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圭揭开包裹着的绸布,果然可见两块碧玉的玉屏。
这么大块的玉,已是罕见,何况,还要打磨成图画。
一面玉面上,是一对鸳鸯。
另一面上面,则是旭日东升国。
都是好寓意。
“好礼物。”李娇娘赞道。
赵琮又问道,“爹和娘送承恩伯什么?”
骆诚说道,“哦,是一架四开门的玉屏风。”
赵琮笑着道,“不愧是爹爹,送的豪气。”
李娇娘笑着道,“你们俩娶媳妇时,我们会送更好的。”
赵圭已经订亲,他哈哈哈一笑,“那我先期待着。”
赵琮年纪小,马上不好意思起来,“我还小呢,爹娘说早了。”
李娇娘笑着道,“可以早准备啊。”
说说笑笑着,赵圭安排着随从,将礼物抬上马车。
他们兄弟俩的,还有李娇娘骆诚的,全装在一个大马车里。
都是昂贵的礼物,得妥善安排。
哥俩坐另一辆马车,李娇娘和骆诚坐一辆马车,往城中赵士程的府邸承恩伯府而来。
三辆马车走到城中的一处三叉路口时,被一辆马车堵住了去路。
李娇娘疑惑问道,“胡安,怎么不说了?”
“啊,那是陆家的马车呢,他们车坏了,堵住了去路。”胡安说道。
李娇娘坐的马车,走在最前面,胡安常去陆家,马上认走了对方的马车。
李娇娘挑了帘子来看,可不是么,马车车夫是唐氏的。
陆家来临安城,是赶着家里的马车而来的。
李娇娘说道,“胡安,去帮下忙。”
她倒不是想帮唐氏,实在是,唐氏的马车堵在这条单行道上,唐氏的马车不往前走,她和赵家兄弟的马车,也走不了。
后退麻烦不说,走这条路,还是去往赵士程府邸最近的路。
另一条路,得多绕半个来时辰才到。
还要经过一条十分拥挤的小街,一段坑洼的小路。
她担心马车上的三件玉器会颠簸坏。
胡安撇了下唇,有心不想出手,但李娇娘发话,他不敢不听,“是,师娘。”
唐氏一直斜着眼睛看李娇娘和骆诚,胡安能喜欢唐氏才怪。
“我也去看看,赌着路了,他们不先走,我们也走不了。”骆诚说道。
“是轴承断掉了,找根铜丝固定轴承吧。”李娇娘说道。
骆诚惊讶了,“这你也看出来了?”
李娇娘心说,她前世还跟着人修过汽车轮子呢,会不会更惊讶?
“多难的事?小问题。”李娇娘笑道。
跟着出门的无霜,这时走出马车,“我会,郎君不必动手,仔细脏了衣袍,你还要去做客呢,脏了可怎么好?”
无霜走下马车后,马上卷了袖子。
李娇娘眨眨眼,这丫头会修车轮子?
陆家的车夫发现是骆诚来了,很是高兴,“是表少爷啊?好巧啊,哎呀,太好了,有表少爷帮忙,夫人就不必担心赶不到王家了。”
骆诚道,“原来车里坐着表伯母?”他走到马车前,朝马车喊了声“表伯母。”
马车里的唐氏,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有心想不去看,装糊涂,哪知车夫嚷出了她。
唐氏气得七窍生烟。
多嘴的车夫,装哑巴会死人吗?
她只得挑了帘子,来看骆诚,淡淡说道,“是骆诚啊。”又见骆诚穿得齐整,随口问道,“你今天打扮得倒是好看,这是要上哪儿?”
骆诚说道,“哦,承恩伯赵士程大婚,我带着娇娘去贺喜。”
唐氏一怔,赵士程大婚?
和唐婚的?
是今天?
是呢,十八日大婚,在越州城的时候,她就听说了。
只是,来了临安后,一年几天都在拜访城中的高门府邸,她竟忘记了这回事。
唐氏不喜欢唐婉,听到唐婚过得好的消息,她会十分的不高兴,就想恶心一把,踩一把唐婉。
顺带着,也踩一下赵士程。
“这老承恩伯夫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儿子明明年轻有为,家世又好,门第又高,怎会娶一个二婚的女人?也不怕亲戚们笑话?”唐氏轻轻扯唇一笑。
骆诚神色一怔,脸色幽沉下来,“表伯母,唐表姐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娶媳看的是贤惠,可不是看几婚。”
“她要是好,为何你三表哥不要她?”唐氏冷笑。
骆诚:“……”
李娇娘看不下去了,二婚二婚,这唐氏居然敢这么说唐婉?
她呼地扯开帘子,走下了马车,“表伯母。”
唐氏看到李娇娘走来,心情更不好了,又是李娇娘!
伶牙俐齿的女人!
她将头扭过,“今天风大,吹得我头疼,我先休息着,你们休好了马车叫我。”
她放下帘子,躲回了马车里。
李娇娘却不想放过她,这唐氏几次三番逮着二婚女人说,实在可恨。
“表伯母,我想问你件事。”
马车里,唐氏没好气说道,“什么事?”
“先仁宗的曹皇后,是不是嫁过一次,再嫁的仁宗帝?”
唐氏不假思索说道,“史书上不写着吗?”
李娇娘笑着道,“表伯母看过史书,必然知道曹皇后,她就是二婚。表伯母当街说二婚女人不好,是说曹皇后不好?”
唐氏吓了一大跳,坏了,曹皇后也是二嫁后嫁的仁宗帝!她怎么瞎说话呢?”
“还有当朝太后娘娘,她还三嫁呢。表伯母,三嫁的女人,又是什么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