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花街之外的汽车站旁。
琉夏和猗窝座已经交手近半个小时之久。
两人之间的战况依旧焦灼,一副短时间内胜负难分的模样。
但这样的战况,伴随着琉夏对关闭斗气的能力的领悟,正在逐渐发生改变。
一旦琉夏彻底领悟关闭斗气的能力,那猗窝座对他的感知和预测能力就会失效,甚至于琉夏完全可以从容离去,让猗窝座这一趟彻底做无用功。
“那就来赌一把!”
猗窝座的眼中透露出疯狂的神色,“看是你领悟关闭斗气的法门来得快,还是我们同归于尽来得快!”
不想被无惨剥夺上弦位置的他,打算进行最后的一次拼搏。
“破坏杀·灭式!”
交战之中,面露疯狂的猗窝座撤掉了身上所有的防守,在极近的距离下向琉夏发出了他所有拳法中最具有破坏力的一拳。
面对着这一拳,琉夏的双眸犹如波澜不惊的水面般平静,左右手同时举起。
“——五之型·火车·改。”
右手自然而然的挥出了手中的赫刀,以着水平的角度,向着猗窝座的脖子横切了过去。
与此同时,左手也将手枪瞄准了猗窝座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先发而至,在猗窝座毫不躲避的情况下,从眼眶直接射进了他的大脑之中,将他的右眼瞬间炸碎,毒素随即便侵袭了他的大脑。
“锵!”
略长一截的赫刀也随之砍在了猗窝座的脖子上,犹如太阳般炙热的力量瞬间作用在了他的脖子之上,让他的脖子瞬间皮开肉绽,赫刀在力道的作用下,甚至已经深入猗窝座的脖子两寸之内。
然而,就在这瞬间——
“轰!!!”
一道携带着浑身力量的拳头,毫无一丝保留的轰中了琉夏的胸口。
惊雷般的轰响声下,琉夏整个人都仿佛被一辆火车迎面撞上一般,身体犹如炮弹一般被轰飞出去,不受控制的在地面上滑行了十数米之后,才堪堪停留在地面上。
“咳哈!”
琉夏猛地大吐了一口血,猩红的血液染湿了地面,肺部传来的痉挛感让他瞬间陷入了窒息,无论怎么长嘴,都没有一丝空气被吸入肺中。
呼吸法瞬间终止,从胸口传来的剧烈痛感传遍了他全身,粗略感受下来,至少断了三根以上的骨头。
心脏急速跳动而起,急速跳动的心脏提供了大量的心血,让他的体温骤然上升了数度。
好在他的体质极强,虽然重伤,但并没有被这一拳直接贯穿身体。
“哈……哈哈!”
而在他对面,猗窝座维持着挥拳的姿势,虽然一只眼睛已经消失,脖子更是被砍断了一半,甚至还有太阳般的力量在脖子上盘踞着,阻止他的恢复。
但他依旧感到十分畅快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是我赌赢了!”
一击换一击,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区别只在于究竟是琉夏的刀先砍断他的脖子,还是他的拳头先轰中琉夏的胸口。
庆幸的是,猗窝座赌赢了。
他的脖子很硬,硬到被琉夏彻底砍断之前,他就已经一拳轰中了琉夏的胸口。
他并没有受到致命伤,脖子上盘踞的太阳力量不需要一分钟就能驱除,射入大脑中的子弹就算涂了毒,让他现在在数秒钟内无法动弹,但数秒钟一过,毒素效果就会消失。
而相对的,琉夏已经重伤。
而且伤到的是肺部,是使用呼吸法最不可或缺的器官,实力锐减。
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死,但数秒钟一过,等他恢复行动能力,将对方杀死只需要一拳。
这是同归于尽却光明磊落的打法,让人想拒绝都没有办法。
赌的就是一条命。
猗窝座的脸上满是逃得一命的庆幸,以及即将取得胜利的畅快。
“这一战,终究还是我赢了……要怪就怪你不是鬼吧!”
如果琉夏也是鬼的话,他用这种方法绝不可能赢过对方,而且琉夏的实力绝对会超过他吧,那样一来,别说是要杀死琉夏了,他甚至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下一刻,大笑着的猗窝座却突然看到,他对面的琉夏已经挣扎着站起身,向着车站座椅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
…………
“咳咳!咳哈……咳咳……!”
琉夏的身体素质极为强大,即便肺部受到了造成痉挛级别的冲击,但还是快速恢复了呼吸功能。
并且他随即就站起身,在猗窝座因为毒素而僵硬着的这段时间,挣扎着向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
琉夏的【未来视】,早就看到了猗窝座打算使用同归于尽的打法的结局。
但即便他打算进行躲避,在猗窝座不顾性命的疯狂强攻之下,哪怕躲了一拳,也势必要接受第二拳,不可能全部躲过。
有鉴于此,琉夏并没有选择躲避,而是选择承受了他的攻击。
所以,他才从正面接受了猗窝座的这一拳。
到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琉夏的双眸如同寒冰一般冰冷,其中不存在丝毫的动摇,哪怕喘息变得无比的艰难,剧痛缠绕着全身,也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
没有感情的特性,赋予了他面对任何状况都绝不会慌张的【沉着冷静】。
“你说的没错……呼,猗窝座……呼……鬼的确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生物……”
在猗窝座无法动弹的这数秒钟内,琉夏忍着剧痛,快步走到了汽车站前,将放在座椅上的琴盒打开,从中取出了一只手臂长的木盒。
“犹如不死之身般极度强大的恢复力,仿佛用不完的体力,甚至具备神奇的血鬼术……呼……”
琉夏兀自喘息着,犹如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猗窝座眉头紧皱。
琉夏这一系列的动作,给了他相当不妙的预感。
可惜他因为子弹上涂的麻痹毒素的缘故,即便对方早已身受重伤,他也暂时无法阻止对方。
“你到底想说什么?”
猗窝座无比警惕的看着琉夏。
“我要说的很简单……”
琉夏转过身,将木盒扔在地上,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只盛放着猩红鲜血的试剂瓶。
琉夏目光漠然的看着对面二十米开外的猗窝座,拇指微动,将试剂瓶的瓶塞拨掉,令其中的鲜血味道逸散出来。
“——我不做人了,猗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