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风呼呼在耳边逝去,空气里有着秋天里特有的清爽,沉寂无人的京城大街上偶尔有一两盏暖黄的灯笼摇曳,夜空里只有几点辰星,稀薄的雾云流动着,一切都很静,静得有种寂寥的荒芜。【高品质更新】
三条如烟般的影子飞快地掠行在屋脊上,在一处若大的府院上方停下,脚下的一片素裹,正是处于丧中的三王府,入眼的白,给人一种苍凉的阴冷和哀伤。
白墨衣站在一处,静静望着这里,这里是前身和无伤生活了五年的地方,眼光瞥向远处的一个角落,黑麻麻的一片,那里,曾经是她们居住过的地方,莫王府里最偏僻的角落,也是最差的一处院子,闭上眼,她似乎可以看到前身日日独坐窗前,对影惆怅的落寞和期盼。
时至今日,往日种种,过眼烟云,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只是一个无意的相撞,楚君莫成了白墨衣心底那人的一个替身,把那份永远埋藏在心底的爱倾注到了他身上,却不想,楚君莫本就无情,怎可回身多看她一眼?
她错吗?明知不是,却偏偏去爱,爱的丢了性命,葬送了一生!
他错吗?既然不爱,为何要娶?因为不爱,就连回头一顾都觉得是多余的。
她没有错,虽然爱错了人,但她爱得无怨无悔,就是死了,也用最后的一点力量去成全自己的爱人!
他也没错,因为不爱,所以无情!
伸手接过风中飘落的一片叶子,白墨衣低低叹道:“那这一切究竟是谁对谁错?”自己错了吗?她只是无意中来此的一抹魂魄,杀了楚君莫,不管谁是谁非,她不悔!她只是想为爱自己的人讨一个公道。
缘起缘灭,本就无解。
“妹妹,你在说什么?”宫绝殇站在白墨衣身边,看着她心有所感的样子,萧瑟中透着一抹沧桑悲悯,心中莫明一紧,妹妹是想起过去了吗?以前她过的一定不幸福、不开心吧?走上前拥着她,轻轻道:“以后,我会要你幸福快乐!”狭长的目光闪过一抹阴厉,过去的二十年他不知道她的存在,以后的日子,他会渗透到她的生命里,给她最好的一切。
心里有着淡淡的感动,白墨衣放开手里的叶子,看着它随风飘走,淡淡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一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人,就大张旗鼓地认她做妹妹,没有任何心思地对她好。
“傻瓜,因为你是我妹妹呀,我不对你好对谁好?”第一次,宫绝殇用很认真的语气对她说话,用兄长的口气怜惜着她。
白墨衣皱了皱眉,挣开他带着温暖的怀抱,闷闷地道:“可是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你确定你是我哥哥,不是我弟弟?”说不定他还比她晚几个时辰出生呢,怎么就这么确定比她大呢?
“反正不管你什么时辰出生的,总之我就是在你前面!”宫绝殇又恢复了一惯的邪气,懒懒地压在她身上,她不给他怀,那他给她抱总可以了。
“天高夜黑的,你们不是跑来死人的屋顶上谈情说爱吧?”子夜在一旁冷冷开口,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那两人,再呆下去,王府的护院会发现他们不说,天都要亮了!抱着剑冷冷地转过身去,打死他都不承认他看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很不顺眼。
宫绝殇使劲吸了几下,转头对白墨衣道:“妹妹,你闻到什么味没有?”
白墨衣白了他一眼,转身往一边掠去。
“唉,好浓的酸味啊,以后的几天估计都不用买醋了!”宫绝殇瞪了子夜一眼,就你也想来和他挣妹妹,门没有,缝也没有!“死呆子!”嘀咕了一声,也跟着白墨衣跳了下去。
子夜握剑的手不由又紧了一下,狠瞪了宫绝殇的背影,臭着一张脸闪身跳了下去。
“我们来这里干嘛,阴森林的,好可怕!”宫绝殇紧紧跟在白墨衣身后,四处打量着白白一片的灵堂,不明白妹妹不是说出来偷男人吗?怎么跑死人的灵堂了?千万别告诉他,她对楚君莫余情未了,前来祭拜啥的,因为那人,可是她一手杀死的!
白墨衣在那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前站住,算算时间,明天是楚君莫下葬的日子,机会只有今晚一次,抬手就要掀棺。
宫绝殇一把抓住她的手,惊道:“妹妹,你干嘛?想见到最后一面?”那男人那么可恶,见一眼就恶心,见他作甚?免得脏了她的眼,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白墨衣缩回手看着他,道:“打开!”既然不让她来,有人干力气活,那她就省点力气!
