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周晨元本来打算趁着月色正好陪着她去山上看看的,但饭还没等吃完,医院便来了电话,急诊有位病人着急做手术,让他方便的话便过去一趟。
周晨元满脸歉意的跟滕舒粤解释,而她怎么会因此怪罪,约好了下次有机会再上山,之后干脆驱车将人送去了医院,回来的路上,顺便跟赵紫荷女士要了联系方式,约见那位应聘人士。
安静的咖啡厅里,轻松唯美的爵士乐和香气馥郁的咖啡相得益彰,滕舒粤纤细的食指在浅浅的杯口上滑了一圈,目光似有打量。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当她真正看到人的时候还是懵了一下,“冒昧的问一下,你今年真的有24岁吗?”
对面那人好似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然后从兜里掏出了身份证递给她,“这上面是真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觉得你长得年轻。”滕舒粤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解释,但眼睛还是在身份证上瞥了一眼,证件照上的小男孩更加的青涩,像个初中生。
对面男生有些不自在,敏感的看了滕舒粤一眼,才说道:“我是朋友在微博上看到后给我报的名,但好像只有我通过了。”
滕舒粤面容轻佻又风情,轻笑了一声,“当然,颜值取胜,你合格了。”
“不再问问别的?就这样?”男孩显然第一次经历如此简单的面试,一时间略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手指,好似这样能够让他变得轻松些。
滕舒粤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看下去,映入眼帘的绝对是一双漫画上才会出现的手,纤细修长,指骨分明,弹起钢琴一定非常帅气。
“会弹钢琴吗?”滕舒粤下意识问了出来,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资料,补充道:“嗯,蒋戈,我以后叫你小蒋行吗?”
男孩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可以,您叫我什么都成。钢琴我不会弹。”
“我也不擅长,不过我可以教你弹古筝,想学吗?”滕舒粤谆谆诱惑,不断的试探男孩的底线。
果然这一次蒋戈没有再顺着她,而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听说您刚跟前任分手?那您找我不会是打算……”
“不会是什么?寂寞了?想找个男人陪?”滕舒粤抬起一条胳膊,轻轻的搭在耳边,皙白的手腕上滑过银色金属的表链,手表上钻石熠熠闪烁,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更吸睛。
“弟弟,男人呢,姐姐从来不缺,招你来当然是任劳任怨干活的,要不然那么高的工资凭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滕舒粤缓缓的靠在椅背上,略有些不屑的说。
蒋戈听后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又解释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之前还有两位竞争者,但是赵女士听说我有驾照电脑还精通之后,他便选择我了。”
“可是他们学历比你高。”滕舒粤看了一眼微信上周晨元问她是否到家,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还没有。
蒋戈顿时有点不自然,“我的学习成绩确实不好。”
滕舒粤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漫不经心道:“不过上山帮我种菜,要那么高的学历,我干嘛不找个农大博士呢?大材小用了不是?”
“明天早上九点建材市场正门等我,电话打这个。”滕舒粤将手机递给她,“工资就按之前谈好的月结,当然到时候你就知道,你自己的工资也是自己发,我那儿也没别的人,这些活儿都是你自己的,尽早习惯吧。”
蒋戈立即接过手机存了联系方式,然后将手机推了回来,全程没有多看她一眼,回答的倒是很认真,“需要我带些什么吗?”
“你自己的行李,需要什么带什么,山上很多东西都不全,都需要我们自己来弄。”滕舒粤收起手机,有点光棍的道:“不过你去了,很多都不用我了,自己琢磨着来吧。”
蒋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好似在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不过滕舒粤显然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拎着车钥匙转身走了,甚至连一句需不需要送的话都没有问。
她当然看的出来,蒋戈这个小孩儿虽然表现的很镇定,但实则是真的讨厌她,从他的种种微表情和问话当中,就足以看出来,他绝对并不是表现出来的这般听从安排的人,怕不是骨子里也是个叛逆热血的大男孩,只不过没有其他选择,才被迫来了她这儿。
不过滕舒粤扪心自问,她这里的待遇已经十分不错了,去哪儿拿这么高的工资,还能生活在山清水秀里?
当然,如果日后她知道了蒋戈的真实身份,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也绝对是老口是心非了。
不过现在她自然是没那么多心思,山上丢了那么多的东西都没有人管,她回到市区的房子里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就在即将晕晕乎乎睡过去之前,忽然意识到白天看到的微博,好像哪里不太对。
琴姐打来电话时的口气那么凶悍,一定是在网上看到了不利自己的消息,说不定又是邓攀搞了事儿。
可今天她在护士小姐姐的手机里看到的却是剪辑之后的视频,就连包括邓攀搂着那位女士的画面都在,尽管给打了码,可也能够看出那位年纪不轻了,这前后的反转……
赵紫荷在微信里也说了她干得漂亮,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
滕舒粤一边打开手机搜索最近的新闻通稿,一边给赵紫荷发去小蒋面试通过的消息,可一直等到她看完所有的关于自己的新闻,赵紫荷也没回复,想来她的夜生活足够丰富。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做了一套普拉提之后才摘了面膜睡觉,而丝毫不知另一边发生什么的某人已经气急败坏却不敢去多问,只能大半夜的还浸在酒吧里小声吐槽,“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口口声声为我好,我能直接受益了?我看说不上也是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住了,这个妖精!”
“贺少,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快过来喝酒!”一旁的人看他光顾着自己喝闷酒,也不敢怠慢他,连忙劝道。
贺思衡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酒吧里昏暗的灯光,透着一股子迷离的暗色,冰块在杯壁上滑了一圈,颤颤巍巍的回到原点,他猛地将杯子磕在吧台上,烦躁的吼道:“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