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血气不方刚“兽人先驱已经到了北方森林南部了,识相的动作快点,屁少放!”
到这份上,二炮已经不顾什么大局不大局,机密不机密了。娘的,该和尚的事,他尼姑绝对不再着急。消息走漏、平民恐慌、运筹布局什么地都关他鸟事,爱咋咋地!
二炮红着凤眼,冲两个老头一招手,扭头就走。消息已经带到了,细节自己查去,他的耐心到此结束。
老活伦和老管家相视一愣,不约而同地抬了抬眉,会心地竖起了大拇指,不二话动身走人。
“臭小子!不准走!”
一声娇呵从首座背后传来,一个娇俏的身影直奔二炮。
活伦刚想救人却被老管家拉住了,一看才知道大厅四下不少于三十只古力火铳正对着自己三人。
好家伙,早就知道这潭水太深,没有轻举妄动,但老活伦还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到底是上千年的老牌贵族,古力火铳这样的棺材级古董一出就是三十几把!
回眼再看那身影已经冲到了二炮身后,整个过程只在两个老头犹豫的眨眼间。
一柄精致的镂花短剑深深地扎进了二炮的右肩,一击废去二炮右手的反抗能力,一看就是行家里手,典型的这活常干。一般人要是被这么一扎立刻就丧失了拿武器反抗的能力----除非这人是左撇子,而且还是特能忍疼的高手,因为这种镂花剑一旦嵌入身体,立刻会造成极大的阻力,除非花死劲,否则很难将之从体内拔出。
二炮刚转向大厅门口抬开步子,不曾料到竟然被一剑贯穿了身体。这一击来得太快,根本及没有任何反应时间。二炮低头看了看冒头的剑尖,脸上更是白得跟纸一般,回头只见一女孩冷冷的俏脸,觉着肩上疼劲开始泛滥起来,顿时皱起了眉。
女孩先是一愣,转而冷哼了一声,右手死死地擎着剑柄,左手欺上前有力地反扣住二炮的左手,两相用力,二炮顿时疼得直抽气……啥叫最毒妇人心,他这回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臭小子!我要你为侮辱瓦德里家族付出代价!”女孩剑身一转,直想把眼前这人架到大厅中央,可是这小子就是不迈腿,可没把她给气死。
就二炮的倔驴脾气,那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心情好的时候啥好听捡啥说,撕下脸皮时,那绝对的不会妥协半分。知道女孩意图让自己在高卡面前低头,更是不可能顺从,两相较劲下,也疼出了狠劲。锥形的水冲瞬间在两人之间形成,拍得女孩倒飞了出去。二炮耳后一热,竟是那女孩子吐出的一口鲜血。
前前后后不过几秒钟,两人的交锋已经完成。
“贝兰!”高卡.瓦德里起身接住女孩,手中顿时又多了跟蛇杖,轻轻一挥,水冲消失得一干二净。
两个老头是识货的,当下也汗出如雨----破魔手杖!虽然知道匮乏魔法师地维京帝国自有一套撑腰行头,但这几天才让两人真正明白,这些维京大贵族的可怕之处。除开绝对的武力不说,几乎见面就有这些魔法克星在手,真是让老活伦活动不开手脚。
这本是一场没有营养的贵族交涉,可是在那个暴躁骄横的贝兰小姐重伤二炮的一刻开始,事件就变味了。而在二炮回手反击贝兰的时候,状况就成了维京两大顶尖贵族之间的血腥摩擦,动撵就会是一场惨烈的内战。
一个是驻西防线总长官的幼子,一个是有资格站在北防要塞第一把交椅背后的贵小姐,在座所有瓦德里家族成员都觉得脑袋一下子涨大了一半----事情来得太快,本想着这大小姐只是小小惩戒一下这小子,没成想人家这位小魔法师少爷岑弱得彻头彻尾,半点躲闪都不会。
事实上贝兰也没有想到堂堂维得特家二公子竟然一点武力都没有,早先听说了他的弱名,但以为人家只是相对其他家族成员而言……她可不是个收发自如的高手,这短剑扎了进去她就知道坏菜了。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儿既然做了就干脆做绝,谁知道这小子竟然还是个带刺的,还真成了强奸不成反被奸了。“混蛋!”贝兰一时不防,被击伤,更丢失了那柄精美短剑,顿时火冒三丈,嘴角血痕未干却像没事人似的指着二炮大呼小叫起来。
二炮虽然自小就让维老爷“千锤百炼”,但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再加之老爹下手有轻有重,几时受过这般重伤?即便是当年被佣兵拐带也不曾受到太多的皮肉之苦,在元素塔内也是精神折磨居多……虚脱之下又被贯穿身体,再强的意志也扛不住这般折磨,费尽力气转身面相高卡,两腿一软,一个屁蹲坐到了地上。
“孩子!”老活伦目眦欲裂,又碍于那破魔手杖和古力火铳不好上前。
“老小子!”二炮冷汗涔涔,气息虚浮,寒光却依然能从那双风眼中毫无避忌地狂射而出,“你给老子记住了!”
