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主。”三首异兽见大寂灭真君受难,急于出手,但一柄剑挡住了它的去路。
“你想去哪?”钟楼暮鼓道,剑身杀气流转。
眼前此人,虽然年轻,实力不在耿句良之下。三首异兽怒视,吼声震天,周身邪气流窜,扑杀而来。
“不自量力的邪魔。”
钟楼暮鼓长剑扬起,登时剑光激扬漫天、灿烂辉煌、无孔不入。三首异兽巨大身躯被斩无数剑,献血从全身密集的剑痕喷涌而出。
“嗷!给我上。”三首异兽忍住剧痛,小山一般的身躯不断摇晃,随时可能会栽倒。
已经失去往昔尊严的重生者纷纷起身,散发与以往不同的气息,在震天的杀生中冲向钟山暮鼓。
来的最快的自然是术法。风雷闪电、各色神光,如同骤雨一般,呼啸而来。
“往日的卫道者,我将还尔等尊严。”
虽然重生者已经失去往昔尊严,但钟山暮鼓的声音中依旧充满敬意。剑锋轻扬,无边剑意随之而出,绞碎漫天术法,斩落五十头颅。
然而重生者心智已失,完全凭借生前本能战斗,悍不畏死,继续冲杀。
剑锋再起,又不知多少头颅落地,然而重生者太多,根本难以瞬间毁灭,钟楼暮鼓被团团包围。
这些人生前,或者说前一世,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是真正的高手,骨子里埋藏着对战斗的渴望,此时被完全激发。
一名手持断剑的跳到钟楼暮鼓身前半空,手中断剑毫无花哨的劈斩而下。这一剑很快,快的连被撕裂的空气都来不及发出声响。
这一剑很强大。
钟楼暮鼓一生用剑,对剑痴狂,剑断剑迎头劈来,竟露出喜色。他剑锋激扬,向上刺去。“噗”的一声,无匹剑意击碎断剑,刺穿剑者脖子。
刚刚重生的死者再次死去,身体和头颅如同熟透的果实般,分别掉落在地。
然而如此轻松的杀戮没有震慑其他人,其他人依旧悍不畏死的扑将过来。
钟楼暮鼓沉默舞剑,剑锋之上冷光乍现,似水珠落地一般,细小的剑芒向四周激射而去。
剑芒虽小,却无往不利,破肉、断骨,头落地。瞬间完成,毫无迟缓。
此时,中山古墓仿佛化身成了刑场的刽子手,专砍人头。因为只有砍掉头颅才能彻底杀死这些重生者,让他们逃脱大寂灭真君控制。
重生者一批批倒下,三首异兽并不心疼,它要用他们拖住钟楼暮鼓,自己去救主人。它清楚自己不是耿句良的对手,但至少可以替主人抵挡一击。
于是它掠空而去,试图挡在耿句良的必经之路上。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挨了多少拳的大寂灭真君突然定在了空中,周身弥漫王者之气。眼见化作火舌的耿句良杀来。沉声一喝,道:“诸神陨,万古一空。”
话音落,王者无上神技脱手而出,瞬间吞噬耿句良。
“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响起,巨大的声响仿佛诸神陨落前最痛的哀嚎,充满了悲痛绝望的情感。
耿句良手臂骨折,胸部塌陷,被打出五里远。
“原来刚才你是有意让我打中。”耿句良浑身是血,周身血色烈焰已然熄灭,拉耸着骨折的手臂,连续吐血。
“痛是存在最好的见证,对你而言却是终点的召唤。”大寂灭真君浑身伤口瞬间愈合,双目似亘古长存的繁星,没有半点波动。
“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今日必将命丧于此。”耿句良看到天际五彩霞光疾驰而来,仰天大笑。
大寂灭真君背对五彩羽箭,虽然看不到,却能感知危险降临。回眸瞬间,已然知道无法躲闪,平静的双目首露波澜,神功急运,幻化重重漆黑屏障。
“吾主,让我代你一死。”三首异兽也看到七彩羽箭,飞身挡在大寂灭真君身前。
“噗!”七彩羽箭刺穿三首异兽身体,血液喷溅,小山一般的身躯轰然炸裂,尸块和鲜血向地面坠落。
还未结束,灭杀三首异兽的七彩羽箭连破七层黑色屏障,在倒数第二层是停了下来,与大寂灭真君僵持在半空。
七彩羽箭顶着大寂灭真君缓缓向后移动,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两层屏障,过不了多久,七彩羽箭必将威力尽失。
耿句良见状,飞到七彩羽箭后面,单手握拳,猛然打出。
“嘭!”全力一击,七彩羽箭威力大增,一层黑色屏障出现裂痕,耿句良的拳头也血肉模糊。然而他浑不在意,只要没有击杀大寂灭真君他的拳头就不会停止。
“嘭嘭嘭……”
连续不断的拳影轰击在七彩羽箭箭尾,如同钉钉子一般。
黑色屏障上的裂痕越来越大,终于,羽箭穿透第二层屏障,重重撞在最后一层上。而耿句良的手也拉耸下去,手臂多处骨折,骨头刺出血肉。
“小神,你已经力穷了吗?”
“我还有双腿!”耿句良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不能停歇,不然一切都将付诸东流。他运起最后的力量,双腿向七彩羽箭踢去。
最后一层屏障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耿句良不知踢了多少次,就是不见效果。
终于,他的双腿也断了,而最后一层屏障只裂开一个缝隙。
“我还有头!”不等大寂灭真君开口,耿句良大吼一声,头狠狠撞了上去。
这次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听一声玉器破碎般的声音,七彩羽箭冲破最后层屏障,刺穿大寂灭真君胸膛。
“咳咳……”大寂灭真君一边后退,一边咳血,脸上终于露出痛苦之色。
“小神,你足以让我记住。”大寂灭真君踉跄落地,单手握住刺穿胸膛的七彩羽箭。
“走!”钟楼暮鼓终于摆脱层层围杀,幻化流光,带着耿句良急速逃去。
“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有今日表现。”大寂灭真君拔出七彩羽箭,鲜血从身体前后两个窟窿涌出,好似喷泉一般。
“你应该杀了他。”耿句良对钟山暮鼓说。
“杀他容易,但你陨落的代价太大了,神州无法承。”钟山暮鼓向书楼疾驰而去,没有了起初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