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林映月精神萎靡的躺在一间密室的地板上。
周围一片昏暗,只有一扇送饭小窗透进来一点微弱的亮光。
躺在地上的身体微微抽搐,身上的衣服沾满尘土,她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身体偶尔抽搐一下,牙关发出节奏均匀细密的叩击声。
她被带来的第一时间就被注射了毒品。
虽然路少松一直没有出现过,可她知道把自己抓来的是路少松。
浑身的血管里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爬,饶是以她的意志力,也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
明知道抓挠没有丝毫作用,她努力的克制着想要用尖利的指甲挠破每一寸皮肤的**,偶尔在地上磨蹭一下,企图缓解深入骨髓的痒痛。
在绝望中,她想起两天前……
那天她正准备出任务,路少松那边已经找到了突破口,只要努力一把未必打不进内部。
刚出门就撞见妆都哭花了的林映华。
“堂姐,你帮帮我。”
林映华看到她,眼睛一亮扑上来抓住她的衣服。
林映月微微皱眉想要闪开,但她抓得很紧。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堂妹。
两人小时候关系还是不错的,虽然林映华性子骄纵一点,但不影响姐妹感情。
后来她进了军校,一点点蜕变,越来越不像那些娇弱的千金小姐,甚至不像个女人。
渐渐的,她也有点看不上林映华整天浓妆艳抹,周旋在不停的男人中间这样的做派。
两人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自从她知道林映华倒贴路少松,被路少松迷的失魂落魄,更轻看她许多。
在三年前,她骗自己说给自己求了一个心想事成的手链,导致他们的行动被路少松监控,让她在幻言面前脸面尽失,她就再也没搭理过她。
可这毕竟是她堂妹,再多不是看到她哭成这样也没办法不理。
“怎么了?你慢慢说。”
犹豫了一下,她看看时间还算宽裕,就扶住林映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她擦掉脸上被泪水冲开的粉和眼线。
黑的白的一坨,实在有点反胃。
军营的女人不管美丑,从来都不化妆,而且一个个性子都堪比硬汉,流血不流泪。
在此之前她还没见过有人哭的这么恶心的。
“路少松他是个混蛋。”
刚擦掉她脸上的脏东西,林映华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没有冲干净的妆又在脸上留下痕迹。
林映月忍无可忍,拉着她要回家:“先回去把脸洗一下慢慢说。”
“我,我不去……”
林映华瑟缩了一下,扒着墙角哀求的看着她,“我进去肯定会被大伯训。堂姐,我们去外面说好不好?”
林映月无奈,皱眉丢下一句:“在这里等着我。”
然后进去拿毛巾浸了温水出来递给她,等她擦干净脸把毛巾拿给下人开车带她到一家咖啡店找位置坐下。
经常浓妆艳抹,导致林映华的皮肤不是很好。
卸了妆的她虽然五官还算精致,但细看时皮肤黯淡,还有不是很明显的暗斑。
没有平时那么艳光四射,看起来普通不少,林映月却觉得顺眼了些。
“说吧,怎么回事。”
林映月频频抬手看手表,生怕耽误了时间。
她本来可以不管林映华的,毕竟正事要紧。
但是之前听林映华提到路少松,就想着从她这里得到一点消息,或许能打破僵局,找到突破口。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能想到能帮我的只有堂姐你了。”
林映华哭着,弱弱的看着林映月。
林映月又递给她一张纸巾,尽量让自己显得没那么不耐烦:“你说吧,我晚点还有事。”
“我昨天看到路少松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无意间听到他对那个女人说我只是他娶回去照顾儿子的保姆。不过一个名分,给谁不是给。还说将来把林家攥到手里,找个机会弄死我,想干什么干什么。还说不会搭理我。我气不过,找他理论,他拿酒瓶子砸我,让我滚。我用手挡了一下,才没砸到头。”
说着,林映华撩开袖子给林映月看。
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青紫,还有点肿。
看着不是很严重,但却证实了林映华的话。
“路少松这个混蛋!”
林映月沉着脸,“你为什么不告诉二叔二婶?让他们去找路家理论,路家总不敢明目张胆的袒护路少松。”
“我不敢。当初是我要死要活想嫁给路少松的。我爸我妈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告诉大伯,到时候大伯一定会训我。”
林映华眼里闪过畏惧,她从小就怕林映月的爸爸。
虽然林映月的爸爸从来没有打过她,但他不苟言笑,看到林映华太过娇气的做派总会忍不住训几句,久而久之林映华越来越怕他。
“你到现在还想着嫁给路少松吗?”
林映月皱眉。
在她看来,林映华不告诉大人的行为就是还对路少松抱有幻想。
林映华连忙摇头,“没有。我跟他说我不嫁了,可他说由不得我。他还说被苏鸾退了一次婚他的脸就已经丢尽了,我敢退婚就弄死我,还,还要弄死我爸妈。”
“我陪你去路家。我就不信他路家能这么霸道!”
林映月皱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林映华纵有千般不好,也是她林家人。
林家本就子嗣单薄,他们这一辈只有她和林映华两个女儿。
她就算在不喜欢林映华,也不会让人这么欺负。
“堂姐,你先喝杯咖啡消消气。你听我说。”
刚好服务员送上咖啡,林映月的暴躁吓得服务员顿住脚步停在林映华身后。
林映华主动起身从托盘上端过一杯咖啡递给林映月。
“喝什么咖啡?你跟我走!”
林映月接过咖啡砰的一声放在桌上,抓着她就要去路家讨公道。
“堂姐,我求你了。我名声本来就不好,你这么带着我去路家退婚,我在帝都就活不下去了。”
林映华拽着她的袖子央求。
最后,林映月愤怒的坐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再之后,意识昏沉。
“堂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