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会带上铭剑吗?”归旋躺在床上问。
“为什么问这个?”慕湛霄闭目说道。
“若你带上铭剑,我就得带上可人了。他们两是一对,咱们可不能拆散。”
湛霄睁开眼睛,“这个你都瞧出来了?”
“那是当然。”
“好吧,到时候由你决定。”
归旋笑了笑忽又想起一事,“糟了,要是到时候公公不让你隐退怎么办?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湛霄道:“他会同意的,父亲自比我睿明通达,他会看清我的退隐对整个慕氏是更好的选择。”
“若你走了谁继承爵位?”
“禀明圣上从慕氏子侄中过继一人到嫡长一脉便可。”
“可是……”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阿旋,你哪有这么许多可是?”
“……可是我现在已经当官了,到时我怎么办?!”
慕湛霄失笑,“还等那时候?待狩猎完了你便已留书一封谢恩辞官。你还真准备当这个四品中郎将?”
“有什么不行?我也要八面威风过过官瘾,弄一处宅子,养几房妻妾…哎呀,你干什么!”
他抬起头,手继续在她衣襟里好整以暇地抚摩着,轻笑瞧着她:“说啊,接着说来听听。”
她顿了顿,说:“我这样忽然出现又忽然离开,会不会给你惹很大麻烦?”
他缓缓抽出自己的手,“不会,没有人会质疑这件事。”
归旋继续问:“那你这样算不算专权自恣、指鹿为马?”
他看着夜雾般迷茫的湿意从她秋湖潋滟的眼眸中一点一点升起,静静地答:“算。”
归旋转眸无言。
慕湛霄翻身仰面躺在床上,唇角略微勾起自嘲的笑容,“若是父亲在,定然对我失望之极。”
“对不起。”
她只觉满胸苦涩,这样一个顶天立地胸怀天下的男子为了她竟做出这般玩弄权术指鹿为马之举,别说是他父亲,恐怕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阿旋,你变了。”
“……什么?”
他瞧着她,“变得越来越像我娘,总是替旁人考虑,总是把过失往自己身上背。阿旋,我是一个男人,所有的决定都是我做的,和你没有任何干系。”
是啊,她是变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无所畏惧无法无天的楚归旋,她变得越来越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变得自己都越来越陌生了,“你……并不喜欢这样的阿旋对不对?”
他竟然笑了起来,灯光下的笑容清逸无比,居然还有几分快活的样子。楚归旋愤然起身怒目而视,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拉了下来吻住她的眼睛,“傻瓜,难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所以才越来越畏惧?”
……
“阿旋,我也一样。”
……
“有时我爱得自己都有些绝望了。”
……
她在他温柔的爱抚和亲吻下渐渐沉溺,仿佛置身在无名的水中,比莫湖的水更清澈舒适,比温泉的水更温暖柔和。
最后,她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我雪丹?”
他解开她胸口丝质薄衫,微微一笑,低头含住,手中拢起一堆雪,“雪中丹渥,玲珑生辉,不正谓雪丹?”
她浑身轰地一下红了,想推开他,可胸口阵阵齿嗫的韵律如电流爬满全身让人无助,“你、你……逐鹿台上、百官面前,你居然想这个!”
“想了又怎样?!”他狠狠咬了一口而后渐渐往下:“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样想便怎样想……”
阿旋一阵迷惘和混乱,想怎样想便怎样想?可为什么不想怎样做便怎样做?仅仅是为了那些不确定的损伤吗?
她总觉得不止,似乎这些还有什么事情……可渐渐的感官的刺激占据了一切。
“这样好不好?”他抬起头问,这一瞬,朱唇如蜜,竟带着邪恶难言的冶艳。
——他像极了吞噬她神智的妖!
