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茗娇看看韩龄,见她神色不像假装,便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对李莎莎说:“扶我去休息室。”
休息室,罗茗娇靠坐在沙发里,分分钟工夫,整张脸就像蛤蟆的皮肤,变的疙疙瘩瘩。
怎么会这样?
李莎莎都急哭了。
韩龄也是脸色发白、心底惊恐,脸上出问题,难道是化妆品?
刚这么想,就听坐下后缓了几口气的罗茗娇说:“去药店,买草药……”罗茗娇有气无力的报出几味草药名。
李莎莎赶紧往外跑,她完全慌神,不知道怎么办,压根没想过这时候罗茗娇叫她买草药干嘛?!
走了李莎莎,罗茗娇又大喘气儿的跟韩龄说了草药的使用方法。
她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仍坚持着把该说的话,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她中的毒很霸道,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罗茗娇离开化妆室的时候,脸上有点红的发黑,短短几分钟就起疙瘩,韩龄想到可能是化妆品出问题,想带罗茗娇去洗脸,却被罗茗娇阻止。
开玩笑,现在洗脸,等于揭皮。
不把毒解掉,是千万不能碰的,罗茗娇没有力气解释,只死死抓着韩龄,直到韩龄同意不会给她洗脸,且保证按照她的意思使用草药才罢休。
罗茗娇说完了该说的话,心劲儿一松,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昏迷。
演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靠脸吃饭的。罗茗娇今天的样子要是被外人知道,一些诸如险遭毁容、身患恶疾、整容等等的讯息极可能流窜出来,到那时势必会影响罗茗娇的声誉,甚至星途。
想到这些,韩龄神色严肃,将休息室的布帐拉过来,挡在沙发上,将罗茗娇围起来。
刚挡住,常宇就闻讯找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剧组其他人,包括郭丽欣。
“怎么样了?茗娇还好吧?”常宇是真的很担心罗茗娇,而郭丽欣及跟过来的其她人,就未必了。
韩龄快速扫视一眼众人,看到郭丽欣眼底的精光时,心下一沉。
不过很快,她就‘哎呀’一声笑着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大惊小怪。”
完了一副憋笑的样子说:“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懂?……茗娇休息休息就好了,都出去吧!”
常宇闻言没有放松,反而皱起了眉头,刚刚李莎莎打过电话,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说要赶紧买药,具体什么情况,没说清楚。
难道真的是痛经?
常宇有些拿不准,但韩龄态度坚决,明显挡着不让看。
难道有隐情?
想到此,常宇心下一沉,叮嘱韩龄:“那你好好照顾她。”话毕招呼众人散开。
别人一听是女人事,有些不相信的,还有些说以前见过女人因为来月事晕过去的事,半真半假的很多人都信了,也都陆续离开。
只有郭丽欣,瞪着眼睛皱着眉。就这么走了怎么成?还没让大家瞻仰下罗茗娇的尊容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众人往外退的时候,郭丽欣瞅准机会,突然蹿到布帐前,伸手要掀,眼瞅着布帐要拉开,韩龄回神却已经没法阻挡。
关键时刻,一直防着郭丽欣的王建峰,突然横出来、一把抓住了郭丽欣的手腕,就手一甩,将人甩在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郭丽欣。
郭丽欣一招没得手,见要走的众人回头,赶紧‘哎呦’一声,一副被人欺负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哭诉:“我太担心茗娇了,就是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之前就有罗茗娇拒绝郭丽欣示好的事,现在又有王建峰‘打人’的事,好人看不下去了,直接给常宇打报告:“常导,不能这样吧?郭小姐怎么说也是业内师姐,罗茗娇一而再再而三的驳人脸面,说不过去吧!”
王建峰拦下了郭丽欣,韩龄大松一口气,赶紧跑到布帐前站着,像个守卫。
突来的变故,惹得常宇越发怀疑,罗茗娇不是简单来月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至于郭丽欣,一个陷害过同事,总裁丢进来的人,关他什么事?
常宇皱眉的看了眼郭丽欣,冷声喝斥:“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
平日里,常宇拍摄之余的态度很好,冷不丁发火,众人心中有恼,却没说啥,都走了。
“茗娇,你没事吧?”郭丽欣见常宇袒护,心中气恼,抓住最后的机会,急道:“你怎么不说话?”
完了还很紧张的对常宇说:“常导,这么大动静茗娇都没醒,她不会晕过去了吧?”
要真晕过去,可了不得,得赶紧救治。
韩龄一听情况有变,本能的挺了挺腰板。
常宇黑着脸看了众人一眼,众人不论是担心的、还是想看热闹的,都再不敢留,匆匆撤了。
王建峰也觉察出事情不对,提上郭丽欣的后衣领,不顾郭丽欣的抗议,将人推搡着丢出了门。
休息室内,只剩下常宇、王建峰、韩龄,以及昏睡中的罗茗娇。
韩龄腿软的坐在沙发里,直抚胸口,紧张死她了,罗茗娇化妆前啥问题没有,化完妆脸色就出问题,怎么想都是化妆品的问题,而韩龄是化妆师。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罗茗娇出事,韩龄也有负罪感,要是连保护罗茗娇不被看到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她还不如干脆拿刀子往脸上划拉几下算了。
还好,护住了。
“怎么了?”常宇见韩龄如此,心跌倒谷底。
看来,真的出事了。
韩龄看看常宇,又看看焦急的王建峰,脸色一垮,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茗娇的脸、她的脸……”满脸的苦大仇深,话毕眸光坚定,咬牙切齿道:“肯定是有人动手脚。”
“茗娇的脸怎么了?”王建峰焦急问道。
常宇直接上前掀开了布帐,王建峰靠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韩龄不忍直视,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看过后,她吓的又跌回沙发里,哭着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刚才只是疙瘩,现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