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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走火入魔(贺渊VS萧潇之番外十六)(1 / 1)

看着她越来越疏离的神色,贺渊心底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否则,她真会彻底离自己远去。

原本这些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恨和怨,顷刻间找到了宣泄口,可是他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简洁而清晰的语言来表述,许久,只说出一句:“我不是贺崇光的亲生儿子。”

萧潇一怔。贺渊沉吟着,这才将那些尘封的往事缓缓说出口:“我从小都不被他喜欢,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贺峰对家业没兴趣,我努力学做生意,甚至很小就学烧瓷的手艺。我想,只要我够努力,我爸早晚会喜欢我。”

“可是没用,贺崇光从来都不多看我一眼。”

“后来,天真地将原因全都推卸到自己身上,我从小心脏就有毛病。”他低头笑了笑,笑容格外悲凉,略带自嘲地看了眼萧潇:“一个男人得这种病,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很弱吧?”

萧潇心脏一阵痉挛,眼眶不由有些湿润了,可指甲死死掐住掌心强迫自己千万别心软,纵然是有千万种理由他都不该下狠手的。

贺渊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情,最后无声地垂下眼,眼底的黯然渐渐散去,沉默片刻才接着说:“贺崇光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将我送出国。那时候以为他真是送我去治疗,可是——”

说到这,萧潇留意到他垂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攥紧,手背上青筋毕现,果然再开口,便是连她都难以置信的内容。

“出国之后,我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糟,后来才发现,佣人一直在我的食物里下药。”他淡色的唇微微抖动着,居然还挤出一抹笑来,“确切的说,应该是下毒。”

萧潇已然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她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听到的,更不相信脑海中联想到的……

“贺崇光是个嫉妒心非常强的男人,他无法原谅母亲的出轨,母亲去世后,我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在国外无声无息地死去,恐怕就是他给我最大的仁慈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萧潇却仿佛看到了十几岁的少年在国外孤身一人,躺在急救室里默默承受这一切的画面。

这世界上,总是有太多可怕又肮脏的事情发生在每个角落,萧潇以前做社会新闻的时候也见过太多自私无良的父母。那时候她便格外心疼那些孩子,现在那个人换做了自己的爱人,她的心境更加难受。

不是不心疼的,可是……

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不敢靠近他,不敢多看他一眼,生怕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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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渊修长的手指用力蜷着,嗓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愈加沙哑起来:“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贺家,其实我才是最多余的那一个,比贺沉那样卑贱的出身都不如!”

“可是即使多余,他怎么能那么狠呢?”

贺渊近乎低喃地说了一句,伸手抵住自己的额头:“从那以后,我要很小心地活着,活得没有存在感,活得小心翼翼。每天晚上都不敢熟睡,闭上眼就害怕下一秒再也醒不过来,一直都知道自己或许随时有可能死去,可我无法想象,一直想要拿走自己生命的不是死神,而是我一直深爱的父亲。”

萧潇可以想见贺渊小时候或许是个善良的孩子,正如他说的,在福利院见过她——

所以那时候的贺渊和现在应该也是截然不同的,或许他内心煎熬过,挣扎过,最后才慢慢变得这么……

那么,一定是还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贺渊捻了捻眉心,这才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我因为回国的事让他很不高兴,那阵子,他从未准许我回贺家。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在这个圈子里,我渐渐成了一个笑话。”

贺渊说这些时表情非常痛苦,眼底却隐隐有些狠厉,萧潇大约也能猜测到一些了。难怪之前从来没有贺家二公子的信息,以为是因为身体不好被贺崇光保护起来了,孰料事实居然正相反。

那么贺渊在这个圈里就成了一个异类,有家不能回,明明贺家是青州最大的家族,他却半点地位都没有,大概还要被人歧视嘲笑,或者还有更羞辱的事情发生过……

贺渊忽然又怔怔地看着她,萧潇一时心悸,总觉得或许他要说的,正同自己有关。

可是他忽然又移开视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我是个男人,不会掩饰自己的野心,贺峰的车祸确实和我有关,但是贺崇光不是我杀的。”

萧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她看着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起孟云洁当时的眼神,马上就懂了,孟云洁趁机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贺渊身上,让她对贺渊更加失望。

贺渊站起身,每走一步都格外沉重,手缓缓地探出来,在快要碰到她脸颊时又堪堪停住:“如果一早就把你抢到身边,该有多好。”

如果那时就有她,或许很多路,最后都不会选择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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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萧潇下班回家,开门之后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看着空了一半的屋子才渐渐回过味来,贺渊搬走了。

昨夜就离开了——

站在门口呆滞了许久,她才慢动作地将包放在鞋柜上,然后低头换鞋。

不过就是失恋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萧潇这么安慰着自己,卷起袖子开始重新收拾屋子。

可是杂物可以扔掉,但是为什么好像哪都充斥着他的气味,床单、枕头,就连杯子上似乎都带着他唇上的温度。

萧潇站在客厅里发呆,最后将所有东西全都换了,可是、可是还不行。她渐渐才意识到,贺渊就住在她心里,从未离开过。

她的肩膀慢慢垮了下来,就那么傻傻地站着,渐渐地有湿润的液体滴在鞋面上。

心好像也跟着被掏空了,那种寂寥感概如何形容?仿若家中失窃,窃走的正是她最珍贵的那一样。

萧潇滑坐在地毯上,双手紧紧地捂住面颊,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会好的,会好的,那样的男人她要不起啊。

