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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无言(1 / 1)

见到终于从河边回来的邵东,身旁“飘着”的那只奇怪兔子时,虽然经历了一刻愣神,但回神后,星辰却像是恍然意识到,为何邵东洗个澡会去了这么久,大概因为对方并不只是洗了个澡。

那一刻,从林间走出,踏足天井般的空地中时,邵东身上仍然穿着他此前所穿衣物,但奇特的事情是,他身上无论背包还是衣服,此刻都已然被洗净,并且和人一样,短短时间便被他给“晾”干了。

或许邵东这么久不回来的原因,除了处理兔子外,也与这个有关吧。

走出空地一刻,头顶散落的阳光,散入邵东黑少白多的眼睛里时,可以明显看得出来,大概因为充足的休息,此前充血的眼白上,细小血丝早已散尽,而那此前因为毛细血管破裂,而被染红的一侧眼球上,此刻虽然还带着少许淤红,但也已是能够接受的模样,而不似此前那般,宛如恶鬼。

如此模样,如此光景,站在阳光下的邵东,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总也玩世不恭的少年。

是啊,毕竟此前邵东之所以变成那般模样,全都是因为他一度以为,自己挚友星辰已然遇害,但现在他自然知道,星辰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知觉这一点,再加上许久紧绷后,终于在昏睡中重构了心力,邵东如何还会不开心呢,尤其刚刚从河畔回来,他一眼便看到了空地斜对侧,与他对视后,立即在激动中挣扎着爬起身来的星辰。

看到激动中的星辰,邵东心中自然同样激动,此前醒来时,若非不想惊醒醉卧的星辰,他恐怕早就给对方一个拥抱了,所以面对朝自己奔来的星辰,鼻间泛起一丝淡淡酸意,眼眶止不住跳动的同时,他也加快脚步朝对方迎了上去。

天井中。

阳光下。

快步移动身形,身上晃动日晕的星辰,带着激动起来的心绪接近邵东时,也隐约看清楚了,邵东身旁那只飘着的兔子,俨然是一只去了毛,也放了血,并清洗干净的雪球兔。

当然了,对于刚刚从河边回来的邵东,为何带着这样一只兔子,能够隐约想到什么的星辰,此刻倒并不会就此过多着意,因为他现在只想给邵东一个拥抱。

与此同时,星辰也知道,就算心中有再多疑问,但他和南宫吟歌的谈话也确实该暂时放下了,因为他绝不能让邵东感觉到哪怕一丝,他想要再次走向荒野,去所谓弥补什么的枝节,因为他知道邵东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当同样快步靠近的两人,如碰撞般拥抱在一起,除了邵东因为激动而生出的轻颤,星辰还感受到了邵东衣物确实已经干透,甚至还带着一丝隐隐温暖的事实,这让他拥抱对方时,不仅没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莫名惬意。

当然了,就算现在邵东是浑身湿透的,星辰也会毫不犹豫地拥抱对方,因为那是邵东,那是他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挚友。

星辰永远不会忘记,此前见到形同厉鬼的邵东,意识到对方是为寻找自己,才变成那般模样时,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悲伤,所以如此激动的时刻,他也如此想要表达,或者说至少也跟邵东说一句抱歉。

但目光和身体都在颤抖的拥抱中,星辰却发现自己好似根本无法开口,他害怕自己只要一开口,大概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另一边,同样激动得颤抖不止的邵东,感受着星辰激动思绪时,像是也感受到了对方仿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和自己诉说,却又因为思绪桎梏,而一时无法开口的枝节。

不过邵东并不在意,他能够感受得到,甚至乎他并不希望星辰将那些愧疚思绪说出来,尽管仍不清楚具体细节,但他能够理解星辰,理解星辰走出涅盘城时的悲伤,理解星辰想要逃避的思绪。

毕竟几年前的他,又何尝不曾在冤屈中,试着崩溃和逃避过呢。

他理解星辰,他不希望星辰再因为自己而更加悲伤或愧疚,只要星辰还活着,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邵东……我……”

“我……知道,公主殿下,我知道。”

拥抱一刻,如同什么都不曾表达的颤抖话语中,星辰和邵东却好似完全明白对方心绪,毕竟他们都是能够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付出生命的挚友。

