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的事,我早晚会知道。”龙卿阙冷声说,继而想起什么来,补充说:“你既然处处防着我,那我和凤儿在城外的事,你一概别想知道。”
“你!”银琅琊气结,这冰块怎地几世都不曾变过,真真讨人厌!龙卿阙很满意银琅琊的反应,勾起嘴角转身往自己的房门走去。
到了房门前,凤卿丞正好从楼下上来,纳闷地说:“咦,龙儿,你不是在睡觉么?几时起来的?”
“方才起来的。”龙卿阙温声说,凤卿丞欢喜地说:“可以用饭了,我们去吃饭吧。”说着就往楼下走,龙卿阙跟在凤卿丞身后,亦是欢愉的声音,“正好有些饿,可要尝尝媳妇的厨艺是否有长进。”龙卿阙侧身,瞧见二楼拐角的银琅琊,她正用忿恨的目光瞪着她。她知道银琅琊气的是什么,凤卿丞对银琅琊忘得已是干干净净,这让银琅琊心生不平,二来城里憋闷太久,在外的见闻龙卿阙没打算无条件讲给银琅琊听,她不气才怪。不过,龙卿阙不打算让银琅琊消气,谁让她处处“小人”,自己又怎么可能君子风。
凤卿丞和龙卿阙吃罢饭在外歇凉,琉璃才从外面归来,带着一身的疲倦,连幻化的身形都是之前凤卿丞在银琅琊房里见到的那副模样,龙卿阙第一次瞧见,也没有太多惊奇。琉璃垂着眼眸,从凤卿丞身边走过,头歪着蹭她的小腿,最后趴在她脚边,活像一只披着银色羽毛的老虎。凤卿丞心生爱怜,抚着琉璃的头,低声问她:“去哪了?累不累?”
琉璃一动不动,似是倦极了,尾巴圈着小腿,眼眸阖上后没了动静。凤卿丞越发地怜惜,手指帮着琉璃梳理背上的羽毛,琉璃哼着也没有说话,每当凤卿丞手指滑到琉璃前腿时,琉璃的身体都会哆嗦一次,低吟出声,龙卿阙瞧出不对,俯身拨弄琉璃的羽毛查看。
琉璃想躲闪已来不及,龙卿阙按住它的前爪,拨开羽毛,发现琉璃的前爪有被绳索勒过的痕迹,“琉璃,是谁伤了你?”龙卿阙放轻动作,怕琉璃太疼。
“自己不小心伤的。”琉璃知道隐瞒不下去,又恢复了往日萌萌的小人,但手臂确实伤到了。龙卿阙没有言语,只是继续瞧那伤口,凤卿丞顿时心疼不得了,俯身去看伤口,有些恼了地戳琉璃的脑袋,“让你出去玩,你玩就玩了,闹就闹了,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除了这里,还哪里有伤?”
凤卿丞这一嗓子吼出去,吓了琉璃一跳,也让龙卿阙有些惊讶,原来,这姑娘还是有火气的。
“看什么看!说!还有哪里伤到了?回来一声不响,以为幻化成兽就能瞒得过了?”凤卿丞扭着琉璃毛茸茸的耳朵,使劲儿拧,琉璃绿幽幽的眸子立刻被泪水润透,本来伤在身上疼痛难忍,凤卿丞又突然吼她。
琉璃瑟瑟缩着,不说话,躲到了龙卿阙脚旁。凤卿丞心急地跑到楼上去找银琅琊讨药,气归气,更心疼。龙卿阙将琉璃抱起来,柔声问她:“这是人为束缚造成的伤,是有人捉住了你,你后面又逃脱的吧?”龙卿阙说完手捏着琉璃的下巴,摸索一下,说:“张嘴。”
琉璃死命闭着,龙卿阙冷冷的眼眸看着琉璃,淡声威胁道:“别让我用特别方式胁迫你。”说话间,龙卿阙发现,琉璃脚踝处还有刀伤,细密的刀痕,极深极其隐秘,若不是她方才一处一处拨开羽毛查看,可能就遗漏掉了。
“……”琉璃知道龙卿阙的手段,憋了半天只好承认了,“是的,今日原本出去兜转,不成想遭人暗算,好在我后来机灵,逃跑了。”琉璃说到最后,还有几分沾沾自喜,齿间还有血迹。
龙卿阙很不屑地切了一声,“牙齿咬断绳索,还算机灵?你的主子知晓,不知多丢人。”话是这么说,龙卿阙抱起琉璃往里走,嘱咐她:“先给你包扎伤口,晚点我再来拷问你。”
“甚么?还要拷问?我不是都交代了么?”琉璃挣扎着,她就知道这黑心肝不会白白对她好,“你放开我,伤口不需要包扎,明儿个就会好了。”琉璃使劲儿蹬腿,龙卿阙左臂夹住她进了堂屋,凤卿丞和银琅琊正往楼下走,凤卿丞一嗓子又吼出去,“琉璃!还敢不听话?”
