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潼你也别煽风点火了,鸾鸾今天结婚,你非要让她心情不好吗?”
见叶轻潼不依不饶,叶行止沉着脸喝了一声。
叶轻潼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叶行止叹了口气,看向苏鸾,替林映月解释:“映月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路少松那边家里会处理,你尽量避开他不要和他接触就行。这人心思阴沉,不好对付。”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苏鸾点点头,压下心里的阴郁笑道。
毕竟今天是她结婚,没道理为别人破坏好心情。
**
因为不想让太多人去北江九号打扰,慕遇城把迎亲地点订到了老宅。
此时还不到迎亲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和沈凉陌司奕三人喝酒。
“你这第二次结婚了啊。可怜我孤家寡人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沈凉陌捧心,这些年一直在发展公司,根本没时间谈恋爱。
而且也没碰到让他心动的女人,一直到现在还是可怜的单身狗。
“你沈大少喊一声,倒追你的女人能从z市排到帝都。高的矮的肥的瘦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女强人白莲花随你挑。”
慕遇城鄙视的看他一眼,自己眼光高还怪别人秀恩爱刺激单身狗。
“弈,你能别喝了吗?今天好歹你是伴郎,到时候醉醺醺的让新郎拖着你走像话吗?”
沈凉陌把司奕手里的酒杯夺过来。
司奕看他一眼,重新拿一个新酒杯又倒了一杯酒。
“弈,别喝了。”
慕遇城把酒杯拿走,“是个爷们就去把桑一一找出来,问问她当年为什么逃婚。你在这儿喝醉了,错过了下次可没机会了。”
桑一一是为苏鸾结婚回来的,还为了躲开他拒绝当伴娘。
想也知道司奕这次再不找她,以后就真的没机会了。
“谁说我要找她?”
司奕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从自己手里夺走的酒杯,神色沉了沉,冷笑一声。
那个女人敢丢下他三年,他为什么要去找她?
“有人当年把人家初恋揍的进了医院,身上的伤刚痊愈,又被打进去。折腾了三回,把人吓的直接办了移民再也不敢回来了。你要真死心了,让人家两个双宿双飞多好,何苦打人?”
沈凉陌揭穿他。
“我打他是因为他抱着玫瑰花到我公寓楼下求爱。你今天是来给我找不痛快的吗?”
司奕眉毛狠狠一皱,瞪着沈凉陌。
“不找就不找吧。鸾鸾那边找了两个伴娘,我这边也得两个。你们俩别闹,马上要迎亲了,我可不希望我的伴郎们都是鼻青脸肿的。”
慕遇城看他一眼,忽然不再劝了。
司奕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倒也没再去拿酒了。
外面变得热闹,慕家没有长辈,慕遇城就让童姨代劳了。
虽然童姨不喜欢回老宅,但毕竟慕遇城结婚,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回来帮忙张罗。
好在慕家家大业大,需要她做的事情不是很多。
慕遇城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胸花亲自给童姨带上,又恭恭敬敬的给她鞠了一躬。
童姨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又想到慕遇城无法接受别人碰触,一时手足无措,拦也不是接也不是。
“童姨,二十多年来您尽心照顾我。我已经没有长辈,今天您就当我一回长辈吧。”
鞠完躬站起身,慕遇城黑沉的深眸望着童姨,目光执着而认真。
“你这孩子……”
童姨红了眼圈,扭过头去用手指不停的擦眼角,可眼泪往下滚的速度根本擦不过来,反而越擦流的越快。
她当年为了照顾慕遇城,和未婚夫退了婚。
单身了一辈子,换来的是慕遇城的真心相待。
这世上,大概除了苏鸾和筱语,自己是他最亲近的女人了吧。
有下人给她递了纸巾,她擦擦眼泪勉强笑着,满眼欣慰:
“还记得当年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这样站在我面前,一脸倔强,冷冷的不爱搭理人。一点也没有更小时候的活泼爱笑。当时我心疼的不行,只想着怎么才能让这孩子重新变得开怀。
有人问我主子都没了,我还留下来图的是什么。我不图什么,我就图你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就想在这虎狼窝里护着你平安长大。
你长大了,我老了,什么心思都没了。遇城,你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些年你也做得很好。小小年纪背负那么多,慕家人亏欠了你,也亏欠了夫人。
阿鸾是个好孩子,今天我就替夫人看着你娶妻,望你苦尽甘来,和阿鸾相扶相守。”
“童姨,我会的。”
阳光下,童姨胸前精致的胸花下垂着两个端正的小字。
母亲!
按照流程,司仪背了一段讨吉利的话,慕遇城又让人给在场的人封了红包,才出发去苏家迎亲。
本来叶家在这边也有别墅,但叶淮彦和江蔓商量了一下,坚持从苏家迎亲。
毕竟苏鸾是苏明业和凌淑薇养大的,两人在三年前先后去世,他们不能认回女儿就把人家夫妻俩甩开。
慕遇城带着两个伴郎和迎亲队浩浩荡荡去了苏家,因为筱语在人多的地方会害怕,就让人先带她去酒店了。
接上苏鸾,两人在摄像机前分别给叶淮彦和江蔓带上胸花,给父母鞠躬。
感恩父母过后,江蔓递给苏鸾一个录音笔。
“本来你结婚我不想惹你哭,但是凌淑薇毕竟是你养母。三年前她自尽的时候给你留了录音笔,可惜当时你已经失忆了。我们怕你受刺激,就隐瞒了下来。这录音笔你拿着,等婚礼结束了再听,也算是你养母给你送嫁了。”
苏鸾微愕,谨慎的把录音笔接过来,心里莫名掠过一丝悲恸。
“你养母很爱你。如今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你也不用太难过。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想他们地下有知,也不希望你难过的。”
见她脸上闪过哀恸,江蔓伸手又拥抱了她一下劝慰。
“谢谢妈。”
苏鸾回抱了她一下,站直身子,脸上的哀伤已经淡去。
刚才的情绪来的莫名,仿佛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