向老管家暗暗示意的同时一个硕大的火球术冲向高卡。
高卡.瓦德里刚想开口解释,一个巨大的火球直冲自己而来,害得他慌手慌脚地驱散,竟然有些狼狈的意思。
等众人回过神来时,两个老头也消失在了原地,更让人心悬的是,瓦德里大家长怀里的的孙女竟然也不知所踪----所有人都被二炮给吸引了注意,这下乐子出大了!
就像人家维得特二少爷在自己家大本被欺负了一样,瓦德里大小姐会在维得特受到什么待遇,众人不得而知。让人肝疼的是,众位大人一直在打着“欺负了人家小孩,陪个礼道个歉人家大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滴”的算盘,现在怕是要调转个个儿了……现世报来的太快了!
大小姐的安危还是其次,人家刚才说出了来意,直到这会儿,几个人才真正地醒过神来,难怪这小子一直守口如瓶,还真是揣着不能随便说的秘密有大事相告了。之前人家大哥来过,想必也早把情况汇报给了大皇子方面……坏菜了!!一点解释余地都没有的坏菜了!所有的瓦德里高层心底都吹起了战斗号角,这大小姐的短算是护错了!!
大事不妙的感觉从所有人心底升起,且不论这事儿自己在不在理,这二炮可是维得特家宝二爷,这么血淋淋地跑了,还插着一柄难以拔出的短剑,一想起维得特一家子的滚刀肉,所有的瓦德里家人都一阵肝颤。人家二少爷要是好好地在咱家里把伤养好了,再送回去,那话咋说都好说……人这么血淋淋地自己跑回家,概念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面子虚荣,这害死人地破落玩意!
想到恼火处,大家长高卡.瓦德里大人不禁想骂人,不过这口还没张开就愣住了----三十几个家族私军已然成了冰人,还有三个双手连带着手里的古力火铳一起不翼而飞,从那手臂的断茬来看,是先被冻住而后被生生掰断的,一滴血都没流下……
这孽仇算是结下了。
人家的意思很明白,暂时只求安全撤离,就算是有火铳手在,我方要杀人你们也拦不住!
要塞顷刻间想被开水泼头淋下一般,不知内情的士兵们被指挥的到处奔跑,至于为什么,恐怕连他们的长官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足够的家族私军,瓦德里着实信不过那些土包子大头兵----声誉和谣言往往同息连气。高卡大人的心,第一次像大厅正下方演练场的雪地----被踩得稀乱!
而在要塞临时改成的客房里,两个老头人手一把古力火铳,隔着门缝观察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二炮身上插着那把短剑,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地瞪着昏迷的姑娘,表情阴晴不定……
确定要塞的人已经将这个地方遗忘了之后,老管家开始全心全意照看起二炮的伤势来。
“疼不?”老管家一边喂着二炮药剂,一边心疼地帮二炮扶住右肩,转脸冲着老活伦骂道,“百多岁越活越回去了不是?!布置隔音结界啊!”
老活伦慌忙开始布置结界,顶嘴道:“花一张卷轴回老窝,呆这儿干嘛!”
“这不还有一个吗!”二炮面部抽搐地指了指躺在身侧的女孩,精神上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肉体的疼痛更加猛烈了。
两个老头同时望了望贝兰,说实在话,他们本来没想带她跑路的。面对瓦德里这样的超级世家,他们这样的高手组合也只能打打游击,毕竟人家的底蕴绵延不绝,今天要不是二炮拿丑话膈应人,这三把火铳还真不一定能抢到手。“这样吧,你把她给办了,咱带着小媳妇不算外人!”老活伦一本正经地说着极度不正经的话,要是贝兰小丫头醒着非得啐这破老头不可。
二炮白眼一翻,在暗夜精灵的高频刺激之下,他现在真是心如止水。说实话他也挺纳闷的,自己可能属于比较晚熟的类型,又或者说岁数还真没到,很快就十二岁了,能站起来那不算早的,不能站起来也不算晚,满心的期待之下,青春期愣是不来,他也没办法啊!
“怎的?快十二了吧……”老活伦看着蔫了一截的弟子,乐得一张老脸跟朵菊花似得,“不行就直说,让伊利丹给你弄点好东西!”
