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见异思迁
夜里屈鸣躺在宿舍的床上又开始睡不着觉了,他开始琢磨起了白天老师们和父亲的谈话,他觉得自己与那个“砸刀鱼”的人在起点上彼此彼此!既然他能考上那自己也应该有希望。自己今年不到17岁就算也像他一样考8年不过就是25岁,毕业也还不到30岁……他床上辗转反侧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第二天新来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的到校了,新生到校的的头一件事就是先确定食堂在哪里!第二件事儿就是换饭票儿!奉阳工艺美术学校的饭票有5种面值;5角、2角、1角、5分、1分,此外还有粮票是购买主食用的,粮票只有一种面值的那就是1两。
这些饭票与粮票都是一种材料制成的,那是一种比较柔软而且有一定强度的长方形塑料片,所有的饭票在大小面积上都是一样的区别在于上面的颜色和标注的面值。饭票在学校里完全可以当钱花,在学校的商店里可以用它来买铅笔、橡皮、画纸和水粉颜料等等。
屈鸣的寝室里只剩下了他自己,有一个名叫关志强的同学临走时与他约好来年考学时再见!还有一个名叫稀洪志的在临走时到屈鸣的寝室里坐了一会儿,他对屈鸣说自己要到奉阳美术学院的画班里去学画了,因为他的一个亲属住的离那儿很近。稀洪志对屈鸣说他去过美院的画班还说那里的学生水平确实很高如果跟他们在一起学能令自己进步更快。稀洪志与屈鸣的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开玩笑;屈鸣用他名字的谐音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儿——西红柿。
稀洪志对屈鸣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准备去报考奉阳美术学院,这里的老师基本上都是奉阳美术学院毕业的,在这里学画并且考上这所学校不如直接去考奉阳美院。如果能考上那里并且毕业的话自己的人生将会拥有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稀洪志的话颇有一种‘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气势。这番话使得屈鸣人虽在校内但是心已经飞到校外去了。
送走了稀洪志后屈鸣回到了寝室里,发现已经住进了3名新同学,一看就知道是从农村来的。一个个都不爱说话,并且脸很冷总是冤哄哄的。学校食堂里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观,在前面提到的几大经典场景中又添加了几个重要元素;
夹生饭:夹生饭是继“镘头、泔粥”以后的又一大发明。“泔粥”一般在早晨,夹生饭多数在中午……如果一个人要想尝尝胃疼是什么感觉那么食堂里的夹生饭一定能让他很快满足这一愿望。
有一次一位画班里的学生发现自己打的饭过于夹生便来到了卖饭窗口要求换一下,没想到卖饭的“色目人”不仅没给他换而且张嘴就骂人!气的这位学生把饭扣到了买饭窗口的窗台上。
共有制:学校食堂里在第二期画班开班的前夕发生了很惊人的变化——辣椒在食堂的统治地位发生了动摇,中午开始卖一些价格很贵的高价菜!当然主要面对的是家里条件较好的学生,在这些菜的种类里有整条的红烧鱼、还有木耳炒肉等等。开始还真有人买这些菜,可是当买这些菜的人把饭盒端到餐桌上时立刻会有一帮人冲上来“哄抢”,个人的菜顷刻成了“共有”的了而且无一幸免,这几乎成了一种“制度”所以叫共有制。菜被“共有”了的人一般都不好意思发脾气,这导致再有人买高价菜一般都是偷着买。
有一次屈鸣曾经亲眼看到一个高年级的在校生从买饭窗口打(买)了一条鱼,在打的时候还拿眼睛不时的回头看,鱼拿到手后把饭盒盖好往腋下一夹低着头快步走出了食堂。
顺手牵羊:很明显第二期画班里来的学生里有很多人手脚不太干净,自从他们进入寝室之后屈鸣开始接二连三的丢东西;刚刚买的一盒摁钉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丢了一少半,装在床底下旅行包里的铅笔接二连三的减少……
屈鸣很气恼他认为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是同寝室的都是农村学生的原故,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想法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从农村考学出来的,瞧不起他们好像就是瞧不起自己……
屈鸣开始越来越不看好眼前的学习环境,老师们的谈话和稀洪志的离去使他又一次变得烦躁起来,他以取粮票为借口在周末的时候又回家了一次——向家里提出了要考大学的想法!没想到话一出口先就被他弟弟奚落一番,屈鸣在家中的游说以碰壁告终,他只能悻悻地回到了学校暂时打消考美院的念头,他下定决心先考上奉阳工艺美术学校——因为目前对于他来说这是唯一一条比较有把握的路,可是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却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第二期画班开学不久班里就来了一个小流氓名叫张雷,这个人的个头不算矮但是长相很难看,一脸骚皮疙瘩,呲起牙来很像一条在非洲草原上抢食腐肉的鬣狗,特别是那一双别致的狼狗眼!
张雷一进到画班里就开始四处叫嚣;他“立棍儿”的第一步是抢一个外地学生的位置;一次老师摆好一组静物之后学生们开始确定自己的位置,一名外地学生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张雷走过去对这名外地学生说:“起来!往那边窜”边说边用手向旁边指,这名学生很不情愿地问:“为啥让我窜?”张雷飞起一脚踹翻了这个学生的画架子,扑过来要打这个学生……恰好此时老师走进教室张雷才不得不住手!第一期画班里有两个品行不怎么样的学生很快与张雷混到了一起,一个叫汪苟继另一个叫卜力言。
张雷“立棍儿”的第二步则变得更加离谱;他以汪苟继的饼干被偷为由在寝室里对所有画班里学生(男生)的物品进行收查,当收查到屈鸣的东西时屈鸣看到别的同学都让他看了心想犯不着与他冲突,于是把手提包从床下拉了出来准备让他们看看;大概张雷嫌他慢了向他的手提包踢了一脚瞪起狼狗眼嚷道;快打开!屈鸣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张雷抬起手指着屈鸣脑门说道:“你瞅啥?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敢削你?”周围上来了几个同学将二人劝开!
接下来张雷开始在班里散布他家里与学校的一位叫孙铁的老师关系如何好!屈鸣对孙铁老师早有耳闻他在吃饭时听两位在校生提起过孙铁老师,说他拥有一台亲属给他从日本带回来的照相机,和一个用来支着照相机照相的架子。还说其他老师的照相机都是国产的,大部分老师还没有照相机只有他的照相机是进口的……张雷还对别人说孙老师曾经用那台日本的相机为他照过相,以及洗出的相片如何好等等。
张雷对汪苟继和卜力言说他去年报考了奉阳工艺美校,拿到了专业加试合格证!而且自己的专业课排名是前10名以内,本来可以稳当儿考上可是考完专业课后他女朋友的父亲死了他帮着料理后事,然后还带着他女朋友散心所以耽误了学文化课。他一边告诉别人他有女朋友一边公开与一名第二期新来的叫朱莉的女生出双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