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声腔传来,时临渊根本就没有睡。
借着夜灯的光,祝安好看到了他背上的伤,红了一片,原本结痂的地方有重新裂开的痕迹。
她提起一口气,抬手打开房间的灯,有些恼了:“时临渊,把衣服脱了。”
时临渊没想到,这女人一顿饭功夫,胆子大了不少,还敢命令他了?
祝安好见他不动,直接上手:“我帮你脱。”
说着,伸手掀开他身上的T恤,粗暴的要脱了他衣服。
“祝安好,你……”
“好了,我知道了,我有错,我是骗子,我是笨蛋,我蠢,”祝安好爬到床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等我给你上了药,你想怎么骂我就怎么骂我,行了吧?”
时临渊扭头诧异的看着她。
祝安好拧眉,按住他肩膀:“别看了,我就是想帮你上个药。”
时临渊:“……”
他一言不发,翻身趴在床上。
祝安好帮他涂药的时候看到,肩膀上除了有原本裂开的伤口外,还有她昨晚咬的齿痕,两排牙印,很清晰。
她用棉签轻轻的沾了药水,小心翼翼的抹在伤口上,然后开始找纱布包扎。
过程中,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的只有纱布的声音。
等包扎完,祝安好先低头收拾好药箱,然后再把男人的衣服放在他身边,从床上下去,乖巧的垂着脑袋:“好了,你可以骂我了。”
时临渊没穿衣服,只是抬起手臂撑着脑袋,抬头看了看她:“我为什么要骂你?”
祝安好道:“因为我做错了事。”
男人眯了眯眸,忽然觉得她此刻乖的像个小学生:“错哪了?”
祝安好:“不该犹豫不决,不敢告诉你时令臣偷拍了照片,不该瞒着你米蔓的情况,我明明自己解决不了,还不请你帮忙……更不该去跟许负谈生意。”
时临渊嗤笑:“你倒是想得明白。”
祝安好偷偷瞧他一眼,见他也没发脾气,就又乖乖道:“今天更不该自作聪明去找白晏,但是……”她鼓了股腮帮,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他跟你有过节……”
“你这是怪我给你埋雷了?”
时临渊语调一沉。
祝安好立即摇头:“不怪,我是蠢。”
白晏这种老江湖,她斗不过。
时临渊淡淡瞥她一眼:“说完了?”
祝安好点头:“嗯,说完了。”
男人扯上薄被给自己盖好:“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祝安好愣了一下,抬头看他,男人却抬手关了房间的灯,并不理会她。
她傻傻站了半天,最后有些失落的“噢”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祝安好低着头,默默的走到房门口,手落在门把手上却没拉开房门。
她低着头站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重新回到了时临渊的床前。
夜灯还未关,男人见她去而复返,蹙眉:“回来做什么?”
祝安好咬了咬唇,一言不发的掀开他身上的薄被,踢了脚上的软拖钻了进去,不由分说的抱住男人的手臂,脸颊贴上来:“时临渊,你以后别说赶我走的话,我除了这里,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自从爷爷走后,她就只剩下时临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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