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楼是昔日赵国修行密地剑雨楼的高手,在大唐国大逆的名单之上,仅次于大楚国的楚剑。
京畿司的人此时已经把白云茶楼围的水泄不通,恐怕就是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出去。
“王崇楼怎么会出现在白云茶楼?”何惜白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了一眼京畿司的修行者,不禁疑惑道。
叶南没有回答何惜白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那名京畿司的修行者喊出那句话,刚走到白云茶楼的门口。
突然间从白云茶楼的窗户里暴射出一道寒芒,在京畿司和金刀卫的修行者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寒芒钉射在那位修行者的喉咙。
那名修行者的喉咙已经被射穿,他的身体也随之向后倒飞而去。
寒芒出现,那名京畿司的修行者死了之后,暗处的金刀卫暗骂一声,京畿司的人出现的太不是时候。
但是此时行踪已经暴露,隐藏下去毫无意义,于是金刀卫也都从隐身的暗处提着绣春刀走了出来。
绣春刀散发着慑人的寒光,将近五十名金刀卫出现在白云茶楼的四周,他们把守着茶楼的各个角落,占据着制高点。
“大逆王崇楼这五个字,岂是你一个无名之辈能够叫的?”一道冷峻的声音从茶楼内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金刀卫和京畿司的修行者如临大敌,一百多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茶楼门口,只要是王崇楼从门口出来,那么迎接他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刀剑寒芒。
叶南与何惜白上了一间酒楼,从窗户前正好可以清晰地把白云茶楼门口一览无遗。
从王崇楼刚开始说完那句话开始,一直到现在,将近过去了一刻钟,里面再也没有传出说话的声音。
一名金刀卫隐约间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他一挥手,顿时有着几名金刀卫手中拿出连弩走上前。
“叶南,金刀卫准备用连弩了,这种弩一次可以发射二十八发弩箭,如果在几名金刀卫的两轮攻击之下,纵然是五品天人境的高手也无法幸免,凌若晨怎么办?她连一名修行者都不是,该如何抵挡弩箭?”何惜白见到金刀卫准备动用连弩,顿时紧张起来,从叶南的口中得知,他还有一个姑姑经营着白云茶楼。
看这种情形,凌若晨肯定还在白云茶楼之内,先不说王崇楼会不会杀她,甚至以她做人质,单单只是说这些金刀卫的弩箭,她都无法避开。
“暂且看看再说,姑姑没那么容易死,王崇楼也不一定就在白云茶楼。”叶南淡然的道,他的语气轻松自然,可是里面的那一丝丝担忧,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王崇楼此人手段毒辣,性格反复无常,但是修行境界和实力却极为骇人。
凌若晨一旦落进他的手里,那么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容易死。
叶南的手慢慢的摸上了剑柄,脸色极其凝重,何惜白极少见到他会有如此的神色。
凌若晨是叶南至亲之人,两人虽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却胜过无数至亲。
凌若晨无父无母,是一名孤儿,叶南也是如此,两人相依为命,一直走到今天,两者之间的情感当然无法割舍。
叶南看似淡然无比,其实内心极为担忧,他的剑时刻都会为凌若晨出鞘。
不过话说回来,叶南并不觉得王崇楼会伤害凌若晨,因为在不久前,他和凌若晨于城南十六街,被凉山侯府与李明基暗杀时,危急时刻,是王崇楼突然现身信阳城,一剑斩破城门杀了出去。
正是因为如此,叶南与凌若晨才会从那场暗杀之中逃脱,如此说来,王崇楼并不会伤害凌若晨。
轰!
一声巨响从白云茶楼传来了出来,一股强劲的真气直接冲破震碎大门和窗户,接着一道人影从里面骤然射出。
叶南的目力极好,虽然隔得有些远,可是却也可以看到那人的相貌和衣着。
那人相貌清秀,身上背负这一把长剑,一身青衣打扮,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留着一缕长须,一双眼睛露出精芒,只见他轻轻地一点脚,身子瞬间在原地拔地而起。
“信阳城困不住我王崇楼,难道仅凭着你们这些小喽啰,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王崇楼哈哈地一声长笑,远远地传了出去,他躲过直射破空而来的弩箭,然后反手一抄,掌心出现一股强劲的吸力把弩箭吸在一起。
“可恶,都怪京畿司的人坏事,真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名金刀卫见状,破口大骂起来,他扬起手中的绣春刀,然后斩出一道道如山般的刀芒,气势汹汹逼向王崇楼。
王崇楼毫不避让,把手中的弩箭直接甩射出去,然后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剑鸣,一道幽暗的剑光如黑云压城。
他之前是赵国剑雨楼的高手,剑雨楼的镇楼之宝风雨剑和八方风雨剑法,他全部囊括于身。
八方风雨剑法,是剑雨楼一百零八套剑法之中最为顶尖的剑法,除了当年的剑雨楼楼主,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王崇楼会此套剑法。
在他出剑的那一瞬间,白云茶楼的周围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意,就像是大雨欲要倾盆而来,并且一直无风的城南十七街,竟然也开始卷起了大风。
王崇楼平平的一伸剑,顿时有无数浓郁的水意从剑身散发出来,随着他的剑随着手腕移动,就像是行云布雨,一股湿润之意降临。
天空骤然间凝成一点水珠,那是无数的水意在经过急剧的凝结之后,汇成的一滴。
这一滴水珠的重量未知,只知道它降落的速度极快,在金刀卫、京畿司、叶南和何惜白的注视中。
这滴水珠落在了王崇楼平伸向前方的风雨剑的剑身。
随着这滴水珠落在风雨剑剑身,接着在剑身溅起了无数的水花,蕴含着无边湿润之意,并且破碎成的无数更为细小的水滴。
说是水滴,叫它为水雾也并不为过,在水珠落到风雨剑身绽放出无数水花的一瞬间,一大蓬水雾就像是冲击波一般,以王崇楼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