“一定要看?”宫绝殇垮着脸,心里把楚君莫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死了还不让人省心,太可恶了!
白墨衣没有动,眼光定定落在漆得发亮的棺木上,白色的纱幔轻轻随风摆动着,门口的两个守卫被他们点了穴道,这里充斥着死一般的静。
任你生时再如何尊贵光鲜,死后还不是孤孤单单,漫长的夜,连个守灵的都没有!
见白墨衣决心已定,宫绝殇不情愿地伸手掀开棺盖,眼睛撇向一边,一点都不想多看棺内一眼,想想里面的男人让妹妹以泪洗面地过了五年凄惨的生活,他没有多补他几刀已算是仁慈的了。
“女人,你干嘛?”这次抱子夜了声了,用剑隔开白墨衣的手,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深深地皱起了眉毛,他没看错吧,这女人是要……
听到声音,宫绝殇立刻回身,看到白墨衣的手还扯在死人的腰带上,脸色大变,指着白墨衣道:“你你你……你想干嘛?”忽地想起来之前她说要偷男人,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立马黑了,甚至连额头的那颗痣都能冒出火来,强硬的拉下白墨衣的手,狠声道:“不准!”偷男人你就偷,反正有他跟着,可是你偷一个死了的男人,他想想都好像跟吃了十个苍蝇一般,不但恶心,还碜得慌!怎么她做事都是这么出人意料啊!
“你们干什么?”白墨衣皱眉,早知道不让他们跟来了,真是麻烦!浪费她的时间不说,再这样下去,等会他们就回不去了,王府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那你又干嘛?”很凶很凶的咬牙切齿声。
“脱裤子!”很淡很淡的回答。
“不准!”咯咯的磨牙声,大有她再说一句,他一把火就把这里给烧了。
屋内瞬时冷飕飕的,白墨衣抬眼望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这才知道他们误会了她,抿了抿嘴道:“我只是想看看他身上的一样东西!”关于前身的话,她暂时保留,如果楚君莫真是无伤的爹,她都有点为难了,不知道到时该怎么对无伤讲,他娘杀了他爹?这算什么?
“我来!”宫绝殇鼓着一张脸,愤愤地看了一眼白墨衣,转身走到棺木前,闷声道:“哪个位置?”说着伸手就去解衣服。
子夜看了他一眼,明明很嫌恶的样子,却死命忍着,不由道:“我来吧!”很酷地一剑从上到下划开无辜可怜的楚君莫的衣服,一阵风动,里面的身体全露了出来。
“咦?”子夜不由惊诧地出声,伸手快速地在楚君莫身上摸着,脸色沉重下来。
“怎么了?”宫绝殇站在远远的,似乎近一点都会沾上晦气一般。
白墨衣走过来,看着棺木里面,眼光也不由沉了下来,和子夜对了一眼,迅速合上棺盖,道:“快走!”不管是什么原因,此地不易久留。
刚刚出门,就看到大片的火把往这里涌来,伴随着是凌乱的脚步声,三人不再多说,飞身离开。
“抓剌客!”人声杂乱,飞上屋顶才发现,莫王府灯火通明,人影无数。
三人刚刚离去,另一边就转出两条人影,落羽尘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眼底有着宠溺和无奈,清洌的声音淡淡道:“让我们的人撤了吧!”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莫王府,难道她不明白莫王府虽然是在丧中,实则就是龙潭虎穴,幸好他早有准备,若不是他的人发现有人夜入王府,又认出是她,一早将王府内隐藏的暗卫引开,否则她今晚怎么会这么容易脱身?
云知擦了擦汗,心中庆幸自己的腿脚快一步,看来主子是原谅他了,不由松了口气。
“以后你就呆在水墨居吧!”落羽尘看也没看愣住的云知一眼,流烟般地朝前行去,此时,他也想知道她发现了什么?
水墨居,白墨衣坐在房中,手里捧着一杯茶,静坐不动,子夜还是那个姿势,垂眸思索着什么,只有宫绝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回来一句话也不说?
“喂,呆子,说句话会死啊?”沉不住气地捅了捅子夜,早知道当时他就不退那么远了,至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
“棺内的人是假的!”子夜冷冷开口。
“不可能吧?”宫绝殇一步跳开,惊道。虽然当时他是躺着的,可是也知道妹妹那一剑下去,想活命根本不可能!