不,她不要再那样了!她一咬牙,翻身压住伸手握住了他。
那生机蓬勃的物体在她手里比火烧的铁还烫却比最好的天丝绒更柔滑动人,饱满、羞涩、咄咄而诱人,她紧了紧掌心,上下缓缓地滑动起来。
他舒服得屏住了呼吸,哑声道:“很好……就是这样。”
“这样好不好?”她盯着他闭上眼睛的容颜,慢慢欺身上前反过来问,一只手继续滑动着,另一只手的纤嫩玉指轻轻抚摸着坚硬紧绷的下腹上那片魅惑的黑,他牙关渐渐咬紧。她唇角一弯忽然腰肢一沉猛然落了下去!花谷虽然紧致柔密却早已湿漉漉滑腻不堪,硕大的顶端顺利突破进去。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咬牙瞪着她,她一慌,忙倾身吻住了他。
身体背叛着意志,一点点被她导入那片妙不可言的绝境。强而无助。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双臂如铁蕴着山一般的力量却无法抗拒她生涩的动作,无可避免地一点点被她迷人的温暖吞噬。
她被他胀得太满、熨得太烫,每一分艰难的移动都会拉出千丝万缕越来越清晰的触感,电流在她身体里积聚奔窜,她承不住、受不了。
他抿着唇,盯着她,面庞冷得像冰一样,只有眸中的颜色越来越黑,忽然,喉间发出一声低沉之极闷哼,手握着她的肩狠狠将她拉开反钉在到床上,她大惊失色,他胯下的怒龙抽出,嚣然耸立不可一世。接着按开、狠狠嵌进她体内最深处!越来越快的冲刺,想要整个被她紧紧包裹,又想将她全部捣烂摧毁,一阵阵难言的快乐,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痛苦,犹如最残酷的折磨又如最自由的飞翔,在他背脊之上流窜而上,不停攀高、如燃欲爆!
她哭了出来:“哥哥、哥哥,你弄死我吧……”
这娇颤的声音比失禁的花汁更加灼烫,一阵无法阻挡的痉挛,她体内也是猛然紧缩,她睁大眼睛紧紧抓住他的臂膀。天人一线处,他忽地咬紧牙关用尽所有力气从她最深处猛然退了出来,滚烫的灼液喷洒在玉绯的腿根,骤然空虚的花瓣失控地张合着靡丽之极。他怜惜地欲上前轻吻,却被她狠狠一把推了开: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你还拼了命阻止我怀孕?你到底在怕什么?到底怕我怀孕,还是怕我根本怀不了孕?!”
她眼里烈焰燃烧,“你到底在怕什么?到底怕我怀孕,还是怕我根本怀不了孕?!”
湛霄定了定神,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道:“阿旋,不要瞎想……”
归旋抬手止住他的话……什么都明白了,就在她冲口说出那些话却看到他惊愕失措眼神的一瞬间。
过了许久,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对他露出一个平静恬美的笑容,“湛霄哥哥,我们是夫妻,不要再瞒我了好吗?”
慕湛霄张臂紧紧抱住了她,用最温柔坚定的声音对她说:“阿旋,不要紧。有没有孩子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真、真的……”她颤声问。
“不是。只不过你的旧伤有些麻烦而已。你当年伤在下腹重穴,女子伤在那里通常很难再受孕。不过陆神医与我有七年之约,他会用这几年时间潜心研方寻药,待你年满十八便会回京再于你诊治。阿旋,定然会好的,不用担心。”
她沉默半响,抬起头却问了个意料之外的问题:“那你说女子过早受孕会损伤身体是真是假?”
他略微一怔:“当然是真的,陆神医当年确实这般对我说。”
归旋展颜笑了起来,这次真正露出一个朝霞映新雪般璀璨绚丽的笑容:“湛霄哥哥,你真傻,我有这么个毛病你还怕我太早怀孕损伤身体?分明再怎么闹也不用担心啦。”
她居然说这个?她居然拿这个打趣?
他看着她的笑容说不出话来。
归旋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你真傻。”
他真傻,可她知道他这样傻只不过是怕她焦虑,只不过是怕外人知晓内情,只不过……是想让她过得开心。
所以,她开心地笑了:“湛霄哥哥,我不担心。老天爷既然让我们都死里逃生,既然让我们得偿所愿结为夫妻,那么也一定会让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