“老爷要是喜欢得话,伊利丹肯定超剂量满足!”最是护短的老管家怎么看得惯弟子被人这样嘲笑,阴测测地一句话就让老活伦缩起了脖子继续忙活。
三个老少爷们在意昏迷的小姑娘跟前骂骂咧咧地没个消停,二炮身上的短剑被老管家证实除非剑主动手,否则绝对很难拔出……证实过程就是二炮冷汗冒了半斤,叫的分外撩人。
好在大雪铺盖着整个天地,入夜并不需要灯火照明。师徒三人呆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一夜,二炮太需要休息了,连续的精神力透支让他放弃了马上弄醒贝兰让她拔剑的提议。
次日正午,二炮在贝兰愤恨的目光中醒来,接着就被老管家抱扶起来。
想来贝兰是意识到和自己一个人同床共枕了一夜,脸上红霞氤氲,煞是好看----二炮回敬了她一个满足舒适的苍白笑脸,浪荡子味巨浓…如果不是肩膀上还傻不拉几地插着柄短剑的话。
“怎样?”二炮冷笑着冲着贝兰打了个呼哨,“昨夜睡在本少爷的床上,暖和不?”
“哼!”很没情趣地别过头,反应倒是标准的被俘女地下党面对某某统战局走狗的反应,二炮一撇嘴,真不知道她是没有斗嘴的情商还是没有斗嘴的智商。
“好了……”二炮看了看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两大老帅哥,冷下脸来,道,“乖乖给老子把剑拔下来,要是让它还插在哥哥我身上,好哥哥绝对也会插到你身上!”
“好啊,看谁先疼得受不了!”贝兰本就属于那种周正的美少女,檀口微启,柳眉一挑,轻轻的几个字却让她说得是掷地有声。
二炮二话不说,单着左手就开始解裤头。
老管家见着弟子行动不便,迈开老修腿上前来帮忙,三下两下就把裤子退了下来。
“你干嘛!!”贝兰尖叫着捂住了眼睛,但又怕错会了二炮的意,勉强在指缝见漏了一条小缝可供眼神交锋。
爷俩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纳闷地望向了贝兰。二炮正儿八经地回答道:“你不是说好吗?我不脱裤子,怎么插你?你也赶紧脱,看看谁先受不了!”
“你……”贝兰今年和二炮同年,女生早熟,有些事情已经是懵懂有闻,身在贵族大家,某些教育是必不可少的课程,只是真正被家族女性以外的男性提到这码子事还真是第一次,刹那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看着被噎得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贝兰,二炮面上辛苦地保持着纳闷的表情,心里笑得差点断气,忍得真的很内伤----能忍下来完全是靠着肩上的剧痛帮忙。想到这里二炮还真佩服两个老头子,没病没痛地也要忍得滴水不漏,实在神人!
“我拔!”不甘、屈辱交织在颤抖的声音中,贝兰努力控制着不漏哭腔,大声地宣告投降。
其实拔剑很简单,看得就是二炮熬不熬得住。本来还以为这剑另有玄机,原来就是让它和主人产生共鸣,放弃对猎物的吸附作用。
老管家就郁闷了,还以为剑身上有回钩机关,谁知道仅仅只是没有主人的触碰才会将伤口吃得死紧……早知道只要拿着贝兰的手握住剑柄,一样也能轻松拔出来了……向来学识渊博的他这回真的很受伤,连讨债扑克脸都没情绪摆,直接冰川了一整天。
别看二炮插着剑地时候没事儿人一样,真到拔剑的时候很没面子地痛昏了过去----虽然喷血的影响占多数,但二炮始终认为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昏倒不是啥长脸的状况。
两个护短的老头早就过了怜香惜玉的年纪,看着自家小子遭的罪,险些没给贝兰几嘴巴解气。眼见一把短剑带出一捧的血喷泉,一个冲着贝兰撒了把粉末,很不厚道地闷麻了小丫头,一个手指一挥,很精确地冰封住了伤口里的断茬的血管。
短剑拔除,老管家的出色药剂就展现出了绝对的实力,二炮只消睡一宿,第二天早晨就被饿醒了。
狼吞虎咽了一通,二炮沐浴着老活伦傻呼呼的笑脸,伙着老管家坐在床边看着贝兰发呆----伤好了七八成了,这妞怎么解决?
“杀了?”老管家冷冷地问。
“就为捅我一剑?太显我小题大作了吧……跟一不懂事儿地小丫头较真啊?再说了要杀也得是那些戳在大厅里的纵容犯!”二炮有理有据地分析着
“那放了?”老管家白眼一翻,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弟子是啥绅士苗子。
“捅我一剑就这么放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给点教训那是在引导孩子走向正途!”二炮老气横秋地说到。
“难不成你也捅她一剑?”语气更加不可置信。
“我是那种小气人吗?!”二炮被气得鼻歪,不过确实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还真是这么想的,只是想想扎这小妮一剑也不够解气,所以才变着方地否决提议。
“那揍她一顿?”老活伦终于开口了,这样一来他倒是觉得自己提到正点上了,排除了所有惩罚措施,只剩下这个了。
两个溺爱弟子的老东西帮忙变着法地捣鼓报复方案,终究被二炮一一否决。“那到底怎么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头怒了。
二炮邪恶地冲着老活伦一招手:“记忆水晶的干活!”
说这就将双手伸向了不醒人事的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