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兰鹏飞当官就是要为人民作主!”
“月儿,做人不求轰轰一世,但求不愧于良心!”
“月儿,走自己的路,不要管别人怎么说!”
“月儿,人生有三不得,贪不得、杀不得、怨不得……”
父亲的话越来越轻,最后兰馨月屏住呼吸也听不到了。
“爸爸……爸爸……你不要走!不要啊!不要……”
看着那抹给过她无数温暖的身影,还有那慈祥的笑脸,她一路追着跑,却没有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眼睁看着他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爸爸……爸爸……不要……不要走……”
兰馨月猛然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她拍打着胸口,这是梦,只是梦,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既然是梦,为何心会这么疼,像被一根绳子勒着,让她几度呼吸困难。
“夫人,你怎么了?”医生及时撞了进来,看着她时,眼眸闪过一丝细微的担心。担心的不是兰馨月的身体,而是担心那药物失了效果。
“没事,做了个恶梦而已!”兰馨月闭上眼,将眼里那滴泪花逼回眼眶,侧过身躺着。
“没事就好!”医生停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无不平常的反应之后,这才退出房间。
医生走了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心没来由地再次一阵阵揪紧着,那种痛,痛得太过真实,以至于一想到刚才梦境,就能让她胆颤心惊!
“爸爸,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爸爸,你不要担心月儿,月儿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如果她没有及时察觉乔擎枭的计划,如果她没有及时防备,这会儿她真的可能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人也会忘记得一干二净。
每当医生给她注射针药时,她总会在心间不停地回想着以前的事,不停地念着家人朋友的名字。她坚定地告诉自己,自己是兰馨月,不是谁的替身。
她真的好害怕,害怕将疼她、爱他的人忘记得干干净净,然后再以另外一个身份活着。
“乔擎枭……”再一次叫着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竟然慢慢地笑了。这个名字她恋了许多年,飞蛾扑火般地向他靠近。然而他带给她的,是永生永生也忘记不了的疼!
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那人的双眼,这会儿他也肯定知道她刚刚做了恶梦。
他总是选择在夜晚出现,面对着她的时候总是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他也是在害怕吧,害怕看到她这张脸,只要一看清楚,他就知道她和那个人终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辈子,他想将她软禁,想要将她彻底地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想要走出这里,就必须跟着他的设计一步步走下去,否则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
何其残忍的男人!
……
“司令,夫人刚刚做了一个恶梦,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女医生低着头,不敢抬头瞧他一眼。
乔擎枭拿起电话,拨通内线:“张副官,下午的会议推到明天上午。”
说完他起身就走,女医生赶紧跟在身后,一步也不敢停下。
一路上还不停地报告着这两日所观察到的结果:“夫人这两天吃得不多,一吃就吐!”
“她天天喊着要见司令您!”
“退下!”
听到吩咐,女司生如释重负,赶紧停住脚步没再跟上。
离那院子还有几米远时,乔擎枭突然停住了步伐。
这栋小院子处在秦川军区最重要的位置,是军区的特别实验室,本是用来对付敌军奸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敢踏入一步。他自己都不曾想过,竟然会把这一招用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远远地听到院内传来一声尖叫!
急忙加快了步伐往院内走去,一推开房间,就见兰馨月趴在地上,正用力往外爬着。
他就那样看着她用尽力气往外爬,不吭一声,也不上去帮她。
同时,她也仰着头看他,咬着唇尽量不要让自己哭出来:“枭,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好害怕,好害怕!”
“傻瓜……”他走到她的身旁蹲下,眼神忽暗忽明,有着看不懂的阴沉。
“我刚刚做了个恶梦,真的好吓人!好吓人!”或许是想到刚才的恶梦,她不停地颤抖着身子,“我梦见有人开车撞死我的父亲,我还梦见你也不要我了……”
“只是个梦而已,不要害怕!”
“真的吗?真的只是梦吗?可是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害我好害怕好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那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她将整个脑袋埋在他胸前,不住地抽泣着,伤心得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没事了,我不是在这里吗?”他也环着她,此时就当她是心底那个人,想要好好地疼着她。
“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她突然抬起头,闪着泪眼望着他,“这里好可怕,晚上有好多好多的鬼魂在窗户边晃来晃去……”
“你的身体还很弱,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枭,你不要美惜了对吗?你不再爱美惜了对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下子推开他,像逼一个魔鬼似的似的往后退缩,“我就知道,你不再爱美惜了,你也嫌弃我了!”
“乔擎枭不会不爱韩美惜,不会的,不会的……”他像是在强调一个事实,强调得像在提醒着自己什么,“我这就带你离开,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兰馨月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着头,再一次扑进她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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