是哪家的公子爷。”有人小声议论道。
“他腰间的白玉带,是出自宫里的赏赐品,莫非,他是皇室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