“没错!”白墨衣淡淡道,她也自认那一剑不会出问题,可是为什么棺内的人是假的,真的楚君莫又去哪了?
“不过,妹妹,我更好奇你去那个……那个扒楚君莫的衣服干嘛?”宫绝殇眯着狭长的凤目,里面闪着点点暗光,无端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白墨衣脸上滑下几道黑线,慢慢端起手里的茶,细细地轻抿着,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唉,你知不知道今天很危险!”落羽尘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的不赞同,责难的目光从屋内两个男人的身上滑过。
“别看我,你知道我阻止不了的!”被落羽尘这么一盯,宫绝殇立马撇开责任,而且妹妹不管做什么,他绝对支持,因为他知道自己反对无效!
子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去,这一切更跟他无关,他只负责这女人的安全!
落羽尘在白墨衣身边坐下,并未问她今晚出去的目的,只是轻声道:“楚君莫被楚君离带走了,莫王府里摆着的是易过容的。”简单的两句话解释了众人心头的疑惑。
被楚君离带走了?白墨衣心里一顿,垂眸不语。
看来楚君莫是不是无伤的爹,就要从别的方面下手去查了。
“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宫绝殇心里跟猫抓似的,总觉得不弄个明白,他连觉都睡不好。
落羽尘淡淡看着她,没有出声,眼神里流转出幽幽的光,白玉清雪般的清冷,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意思,他想知道,却不勉强她!
白墨衣放下手里一直握着的怀子,把边上的宫绝殇一把拉下,出手迅速地扯掉他的腰带,本就松垮的衣服,忽地掉下,露出白华华的修长的大腿。
屋内的另两个男人当场变色,一人快速地拉过宫绝殇甩到床上,挡住白墨衣的视线。
一人攥起她的手,很生气很生气地盯着她,绯色的唇因为气愤而紧紧抿着,琉璃的眼里散着波浪如潮的怒火,冰冷的气息似是如雪山崩塌一般,身上的白衣无风自动,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异常缓慢地道:“你、最、好、有、一、个、好、的、理、由!”
落羽尘很生气,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着他的底线,他都觉得自己太放纵她了,竟然、竟然去脱男人的裤子!他该庆幸的是自己现在还有一丝理智,还知道问她要理由!
“放手!”白墨衣冷冷道,瞥见他黑着的脸,撅了下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天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他解释,反正是不想他误会。
听到她的解释,落羽尘轻开手,知道她做事有自己的理由,可是只要是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都会生气,心疼的揉着她被自己攥红的手腕,定定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抽回自己的手,白墨衣推开同样散着冷气的子夜,走到床边,看着揪着自己衣服还没反应过来的宫绝殇,刚想伸出手,停住又道:“我不看了,但是今天一定要弄个清楚,你去看下他小腹上有没有伤疤?”背对着床站好,脸上有丝红色,眼底闪着一抹笑意,是那种混着幸福和羞涩的笑意,很浅,却很迷人!
子夜听完她的话,冷冷瞥了她一眼,不顾宫绝殇的尖叫和反抗,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快速地扫了一眼,看着他平滑细腻的腹部,眼里有着不屑,这是男人的皮肤吗?比女人还水,真娘!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太子的身体可不是白看的,看了要负责的!”宫绝殇郁闷地穿着衣服,怎么妹妹每次都脱他的衣服?
“怎么样?”白墨衣问道,她怀疑宫绝殇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凭他突然的出现,无对她和无伤没有任何异心的关怀,想要人不怀疑都不行,如果他是无伤的爹,这行为就说得过去了,不过,就更可恨了点!
落羽尘也站在床边,轻轻点头道:“有个浅浅的疤,不大!”眼光有着疑问,还有一抹深思!
“那他是个男人吧?”白墨衣想都没想地问下一句,当她后知后觉地消化掉落羽尘的话后,立马石化了,见鬼般地瞪着宫绝殇,华丽丽地凌乱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天,不是吧?
“妹妹,你怎么了?下次要看人家的身体,我们找个没人的时候!”宫绝殇整理好衣服,还不忘恨恨地瞪了一眼子夜,呆子,你给我等着,下次,本子也扒你的衣服去!
“衣衣,你怎么了?”落羽尘关心地问,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白墨衣脑中一片空白,这叫不叫误打误撞?不是吧?上上下下把宫绝殇打量了好多遍,忽地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问道:“你的疤是什么时候弄的?五年前有没有来过楚国?”如果真是他,她怎么办?