将心比心,他们都知道,将对方换做自己的话,所作所为大概也不会有多少偏差。

他们都懂。

所以他们无需过多诉说。

这一刻,这天然天井下的一个拥抱,仿佛便已经化尽他们所有愁绪,他们为能够确定对方无虞而激动,也为感受得到对方理解而感动。

大概这就是真正的朋友吧。

与此同时,空地一侧。

雅致屋舍檐下,人白衣红,在漫射阳光中显得格外惊艳和精致的鑫九,倚着厅舍推拉门一侧,纤指如同纠结着什么一般,不停划动在木质纹理上,看着空地中拥抱的星辰和邵东,虽然因为他们的激动而有被感染,但看到邵东回来的她,秀眉又不自觉轻蹙了一下。

思索到现在,鑫九仍然无法想出一个合适说辞,去应对一会邵东可能的问题,毕竟她仍然无法明确,聪明如邵东,对她心绪到底已经看清多少。

而她非常明白,无论邵东到底看清多少,可归根到底,邵东都不会站在她这边的吧,所以她如何能够不担心呢?

另一边,空地一侧的树荫下,将长剑靠着树干放下后,待得激动着的星辰,和邵东拥抱了许久,自觉他们应已将心绪释放得差不多后,南宫吟歌才微笑着朝两人走了过去。

南宫吟歌走到两人身旁时,星辰和邵东也终于松开了对方,但一时之间,如同依旧没有心绪去在意其他事情,他们依然看着对方,仿佛能够多确定一眼,对方真的安好,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星辰和邵东相互攀附肩头,仍然在激动目光中看着对方,挥散着自己激动情绪时,走到他们身旁的南宫吟歌,也已在饶有兴致的目光中,绕着那只“飘”在一旁的雪球兔转了几圈。

因为被放血,也去毛,并且清洗干净的关系,绚烂阳光下,那只雪球兔白得有些眩目。

终于,在雪球兔一侧止步,微笑中抬手摸了摸那片锃亮冰凉,插在雪球兔上的千机碎片,又捏了捏雪球兔的一条前腿后,南宫吟歌转头对邵东挑了挑眉道:“这兔子还挺肥的啊,你上哪抓的。”

之前从昏睡中醒来后,已经和南宫吟歌进行过粗略交流的邵东,虽然依旧因为对方那种诡谲无算,差点杀死他的技巧,感到骇然不已,但知道事情大概来龙去脉,更知道是对方救了星辰后,他当然不会对南宫吟歌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刚才我在天上晾衣服时看到的,就顺手抓了。”再次与星辰对视了一眼,努力按捺了心中激动思绪的邵东,转过头来看了看那只料理了一半,只差一把火和一把调料的雪球兔后,看向南宫吟歌道:“我如果没看错的话,南宫大叔你屋子后面,好像有个烧烤架吧?”

如邵东所言,他的衣服之所以干得这么快,是因为他刚才到天上“晾”衣服去了,恰到好处的极速下,极速流动中,也被骤然加热的空气,飞速蒸干了他衣物上的水分。

而也正在晾衣服时,穿行于高空的邵东,正好看到了那群徜徉于荒野,正惬意晒着太阳的雪球兔。

“这样啊,说起来,这两年附近的动物是比以前多了。”

说话间,仍然微笑着的南宫吟歌,也抓着雪球兔的一条后腿,将原本插在雪球兔上,让其保持悬空的千机碎片拔了下来。

如同知道南宫吟歌要干什么,对方将千机碎片拔下时,邵东也适时撤去了牵引其上的真气,让那片千机碎片瞬间失去“生命”。

拿捏着已然失生命的千机碎片,意识到手中利刃,正是此前贴在自己脖颈间,差点杀死自己那一片时,南宫吟歌倒也不觉有何不适,品赏几眼后,他便以那千机碎片为刀,开始在雪球兔光洁表皮上划动着,划出一道道豁口。

很显然,南宫吟歌已经认同了邵东的想法,他也觉得这只肥得恰到好处的雪球兔,真的很适合烧烤。

再者。

难得热闹,他当然也不介意趁着这热闹,让自己往日随心的散漫日子,在此刻带上一点仪式感:“不过说起来,我倒无所谓,但你可是个执法者啊,邵东,在这里烧烤,你不怕牢底坐穿么?”

