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情回想起上次王胖子他们对她做的事,忍不住泪如雨下。
“要不是你阻止我们分财产,偷房产证卖钱,我们也不会……”越想,她哭得越厉害。
陆呦呦不明所以,但看她实在伤心,心想难不成她真的流产了?
“陈梦情,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跟我毫无关系。你做的这一切已经触犯了法律,迟早要坐牢。”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相信?绍明哥哥他不会让我继续被关在这里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
听她这样说,陆呦呦猛地想起冯太太。
她走过去,蹲在陆呦呦身边,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认不认识姓冯的?”
“冯?”陈梦情思索了一下,狐疑地看向陆呦呦,“你知道什么?”
“有一个冯太太,她老公是做瓷砖生意的,你跟她有没有关系?”
女儿像忽然明白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陆呦呦,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虽然这样说,可她内心想的却是:“她可是我小姨,她没有子女,从小就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疼。既然我小姨回国了,那我也很快就会出去!陆呦呦,你想不到吧,我小姨可是手段高明得多!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
果然是这样。
陆呦呦将陈梦情的心思听得清清楚楚,冷笑一声:“有凌召霆在,谁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陆呦呦,不要以为有凌召霆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害得我被从陆家赶了出去,又害死了我我的孩子,我和绍明哥哥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你也不要太得意!”
“谁逼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自作自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这都是报应。”
“报应?报应?哈哈哈哈……”陈梦情突然像疯了一样狂笑起来,声音刺耳,“陆呦呦,说到报应,你一定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我素未谋面的孩子报仇!”
陆呦呦懒得再听她废话,抬眼瞥见平平和小佩可怜兮兮地抱在一起,缩在墙角。
这两人蓄意下毒,凌召霆那边正在搜集证据,如果证据确凿,下场估计不会好到哪儿去。
两人见陆呦呦气势汹汹,陈梦情又狼狈不堪,连求饶都忘了,只呆呆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陆呦呦吩咐人将她们看好,转身离开了。
回到车上,陆呦呦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陈梦情她……竟然真的流产了?
虽然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没的,可是她就像一个失心疯的老母鸡一样,疯癫得可怕,不像是装的。
看来这个孩子真的是她的心头肉,至少,她很爱许绍明。
可许绍明那个人,她再了解不过。
他向来是个利己主义者,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只知道吃喝玩乐,哄骗她的钱。
当初也是原主不再愿意借钱给他,他才起了杀心,和陈梦情一起密谋将他害死。
说到底,他对陈梦情能有几分真心?
八成也是逢场作戏,说不准哪天见形势不对,就跑路了。
陈梦情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些话,她可不会和陈梦情说。
就让他们狗咬狗吧,她在一旁看戏就好,谁让陈梦情跟许绍明是绝配呢。
她冷笑一声,吩咐司机离开了。
……
经过了盛大的开工仪式,刘家村的案子算是正式动工了。
由于这个工程巨大,所在位置又是是全市规划的重点旅游区域内,因此博得不少关注,连市长和省长都派人来慰问。
陆呦呦更不敢掉以轻心了,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去工地,亲自监督项目的实施。
好在父亲的公司以前接过不少类似的案子,有经验可循,这次又有凌召霆派来的专业人士帮忙,一上午还算进行得顺利。
临近中午,陆呦呦刚想让大家去休息,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怎么又是她?
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吗?
“呦呦,怎么见到我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冯太太,这里是施工重地,没事还是不要来的好,免得受了伤,说不清楚。”陆呦呦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她神秘地笑了笑:“我来,当然是有事。”
“什么事?”
“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个项目还需不需要瓷砖,我老公可以帮上忙。”
陆呦呦狐疑地看她一眼:“我们所需的材料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签订了合同,没法更改。如果您诚心诚意要合作,那就请下次吧。”
“不忙。”冯太太拦下陆呦呦,“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忙了一上午,陆呦呦体力再好,也身心俱疲。
她顿时有些不耐烦,正准备叫保安,就听冯太太又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安安?”
陆呦呦心里一沉,眼神凌厉地看向她。
她怎么会知道安安?
