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爷并不惊慌,而是对着林冲、陆谦一干人等朗声说道:“当今官家也对修道之人礼敬有加,几位军爷无故打扰贫道清修,反说此处有贼人,贫道一直是一人居住,若是军爷进到里面去搜,搜不到结果,须作何交待?”
“交待?要问交待,得问问老子心中的家伙什。”陆谦勃然大怒,亮了亮手中的朴刀。
“呵呵,军爷,刀是来对待贼人的,贫道何罪之有?军爷要刀剑相向?”道爷不卑不亢。
“老东西,竟敢顶嘴?”陆谦这段时日正窝着一把火,此次带着近千禁军出来,没完成太尉交待的任务不说,还折了近百名官兵,若不能捉几个替死鬼,这怎么向高太尉交待,这牛鼻子老道也忒气人了,得教训他一番。
陆谦挥着钢刀就向道爷横劈过去,猎猎劲风直扑手持烛台的道爷,道爷似乎已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呆立在原地,未作任何的躲闪。
铿锵一声,陆谦挥出的钢刀被林冲长枪阻拦,力道强劲,将他钢刀反弹而回。
“陆兄弟切勿动手,太尉大人临行前再三交待我等,切不可鲁莽行事。”林冲回过头来,对道人拱手行礼道:“道爷,让我等进搜上一搜,若是无人,我等马上退去,绝不再来打扰道爷清修。”
老道人一捋胡须,呵呵一笑:“既是这位军爷相请,尔等就进去搜吧,若是无人,请速速离去。”
陆谦见道爷已答应,也觉无趣,便朝几名禁军兵士一使眼色,那几名兵士得令后,便进入茅屋内搜寻起来。
一柱香时间过后,搜寻的兵士纷纷回报,未发现贼人踪迹,林冲一脸凛然地望着黒暗的山谷,自己的计划彻底失效,看来这帮贼子很是狡猾,天色就要破晓,看来得再想办法。
“陆兄弟,我们还是回去吧,守住下山的道路,无论他们在哪里,也是插翅难飞。”林冲向陆谦建议道。
“林大哥此议甚好,咱们撤吧,折腾了一晚上,回去补个觉。”陆谦打着哈嘟囔道:“今晚真倒霉,遇到这么一个老东西。”
随着林冲一声令下,搜寻的禁军官兵便撤出了竹篱笆院,一行火龙消失在黒暗中,山谷里重归于平静。
道爷走进茅屋,用竹杖敲击了几下地板后,一张地板被推开,江临天等几人从地道口走了出来,江临天脸色倒十分平静,紫姝则是一脸的兴奋。
“师祖,你真是神机妙算,知道我们要在此得有难,专门在此得救我们。”
宋云鹏则是不屑地说道:“哪有那么巧的事?道爷这种把戏,我家少爷也会。”
“你胡说?”紫姝显然是生气了,眼看就要暴起。
“紫姝,云鹏只不过是戏言。云鹏,还不快向紫姝姑娘道歉?”说着便向着宋云鹏使着眼色。
宋云鹏嘿嘿笑道:“紫姝姑娘,道爷可是陆地神仙啊,有神鬼莫测之机,经天纬地之才,岂是少爷能比的?”
“胡说,道爷和官人的本事差不多。”紫姝冷哼道。
宋云鹏瞬间无语,心想紫姝姑娘,你倒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何心将少爷抬得同道爷一样高。
“江小公子,可贫道真是算了一课,料定你在此得必有劫难,才在此处建好茅屋专等公子前来啊?”道爷有些委屈。
他继续说道:“贫道倒是没想到两位姑娘会来谷中,只料定他主仆二人必定前来。呵呵,之所以救江小公子,贫道倒是有私心的。”
“道爷,你有何私心?”江临天有些不解。
他对这位道爷能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还是心存感激的,感激之余,就是钦佩,说实话,老道能够看出他一半的身份,的确显示出了道爷修行的高深。
“贫道说过,江小公子以后能送贫道一座山。”道爷顾左右而言它。
江临天心中一惊,一时愣住,倒是紫姝反应快,她可是知道事情原由,便娇慎道:“师祖,我替临天答应你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这位道门中的老神仙一听,脸上笑开了花,频频点头:“还是紫姝这丫头心疼道爷。”
方百花却一直黒着脸,不知为何,一听到紫姝为江临天作主他心里面就不舒服,我这怎么了,吃哪门子的飞醋啊,现在如何离开这鬼地方才最重要。
“官人,你还受了伤,这山谷外恐已被团团围住,我等如何才能离开?”方百花此时道出了大家心中的隐忧。
江临天却含笑望着老道,这道爷定是对山谷地形熟悉,定有办法带着大家离开山谷,要不然他怎会安然在此修行?
“道爷,想必你必有定计?”
须发齐百的老道士微微一笑,眼角闪现一丝狡色,道:“若是江小公子答应送给贫道两座山,贫道就带公子突出重围。”
江临天心中一乐,这空头支票谁不会开,你说我有九五之尊,鬼才相信,两座山,十座山都可以,他大笑道:“呵呵,没问题,我江临天答应了。”
江临天没想到,他自以为的一句戏言,以后却全部承诺达成,硬生生地将两座名山送了出去,当然这是后话。
“哈哈,贫道谢过江公子,诸位,时候不早了,快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大气力要让你们出。”道爷一脸的神秘状。
众人一听,顿觉睡意来临,便在茅屋里歇息着,烛台上灯光息灭,茅屋便笼罩在黒暗中。
山顶上,林冲已经安排好了四路的巡逻军士,他相信那些贼人还未逃脱,定还在山谷中的某个角落里。
此次出门办公差,林冲是一百个不愿意,他知道这定是高太尉的私事,与朝庭无一丁点关系,具体事项他并不知晓,但他还是隐隐约约感到,这次办差不简单,调了一千禁军不说,太尉大人临走时还交待,如遇紧急情况,可对清河县令暗中斩杀。
林冲根本不想趟这浑水,他只想早日办好差,回东京同娘子相聚,一想起自家娘子,他心中不仅一阵阵暖意。
天亮了,悬崖下的一草一木开始清晰,是啊,该出手了,他就不相信贼人能逃出他的手心,远处,陆谦快步奔来,象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