当然了,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南宫吟歌给雪球兔开着口的动作,却并未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怕什么,你选的这地方手机信号都没,只要我自己不抓自己,谁知道啊。”?知道南宫吟歌只是在调侃的邵东,戏谑一笑,随口侃了回去,但说到这里时,他却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而后下意识侧首,看了木屋方向一眼:“除非……”

说话间,邵东忽然转过去的目光,似有深意地看向了屋檐下的鑫九。

见到邵东忽然看向木屋方向,顺着对方目光看去,意识到对方正在看着鑫九时,原本还沉浸在见到邵东的激动中的星辰,目光却忽然跳动起来,心中也没来由咯噔了一下。

在此之前,因为心中总也萦绕着太多事情,惊骇和好奇也好,后知后觉的愧疚和悲伤也罢,有些事情,星辰还并不曾着意去思索。

然而,在这与邵东倾心拥抱过后,已然宣泄了许多情绪的时刻,看着忽然看向鑫九的邵东时,星辰就是感觉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因为他像是一下想到了许多事情,许多不知道邵东会不会问起,而如果邵东一旦问起,自己好像不知该如何跟邵东解释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邵东太聪明了。

邵东总是聪明得很容易看清很多事情,而站在星辰的立场,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被邵东看破或说破,他应该如何表述自己的想法,尤其这一刻,邵东看向鑫九的目光,分明带着某些别样的意味。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枝节,星辰心中咯噔一下的同时,木屋檐下,毫无准备就与邵东对视在一起的鑫九,本就带着担忧的一颗心,更是一下揪了起来。

对视一霎,身子一下因为紧张而紧绷的鑫九,一下像是心虚起来一般,一刻的对视过后,她立即在自觉自然,实则已经非常突兀的转身中,“逃”回了木屋厅舍,逃到了推拉门后,回避了邵东目光。

好在,见到逃避自己目光的鑫九,再次转过头来,看了星辰一眼,也明显看到了星辰不自然目光的邵东,感受到那不太寻常的氛围后,倒也不打算在这一刻,让那奇怪氛围被放大,所以他只是再次看向南宫吟歌,并打着哈哈道:“你看,没事了,小九也不会抓我们的。”

“这还用你说。”回应邵东时,在雪球兔身上划够了口子的南宫吟歌,呲一下将千机碎片又插了回去,松手同时看向邵东道:“我新徒媳怎么会抓我们嘛。”

如同有绝对把握,又或者说相信邵东绝对不会犯错一般,南宫吟歌松手松得很是自信,而结果也正如他想象的一样,松手瞬间,再次有了“生命”的千机碎片,便一下又让那只雪球兔飘了起来。

如此时刻,如此微妙依旧的氛围下,南宫吟歌忽然说出新徒媳这个词时,面对面站着的星辰和邵东,都没有去看对方,或者说好像都默契回避了一下对方目光,但他们的眼神却很是明显地,同时异样跳动了一下。

其实在此之前,邵东已然感觉得出来,南宫吟歌大概跟他脾性很像,比如都很喜欢给别人乱起外号,可了解此前来龙去脉,早已知觉出来什么的他,即使明知这一点,但听到南宫吟歌对鑫九如此称谓,他仍然有些愣神。

因为邵东并不能够完全确定,南宫吟歌此刻是说着玩的,还是真的在明示什么。

另一边,默契回避了邵东目光的星辰,那一刻也明显感觉到,邵东此刻心绪的别样。

一时间,对于有些事情,他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此前无比激动的两人,却因为此刻枝节,忽然沉默无言时,收拾完兔子的南宫吟歌,却好似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或者说根本不曾在意什么。

从邵东身旁走过,向木屋走去的同时,南宫吟歌拍了拍邵东肩头,而后道:“我准备一下调料和柴火,你先把兔子拿过去。”

当南宫吟歌从星辰和邵东身旁离去,少了一个心绪着落点后,那忽然微妙起来的空气,似乎让两人一时之间,变得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又是片刻的沉默,如同各种思量过后,更觉尴尬一般,星辰和邵东扭过头去,同时看了看木屋,看了看少了鑫九身影的门扉后,又下意识转眼看向了对方。

那一刻,星辰的目光有些尴尬,亦有些颤抖。

那一刻,邵东的目光有些复杂,亦有些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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