“你别多想,我老公在国外认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朋友开了一家贵族幼儿园。这个安安小朋友就在那里上学。他忽然请了长假,我看他挺聪明可爱,就先打听一下什么事。”
她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陆呦呦不敢相信,但也不敢忽略。
“而且,那个小男孩儿竟然跟凌大少有几分相像。”冯太太笑着,眼神却充满阴谋。
“你若敢伤害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陆呦呦忽然十分生气,好像如果安安出了什么意外,她真的会杀了面前这个诡异的女人一样。
看陆呦呦突然出现的杀气,冯太太也猛然变了脸色,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如果是为了陈梦情的事,你大可不必费这么多事。”她冷声道,“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但如果你敢对安安做什么,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两人间的气氛正剑拔弩张,忽然,陆呦呦的手机响了,是安安发来的视频邀请。
陆呦呦看了眼冯太太,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请,不过耽误了时机,安安小朋友可就……”
陆呦呦没理她,走到僻静的地方接通。
“妈咪,我已经订好机票啦,很快我就要去见你啦!”安安欢快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来。
陆呦呦微微皱眉:“安安,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现在在爷爷家,爷爷的助理刚刚跟我说,他订好机票了。”
“这样啊,那就好。”陆呦呦松了口气,看向不远处的冯太太。
原来是口头威胁,她还以为安安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呢。
不过也对,有凌召霆在,应该也没有人敢对安安怎么样。
“妈咪,你想要什么礼物吗?我可以帮你带哦!”
“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还有……还是算了。”陆呦呦想了想,等他来了再纠结称呼的问题吧。
又哄着他说了几句话,陆呦呦才挂了电话。
她想了想,又给凌召霆去了电话,听到凌召霆亲口说安安没事,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正准备离开,冯太太又跟上来。
“陆呦呦,想必这个安安,对你很重要吧?你如果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保证他平安无恙。”
“什么事?”陆呦呦有些好笑地看向冯太太。
“唉,说来也巧,我跟你们家资助的大学生陈梦情是老乡,现在我联系不上她了,你如果能联系上她,就请让她回到我身边吧,我正好跟她叙叙旧。如果我能见到她的话,安安就能平安的回到幼儿园上课。否则的话,我也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
“你这是绑架!”
冯太太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你把陈梦情关起来,不也是一样吗?”
“陈梦情她作恶多端,差点害死我,我没有送她去坐牢已经够意思了,现在只是对她警告和惩罚,免得她再出来害人。”
“这么说,真的是你把陈梦情关起来了?那同时放人吧。”
陆呦呦冷笑一声:“我跟你不一样,陈梦情要伤害我,她咎由自取!可你呢?你关的是一个无辜的孩子,要脸吗?”
冯太太四五十岁的人,被陆呦呦这一个小丫头当众呵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陆呦呦,你别太嚣张,如果陈梦情出了什么意外,你的安安也别想好过!”
“呵呵,随便你。”
陆呦呦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随即,有几个保安上前,将一脸震惊的冯太太赶了出去。
安顿好工地上的事,陆呦呦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本以为很轻松,谁知道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只一个上午,她就腰酸背痛。
把细节给父亲和凌召霆派来的人交代清楚,下午她就去了学校。
坐在教室里一下午,她都没怎么听课。
讲台上的老师降得枯燥无味,又是她早就自学过的知识,本没什么好听的,可累了一上午,此时坐在这里,她竟然觉得身心放松。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陆呦呦抓住书包冲了出去。
刚出教室门,手机响了,是纤纤。
“呦呦,你一会儿有事没有?”
“应该没什么事吧,怎么了?”
“我们班举办临时画展,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过来看哦。”
陆呦呦想了想,反正她现在也不忙,一口答应了。
平时见她背个画夹跑来跑去,并没有亲眼见过她的画,正好这次去欣赏一下。
美术系的教学楼离她所在的教室不远,五分钟后,她就赶到了。
画展还没开始,不过,远远可见走廊上陈列着一个一个大的展架,上面贴满了同学们各式各样的美术作品。
有油画作品,水彩作品,甚至还有蜡笔画,素描画,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陆呦呦一一看过去,感叹真是人才济济。
忽然,她看到一张画上面写着“冯芊芊”。
这应该就是纤纤的了吧?
这张画画的是一个半侧脸,很模糊,不过陆呦呦还是一眼认出,是他。
侧脸轮廓跟萧羽铭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纤纤,连作业上都画的萧羽铭。
陆呦呦正沉思,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是萧羽铭。
“萧老师,您好。”
“又跟我客气了。”
“哦,羽铭,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