琉璃立刻怂了,不敢再说话,“琉璃乖,捆缚你的绳索是有毒的,难道你没见伤口已经是紫黑色了么?”龙卿阙低声说。
“啧啧,溜达一天,就把自己伤成这样,交给我吧!”银琅琊嘲笑之后,就把琉璃抱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凤卿丞还是气得不行,絮絮叨叨嘀咕,“这琉璃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龙卿阙一把拉住凤卿丞,将人扯到了怀里,凤卿丞最后只能坐在龙卿阙的腿上,清水目光瞧着凤卿丞,凤卿丞不自在,咳嗽一声,“龙儿,你要作甚么……”
“不想做甚么,不过,你再不安生些,说不准我真的会做点什么。”龙卿阙眨眨眼眸,有几分俏皮。凤卿丞真没有乱动,只是叹气,“你说她好歹也是个姑娘,怎么就那么不在意这些呢。”
“是不是有人故意伤她的?”凤卿丞脑回路就转了,说完,立刻想到什么似地,说:“会不会是华清师他们干的?”
“为甚么这么说?”龙卿阙见凤卿丞说话的语气,有几分笃定。凤卿丞回想一样,缓缓地说:“琉璃的伤口肯定是人为伤的,不像是普通的绳索,咱们来这城里没几天,琉璃不可能得罪什么人,那就只能是之前琉璃伤了华叁,华清师怀恨在心,他那人看上去就很小心眼!”
不得不说,这个说法有几分道理,龙卿阙方才也有过此类推测。等琉璃被从房里抱出来时,琉璃安静了许多,银琅琊交还给凤卿丞,嘱咐道:“这几日,叫她别乱动了,每日定时来找我换药,毒性太强,浸入体内,换药几日方能彻底清除。”凤卿丞连连道谢。
回到自己房内,龙卿阙和凤卿丞一起拷问琉璃,琉璃蔫蔫的没精神,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不知道是谁伤了我,我只是想去之前寻到主人的地方,在中途我歇息时,突然有几个人出现,那绳索好似有人操控一样,我无法挣脱。”
“然后呢?”凤卿丞心急啊!心神都乱了,竟然真的有人要杀琉璃!被她逮到,她非要报仇不可。
“尔后我放弃抵抗,一动不动,许是我的反应出乎他们意料,他们断定我不过如此,对我并未上心,将我丢在一旁,我趁着他们用饭的功夫咬断了绳索,逃回来的。”琉璃似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完这些话,到了最后,竟打起了呵欠。
“描述那些人的着装。”龙卿阙说,琉璃似是挡不住困意,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说:“四个人,着装都是黑衣,黑面,其他什么都瞧不出。”
凤卿丞白了一眼琉璃,这等于没说,龙卿阙对凤卿丞说:“凤儿,让琉璃休息吧。”凤卿丞把琉璃安顿好,守在旁边又呆了一会,念叨琉璃,“日后再这样,我真不能放心让你出去了,你说我们有心灵感应,但是你出事,我却一点都没有感应到,那只能说明,那个时候,你心底想的根本不是我,或是有意避开我。”
凤卿丞的话,换来的是琉璃的沉默,她似是睡着了,很快传来了淡淡的呼吸声。凤卿丞心里叹息,出了门先去龙卿阙的房间,龙卿阙也正在等她,说:“很明显,这是有人蓄意而为。”
“龙儿,你说是不是华清师?”凤卿丞心里很倾向于这个答案,龙卿阙没有断言,只是说:“没有证据,就不能断定是他,不过,他的可能性最大。”
“凤儿,你还记得在石洞里伤了你的人么?”龙卿阙提起这个话茬,凤卿丞恍然大悟,连连叫着,“啊!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那时,袭击我的也是4个人,也都是黑衣,黑面的!”
龙卿阙轻笑出声,凤卿丞不解,坐到龙卿阙身旁,无语地说:“你笑什么啊?我很认真的!”
“我笑你太可爱。”龙卿阙掩嘴笑着,凤卿丞黑了脸,龙卿阙夸她可爱?这节奏不太对。凤卿丞伸手就要呵龙卿阙的痒,手刚摸到龙卿阙的细腰,龙卿阙闪身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氛围就此暧昧,龙卿阙身上的桃花香味扑入鼻翼,凤卿丞脸红,急忙别开脸去,下巴一凉,龙卿阙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脸掰正。
“呵,脸红了。”龙卿阙取笑她,凤卿丞的脸却因此更红,龙卿阙戏谑地逗她,“我们都一处睡过了,怎地还这般害羞?”
“谁像你那么……”凤卿丞说不完整,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合适,黑漆漆的眸子乱转,不知道该看哪里好。龙卿阙略微俯身,唇贴在凤卿丞的耳际,凤卿丞只觉一阵幽香飘近,浑身都是一紧,龙卿阙该不会又想那什么吧……
“我是笑你不知人心险恶,黑衣黑面的人多了去了,单单凭此论断是华清师,未免过于武断。”龙卿阙贴着凤卿丞的耳际说话,呼出的气息,包裹着凤卿丞的耳朵,除了热,还是热。
“咳咳……龙儿,那你说说。”凤卿丞往旁边挪了挪,龙卿阙没有追过去,手撑着头,侧躺,说:“我是见你们的伤口有相似之处,琉璃身上除了绳索捆绑,脚踝处亦有刀伤,同你那日一般,都是极其细密刀痕,可见那人下手快速,狠毒,且又伤口同样泛黑,想必是同一伙人所为。那么,这一路过来,唯独有机会下手的,就是华清师。”凤卿丞锁着眉点头,对,就是,肯定是这样,华清师这个腹黑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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