“哦,这疤很早了,有十多年了,五年前?来过,你成亲那天的喜酒我还喝了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墨衣突然变脸,宫绝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全中!白墨衣的手不觉又紧了紧,道:“那天你喝完酒都去哪了?”
抓了抓头,宫绝殇很是奇怪地看着白墨衣,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醉了,后来的事不知道,不过醒来后就在驿宫了!”
“好好,真好!”白墨衣松开手,顺便很温柔地帮他理了理抓乱的衣服,忽地朝他脸上给了一拳,冷声道:“立刻离开这里,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啊?妹妹,我做错了什么?”被打得撞到床木上的宫绝殇捂着脸,一脸委屈地问道,嘴角还流出一抹鲜血,心忽地很疼很疼!
“衣衣,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落羽尘不忍地看着宫绝殇,皱头微微皱着,是什么让一向冷静的她一下子发这么大的火?他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长,要不然平时也不会任着他胡闹,虽然有时他也很想捧他一下顿。
“女人,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子夜嫌恶地扶着宫绝殇站好,又飞快地松开手,看到他一脸伤心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有些烦燥。
“是啊,妹妹,杀人犯还有个罪名呢,你至少让我死得明白点!”宫绝殇顾不得脸上的疼,伸手扯住白墨衣的衣袖,一脸可怜伤心的样子,像是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小狗,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有多疼,比任何时候受的伤都疼,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白墨衣冷冷挣开他的手,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你还是你高高在上的离太子,我们无一点关系!”她心里也很复杂,一时乱得很,如果无伤真是他的儿子,她怎么办?
唉,如果无伤现在她身边,她会立刻带着他走得远远的,逍遥江湖,游遍河山,然后到塞外定居,牧马放羊,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白墨衣有一瞬的感伤,眼光幽幽望着窗外,黑如墨染的天空浩渺无边,哪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她突然觉得很累了,想休息!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走?”宫绝殇的性子很执拗,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就跟他认定的人一样,喜欢就是全心全意的,如果不给他一个让他死心的理由,他是不会走的!
“没有理由!”白墨衣轻轻叹道,碧水清波的眼里慢慢染起落寞萧然,清冷孤傲的身影透着淡淡的忧伤,嘴角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讥笑。
“衣衣,不管怎么样,他是真心关心的,你不愿和他说,那能不能和我说说?”落羽尘心疼她嘴角的那抹讥讽,他知道,那是她对自己生命坎坷的无奈之笑,他心疼她的坚强,心疼她眼底深处那学学的孤寂和伤痕,心疼着她所有不快乐!
子夜摸了摸下巴,轻轻道:“如果只是因为他腹部的伤,我觉得有点偏激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女人是打知道宫绝殇身上的伤后才变脸的,问题绝对出在这里。
“对对,不能这样,我相信,全天下这里有疤的不止我一个,哪,这呆子绝对有,不信我扒了给你看!”宫绝殇跳起来,朝子夜扑去,似是一定要证实他所说的话一般。
白墨衣一听这话,脸全黑了,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一追一躲的两人。脑子里闪着他的话,“天下不止他一个那里有疤!”靠,这算什么回事?这样一来,似乎连这一点也不能做为证据了,那无伤不就真成了爹不详的孩子?
“滚开!”子夜躲着宫绝殇,脸冷得不能再冷了,他好心帮他说话,他竟然还敢来扒他的衣服,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下次他一定不多管闲事了!
“你都看了我的了,给我看一下你的又不会少块肉!”宫绝殇边追边叫,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室内渐渐归于平静。
落羽尘也好似明白了什么,看着僵着脸的白墨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不过你要找腹部有疤的人,我估计这水墨居都装不下!”
“真有那么多?”白墨衣回过头盯着他,不是吧?那个位置可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一般受伤后活下的人不多了。
“真有这么多!”落羽尘淡淡的话里有着肯定。
白墨衣不出声了,既然这样,那算了,还不如不找,若真是这样,那她算不算是误会了宫绝殇?可是这也太巧了吧!真是一团乱。
“那衣衣能告诉我你找这个要做什么嘛?”落羽尘的话很轻,脚步轻移,慢慢靠近白墨衣,似乎闻到了她头顶的发香,还有那幽幽的体香,心神不由一阵荡漾,呼出的气也不由热了几分。
白墨衣看着窗外的摇曳的竹子,听着浅浅的“沙沙”声,慢慢道:“你知道吗?无伤的爹可能不是楚君莫。”
落羽尘怔了下,眼光幽幽暗暗,让人看不了心思,没有打断她,静谧的空气里有一丝暗沉冷冽。
“我只知道在他的腹部有一条疤!”白墨衣的声音很低很低,她本不想告诉他,可是不知为什么,又说了出来,说完,她一直低垂着眼帘,听着身边那人清浅的呼吸声,心情不由紧张起来,脸上有一丝懊恼。
落羽尘的身体有瞬间有僵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眼眸深幽地旋动着沉沉的暗色。
清凉中透着暖意的手握着她藏在袖中的手,冰莲的香味入鼻,白墨衣怔忡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有一抹来不及收起的慌乱。
琉璃般的瞳眸里闪着千万种光彩,直直地映进白墨衣眼底,出尘脱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柔意,好看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浅浅的热气喷在她脸上,白墨衣忽地觉得整个人都烫了起来,紧咬着下唇,一颗心不由慢慢提起。
冰凉的指腹划过她柔软的唇,低沉的声音里夹着一丝暗哑,带着蛊惑响在她耳边:“别咬,咬破了,我疼!”
