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事实就是这样,董啸宇对邵娅姿没有一点感情,也疏离过她,可邵娅姿一直揪着他不放,一次又一次地上门找他。”莫倾城依然要说。
听到拍桌声,悄悄进来的傅淑敏紧张地望着老爷子。
老爷子气息微乱,他沉着脸厉声问道:“既然没有感情,那跟娅姿生什么孩子?”
“爷爷,我斗胆地说一句,娅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董啸宇的!”
嗡……
邵老爷子两眼一直,靠在椅背上不动了。
“爸!”
傅淑敏急忙跑上前,拿起桌上的药倒出一颗塞进他嘴里,莫倾城见状,忙把茶杯递了过去。
良久,老爷子才透了气,闭着眼缓缓舒着气息。
“对不起,爷爷。”莫倾城向他道歉,“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老爷子一举手,“说吧,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要再隐瞒什么了。”
莫倾城点了下头,便把知道的事实一五一十地向老爷子抖落了出来。
他着重讲了董啸宇跟邵娅姿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当时为了保护林依诺,不想林依诺遭受邵娅姿的欺负。
“呵!原来他是替你老婆出气。”老爷子听到最后摆摆手,“这事你其实可以跟你老丈人讲。”
俩个女孩都是自己的侄孙女,老爷子也不能偏袒哪一个。
“是啊,莫大少爷。”傅淑敏也觉得有道理,“董啸宇可是因为你老婆才接近娅姿的。”
莫倾诚点了下头,但又说:“爷爷,我之所以跟您说清这些问题,是相信您是个睿智的老人,您明辨是非,做事公正,绝不会偏袒哪一个,因此,您若想保住娅姿的名声,就劝她出国吧。”
老爷子听得头疼,继续摆摆手,“你先走吧,这事我们会好好考虑。”
……
莫倾城回到家,发现父亲已经从公司回来了,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眉宇间绕着一团愁绪。
“爸。”莫倾城轻唤了声。
莫国强抬起头,“去见过邵老爷子了?”
“嗯。”莫倾城坐到他对面,把跟老爷子讲的内容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
莫国强听完后沉声道:“我之前给董天佑打了电话,他表态说支持儿子的做法,不想让我们替他们说情。”
莫倾城微怔,“董天佑怎么不救他儿子?”
“他说,既然犯了法就得接受审判,这样会心安一点,也可以给邵娅姿一个交代。”
“可我听邵家大夫人说,邵娅姿求过董啸宇,说自己不起诉,不想董啸宇去坐牢,还说可以不要名份,只要跟董啸宇在一起就好。”
莫国强苦笑了一下,“这娅姿看来是真心喜欢上了董啸宇,否则不会这么无底线地降低要求,放下自尊,卑贱成这样……也算是个可怜虫吧。”
莫倾城脸上闪过一丝幽怨,“她太不珍惜自己,拿感情当儿戏,还不知道进退,如果当初得不到我,她就放手离开,好好拍戏,也不至于如此。”
所以,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莫国强把烟蒂灭了,淡淡道:“她肯定反省过,忏悔过,想过许多种活法,可现在董啸宇一拒绝,她最后一条路无法走通,不知道会怎么样。”
莫倾城说:“爸,我已经同意她出国生孩子,至于DNA就不验了,她现在咬定是董啸宇,再验也没意思,让她走吧,算给她一个面子。”
“嗯,让她走吧,毕竟她是邵家的孙女,只是……这董啸宇我们也得救啊。”
莫国强仰头靠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眉头打结。
莫倾城望了眼腕表,“爸,我去医院看看。”
……
“哈哈哈……你猜错了,硬币在这只手上。”莫佳兮的病房里,欢乐的笑声时不时穿过玻璃传出来。
正在看电视的叶英珍转头朝里面望了眼,见穿着病号服的女儿,与穿着清毒服的闵朝阳在玩游戏,俩人嬉闹着掐脸拧耳朵,那欢乐劲把她微绷的脸都强行舒开了。
唉……她心里叹了口气,唇角掠过一丝苦笑。
想分开他们,估计比分开莫晨光和乔薇还要难。
“好,换成我了。”
闵朝阳从她手里拿过一元硬币,他煞有介事地往掌中呵了口气,然后搓了几下,迅速捏紧拳头让莫佳兮猜硬币在哪只手上。
莫佳兮点了下他的左手,见他欣然地一挑眉,她赶紧指向右手,“在这只手上!”
结果硬币在左手上,闵朝阳嘻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立场不坚定!罚一个!”
“哈哈哈……”莫佳兮摸着鼻子笑,忽然,她一把掀开自己病号服。
闵朝阳一震,想摁住她的手已来不及。
莫佳兮指着自己肚皮上的几块褐斑,脸上瞬间浮上了一层郁色,“你说,我全身的皮肤是不是都成这样了?”
闵朝阳忙说:“不会,就前面一点。”
“傻蛋,你别骗我了,护士每次给我擦身子,她的神情都让我觉得我是不是很难看?要不然,她怎么会皱眉?表情会出现一丝嫌弃呢?”
闵朝阳握住她的手,“没事,慢慢会褪色的,你想啊,我们哪里磕了点皮,结痂之后再掀掉,皮肤也会不一样,但后来不是好了?”
莫佳兮点了下头,“那你把镜子给我,我想看看自己的脸。”
“我没有镜子。”
“你去买,你现在可以下楼了吧?去买,给我买一面镜子回来。”
“兮兮,我……我没带钱。”
“妈!”莫佳兮急忙喊外面的母亲,叶英珍刚站起来,莫倾城推门进来了。
他得知妹妹要买镜子看脸,便说:“明天吧,明天我从家里带一块过来。”
“好,那哥哥你别忘了。”
莫倾城宠溺地揉了下她的头发,微笑,“不会。”
“你说什么?董啸宇今天来京都自首?”当闵朝阳回到自己病房,得到莫倾城传来的消息震惊不已。
“是,因为他幕后操纵手下绑架过邵娅姿。”莫倾城点点头。
闵朝阳面色一沉,“原因?”
“帮你俩个妹妹出气。”
“……”闵朝阳唇角一抽,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慢慢曲起了拳头,凝着墨眸,他半天没说话。
“你别担心,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为他辩护。”
闵朝阳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他眼神是清澈淡然的,“有因必有果,这么长时间他才决定自首,他势必已把各方面都想好了,尊重他吧,或许这样做他觉得安心,以后过日子,再也没有压力与负担。”负“罪”过生活,永远不会得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