她疯了似的加班,公司里的事几乎都揽下来自己做,周围的人都心照不宣,大家都猜测和之前的丑闻有关,更有好事者觉得她一定是被贺渊给甩了,这才会如此自虐。

萧潇只当听不到那些流言蜚语,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拼命三娘,小j劝了几次无果之后,也只是无声叹息:“你这又何必呢?如果这么爱,不如试着妥协,何苦为难自己。”

小j不知道实情,萧潇也不想解释。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刚才那番话,可是,心底那道坎儿终究是过不去。有些人有可怜的身世和遭遇,可那还是不能成为他犯错的理由,世上还有那么多可怜人坚强而善良的活着,她只希望自己爱的男人,是个勇敢而正直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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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继续埋身工作里,只有不断地让大脑运作着,这才不会想起那个人,否则只要一停下,她的心里脑子里就全是他的身影。

再次重回不规律的作息和饮食,她的身体却娇气地承受不住,才没几天胃病就加重了。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三令五申:“要是再不重视,出了问题可就不是挂水这么简单了。”

萧潇是这位医生的常客了,早就被吓唬惯了,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给您添麻烦了。”

主治医生古怪地瞧了她一眼,心想可不就是大麻烦吗?才刚送进医院那边就来电话了,恨不能把院长都给请出来。他咳了一声,对边上的人吩咐:“好好看着她,探访的亲属要是再带工作过来,直接撵出去。”

小护士一脸惊恐地点点头,萧潇也一脸的莫名其妙。

等人都走光了,只剩她一个人待在偌大的病房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其实以前生病也是自己一个人,扛不住了才找温晚陪着,可是现在怎么那么怕寂寞呢?

好像一个人待着,就会止不住地思念……

她急忙打住思绪,将枕头放好躺了下去,迷迷糊糊陷入睡眠,梦里又梦到他了。索性梦总是好的,里边有他温暖的怀抱,有他好闻的气息,就连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吻都真实的不可思议。

难得睡了个好觉,萧潇醒来发现枕侧似乎都残存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她皱了皱眉头,心底不由微微一动。

正好有护士查房,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便问出口:“昨晚,有人来过吗?”

小护士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极了:“晚上是不可以探视的,哪会有人进来呀。”

萧潇抿紧唇,最后只是浅浅笑了笑。

出院那天是小j开车来接的,帮着把东西收拾好,见她又在用手机发邮件,便忍不住皱眉:“这才刚好,你又开始自虐啊。”

萧潇不理他,只低头忙自己的:“这段时间耽误了不少工作。”

小j拗不过她,低头一下下拍着行李包,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看向她:“萧潇,你那天在公司晕倒,是贺渊送你进来的。”

萧潇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却没有多余反应。

小j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表情:“他每天都在公司楼下等你,我撞见过好几次。他私下也会向我打听你在公司的情况,那天一直等不到你,上楼就发现你晕倒了。”

他看萧潇一直不说话,大着胆子又道:“你没看到他有多着急,我觉得他真挺喜欢你的,不就是过去犯了点错吗?你——”

萧潇这才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了。”

小j失望地闭上嘴,良久,还是控制不住小声咕哝:“我就是希望你幸福罢了,你要是真觉得不可能就别折腾自己。你这么折腾,不就说明放不下吗?既然放不下,干嘛要逃避?好好解决才是要紧的。”

萧潇愣愣地看着小j,小j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正想邀功,忽然被她猛地拍了下肩膀:“以前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这期稿子好好写,上期质量差的要死。”

“……”

-

再见贺渊是一次很偶然的机会,萧潇和以前合作过的一位同行到餐厅吃饭,正好遇上了里边出来的男人。

狭路相逢,两人脸上都是意外。

萧潇迟疑着,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这么巧。”

贺渊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这才点点头:“是很巧。”

气氛有些尴尬,身边的同事好奇地观察着两人,她只好简单介绍了一番,然后侧过身:“不耽误你了。”

贺渊没有马上离开,脸上的表情清清冷冷的,接着他抬脚往前一步。萧潇以为他要和自己擦身而过了,可是被他气息覆盖的同时,手腕被扼住,接着就是毫无预备地被人直接给打横抱出了餐厅。

她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直到被他压在车身上狠狠堵住了双唇。

还是熟悉的气息,凛冽而霸道的吻,他压得她喘不过气,像是要将她整个给吞进肚子里一样。

她张嘴咬他,反而被他死死捏住了下巴,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这才缓慢地退出来,伏在她肩侧没动。

“我想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催泪的魔力,萧潇飞快地撇过头,将自己眼角溢出的湿意抹掉。

贺渊的掌心扣住她后脑,又将她强行转过头来,他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底去。

“这些话,我曾经想藏在心里一辈子,这是我贺渊此生最大的耻辱,可是我现在想告诉你。我卑劣地想,如果这能换来你一点心软,能让你不那么讨厌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他沙哑地说出口,眼底墨一般漆黑。

萧潇的心跳骤然加快,不知道为何,她忽然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或许和自己有关,亦或者,是她早就该知道的,却被他悄悄藏在心底许多年不愿揭开的真相。

譬如,她曾经一直追问,他却迟迟不愿告诉她的……爱上她的那一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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