看着眼前女子清冷如玉的脸上飞上两片红云,落羽尘低低地笑了,情不自禁地揽着她的肩,拥她入怀道:“我很开心,你能告诉我这些!”这个傻女人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知道她的身份,估计内心还为这件事纠结着,怕他以为她是水性扬花的女子,既然她不说,他也不好问,可是他愿意等,等着她对他敞开心门的那天。
不过,今天她的态度真的让他很开心,他是不是应该觉得,她无形中也在在意着他?
她没有拒绝他的拥抱,是不是在偿试着接受他呢?
落羽尘现在的心就如那刚刚陷入热恋中的人一般,充满了很多的不确定,却又有着自己的坚定和执著,更有着一颗玲珑七巧心,用他细水暖阳般的温情柔化着她竖起的冷硬心墙!
白墨衣浅浅呼出一口气,连她都没发现,她的手心竟然紧张地出了细细一层汗。
“算了,这件事顺其自然吧!”白墨衣红着脸推开他,掩饰般地走到门口,道:“很晚了,你该走了!”却把头扭到一边,不给他看到她脸上的不正常,该死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容易脸红。
落羽尘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没有点破,体贴地笑笑,转身往外走去,道:“其实以前的都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以后!”眼含深意地看着她,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让我来做无伤的爹吧!可又怕把两人间刚刚建立起的美好打破,忍了下去。
看着自己慢慢地直走近她的心,看到她脸上因为他才出现的红云,他很知足了!
眼前的白衣如仙的身影一点一点远去,白墨衣的手抚上自已经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清凉的气息,还有一点点来不及消退的莲香,而她的脸似乎越来越红了,海棠如面,春色如云。
忽地大力地关上门,白墨衣有些赌气地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凳子,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起头,努力甩掉脑中让她不由自主沦陷的温柔眸子。
第二天,当半天脸都肿起来的宫绝殇顶着一头鸡窝般的头发出现在白墨衣面前时,白墨衣冷着一张脸没理他,吓得他殷勤地侍候着她吃饭,跑在她跟前端茶递水,小心地陪着笑意,观察着白墨衣的脸色,就怕她一生气又赶他走,他可冤死了,自己哪里得罪这个宝贝妹妹了都不知道。
白墨衣放下筷子,拉过宫绝殇,定定看到着他,仔细又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半晌,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轻轻道:“还疼吗?”声音里有着愧疚,落羽尘说的对,以前的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不管他是不是无伤的爹,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疼不疼,只要妹妹不生气了,那就一点都不疼了!”宫绝殇立马笑了,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回肚里了。
“真的不怪我吗?”白墨衣有片刻的失神,鼻子忽然酸酸的,这一刻她真的感动了,因为他的眼神很真,很在意她,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让她心酸,也让她觉得自己很内疚,如果他是无伤的爹,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不认呢?也许真是她错怪他了!
越想,白墨衣就越觉得心里难受。
紫衣很有眼色地递上一瓶伤药,拉着紫络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姐弟。
“不怪,不怪,只要妹妹高兴,哥哥这边脸也给你打!”宫绝殇开心地把另一边脸奉上来,眉目光有着掩不住的喜色。
“傻子!”白墨衣嗔骂了一句,倒出药液在手心里,细细地在他脸上轻涂着。
清清凉凉的感觉加上白墨衣冰冰的手,温柔地抚在脸上,宫绝殇舒服地眯上眼,心里有着感动,从小,从来没有人这么温柔地帮他上过药,忽地抱紧白墨衣,把头埋在她怀里,闷闷的声音发出:“妹妹,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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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爹是哪个93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