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本来是张磊脚踏两只船犹豫不决，现在偷换概念之后顺利甩锅给别人，说的好像要是夏燃他们不投德得，就是他们辜负了两个好女孩。
夏燃肉眼可见地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张总，有个事情恐怕你没搞清楚。”
她说得很专业也很清晰，“虽然我们是做投资的，但我们用的钱不是自己的，德得这个项目到最后能不能投成不是一个人说得算，最起码我说的不算。我们是要上报给投资决策委员会讨论的，只有绝大多数委员举手通过，我们才能投资你们。”
“所以这里面并不存在任何可以操作的可能性。这点请你一定要明白。”夏燃道，“说的再直白一点，我们只是在走流程，德得到底值不值得投，是根据德得的估值和未来成长决定的。”
张磊听完，刚刚脸上的愧疚和抱歉一扫而光，他眼里显露出商人的精明和狡诈，“那夏总，我倒是想请问一下你，你觉得我们德得有什么未来成长性，一个夕阳行业，饱和产业，未来到底有成长性？”
“这……”
这问题还真是难住夏燃了。
说实话，她其实从第一眼看到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没搞明白，为什么郭谦要带她来看这个项目。
正常来说，私募基金都是看朝阳行业的，像是一些新概念新题材新行业，很少看传统制造业或者农牧产业，虽说科熙之前确实签了协议说是必须要投一个农业相关项目，但也未必一定是德得，德得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下下选择，不像是郭谦这种人会看的上的项目。
所以郭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不清楚。
真正的幕后大佬看夏燃回答不上来，在她身后传来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线，“张总，化肥行业是农业产业的支持性产业，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属于重要行业，你大可不必这么自怨自艾。”
郭谦顿了顿，昭示着他下面这段话的重要性，“更何况，你们要搬到开发区的那块地，拍的很便宜，我想无论是哪个投资者，都不会错过。”
这话的意思是……原来都是为了地？！
开发区的那块地吗？？
夏燃茅塞顿开，接着又有种又被郭谦甩得远远的感觉。
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起来化肥厂要搬迁去新厂区的那块地的事情！
瞧瞧，这就是凡人和神仙之间的差距！
张磊似乎也没想到郭谦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德得这个项目在科熙基金的重要性，脸上一扫刚刚来时的阴霾和故作姿态的悲情。
“郭经理，我明白了，我们财务这边会全力配合你们尽职调查的，请你和夏总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二位的指点的！”
——
送走了张磊，夏燃还有些地方没特别搞懂，总感觉郭谦虽然给了个答案，但还是有层层迷雾，甚至连张磊这种反复的态度也让她倍感疑惑。
“老板，那个……”
“回去写报告。”
夏燃还没问，郭谦已经拒绝了她的问题，“记得我昨晚跟你讲的话。”
昨晚上？
哪句？
难道是那句首先要听别人说，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亲眼看？
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迷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