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回想起伽罗在少林的所作为便是哈哈一笑,道:“你真是太可爱了,这才是同我们一起长大的伽罗妹子嘛!”
伽罗心中略显失望,但还是说道:“~走吧,你娘等你嘞!”
两人手挽手的同到刘妈帐中。这母子自小感情便是不一般,此番相见,自有一番悲喜,不在话下。
又过数日,成吉斯汗召见文仲,说道:“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已听博尔术说了。你这孩子守信重义,虽是成了亲过了堂,但好在你回了来,也就不算是妻妾之名了,我很高兴。再过数日,就给你和我女儿成亲吧!”
文仲知道这肯定是必然发生的一件事情,所以也是并没有表现的十分震惊,心想:“我已发誓不再另娶,怎能舍了旧人迎新人嘞。”但见成吉斯汗仪容威严,满心虽想抗命,却半晌也说不出来。成吉斯汗素知他朴实,只道他欢喜得傻了,当下赏了他万金千银,牛羊成群命他自去筹办成亲。
伽罗是成吉斯汗的嫡生幼女,自小得父钟爱。
而此时蒙古国势日隆,成吉斯汗用兵如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各族诸汗一听大汗嫁女,自是纷纷来贺,珍贵礼物堆满了数十座营帐。伽罗公主喜上眉梢,文仲表现出来的满面愁容。
眼见喜期已在不远,文仲越来越是烦恼。
刘妈见儿子神色有异,这天晚上在帐中问起。文仲将自己在江南的的种种情由,从头细说了一遍。刘妈听了,半晌做声不得。
文仲道:“母亲,孩儿有此苦楚,不知如何是好。”
刘妈道:“大汗对你我母子恩深义重,岂能相负?但那茜儿,唉,我虽未见过她,想来也是万般的惹人爱怜,你是个憨厚的孩子,你能动了情,她能为你死,你也绝不能负她!”
文仲忽道:“母亲,若我爹爹遇此事,他该怎地?”
刘妈不料他突然有此怪问,呆了一呆,低头想起丈夫生平的性情,昂然说道:“你爹爹一生甘愿自己受苦,决不肯有半点负人。”文仲站起身来,凛然道:“孩儿在梦中见过父亲几面,教授孩儿的确是待人慈善,虽未亲自见过爹爹,但该学爹爹为人。若是那茜儿平安,我俩两岸相望便是,孩儿当守旧约,娶伽罗公主为妻。可这茜儿已是负了黄泉,我对茜儿的爱也是不可复刻,我给不了伽罗同样的爱,这是不公平的,孩儿自是终身不娶了。”
刘妈心想:“当真如此,我文氏宗嗣岂非由你而绝?但这孩子性儿与他爹爹一般,最是执拗不过,既经定了,多说也是无用。”于是说道:“你怎敢去禀告大汗?”
文仲道:“我跟大汗也是说这几句。”
刘妈究是贤母,有心要成全儿子之义,说道:“好,那么此处也不能留了。你去谢过大汗,咱娘儿俩即日南归。”文仲点头称是。
母子俩当晚收拾行李,除了随身衣物,些少银两,其余大汗所赐,尽数封在帐中。
文仲收拾已毕,道:“我去别过公主。”
刘妈踌躇道:“这话如何说得出口?你悄悄走了就是,免她伤心。”
文仲道:“不,我要亲口对她说。”出了营帐,径自便往着伽罗所住的帐中而来。
伽罗公主与母亲住在一个营帐之中,这几日喜上眉梢,正忙于筹办婚事,忽听文仲在帐外叫唤,脸上一红,叫了声:“母妃!”
她母亲笑道:“没多几天就成亲啦,连一日不见也不成。好吧,你会会他去。”伽罗笑著出来,低声叫道:“仲哥哥。”
文仲这时一听这称呼,心头好是不舒服,叹道:“妹子,我有话跟你说。”引著她向西走去。
两人走了数里,离大营远了,这才在草地上坐下。伽罗挨着文仲身子,低声道:“靖哥哥,我也正有话与你说。”
文仲微微一惊,道:“啊,你都知道了?”心想她知道了倒好,免得不知如何启齿才好。
伽罗疑道:“知道什么?我是要跟你说,我不是大汗的女儿。”
文仲奇道:“什么?”
伽罗抬头望著天边初升的眉月,缓缓道:“我跟你成亲之后,我就忘了自己是成吉思汗的女儿,我只是你文仲的妻子,以后若是有什么言过之处,你要打我骂我,你尽管打骂。别为了想到我爹爹是大汗,你就委屈了自己。”
文仲胸口一酸,热血上涌,道:“妹子,你待我真好,只可惜我配不上你。”
伽罗道:“什么配不上?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除了我爹爹,谁也及不上你。我的这几位哥哥,无论是亲哥哥还是义哥哥都没有我父汗的半分勇谋,更是连你的一半好也没有。”
文仲呆了半晌,自己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蒙古南归的事,始终说不出口。
伽罗又道:“这几天我真是高兴极啦。想到那时候我看着你昏迷不醒,又想起我自己说出了那般叫人可恨可恼的话,便是十分自责,真恨不得自己也死了方好。多亏博尔术哥哥从我手里夺去了刀子,不然这会儿怎么还能嫁给你呢?仲哥哥,我若是不能做你妻子,我真宁可不活着。”
文仲一听又是想起了叶茜,不由得暗自苦笑,心想:“蓉茜儿不会跟我说这些话,但他也是对我十分的好,她也是为了我才死的,不过两人对我都是很好很好的。”想到叶茜,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伽罗抿着嘴,疑道:“咦,你为什么叹气?”月光照在伽罗脸上尽显一股脱俗之气,完全没有那刁蛮公主的模样。
文仲迟疑道:“没什么。”
伽罗道:“嗯,我大哥二哥不喜欢你,三哥四哥却同你好。我在爹爹面前,就老说大哥二哥不好,说三哥四哥好。你不用发愁。”
文仲笑道:“为什么?”
伽罗很是得意般说道:“我听母妃说,爹爹年纪老了,这些时在想立汗太子,你猜是谁?”
文仲道:“那自然是你大哥术赤了。他年纪最长,功劳又最大。”
伽罗摇头道:“哈哈,你猜错了。多半是三哥。再不然就是四哥。”
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精明能干,二子察合台勇悍善战,两人互不相下,素来争竞极烈。三子窝阔台却好饮爱猎,性情宽厚,知道将来父王死后,大汗的位子不是大哥就是二哥继承,决落不到自己身上,所以一向与人无争,几个兄弟姊妹跟他都好。而随后的拖雷王子以及博尔术,火臣别吉这等成吉思汗的养子根本是无可选之理由,而这博尔术和拖雷又是感情超然,其中利弊显而易见,成吉思汗虽然对这几人视如亲生可毕竟这因为权利,兄弟之间倒戈相向的事情数不胜数所以这根本就是没有理由的,这窝阔台和拖雷等人都不无前二者相提并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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