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诸位就先回去吧!”太尉张温对着众人说道。
既然主人家都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司徒王允也是不好再做停留,当下就对着太尉张温告别道:“张兄,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我也就先告辞了。”
司徒王允虽然知道任红昌此刻的心情,但他也是无可奈何,现在这已经算是太尉府的家事了,不管怎样都不是他应该去管的,因此也就只能作罢。
“嗯,有劳王兄还专门来一趟了。”太尉张温也是回道。
“告辞。”于是,司徒王允便立即转身离去。
而此时,李玉竹朝着司徒王允那边望去,竟然没有看到任红昌本人,这便让他不禁有些失望了起来。
待司徒王允走后,董卓也是起身告退了。
片刻之后,众人皆是散去。
然而李玉竹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要按照太尉张温的意思,把此刻正拉着他的张秋月以及她的丫鬟凝儿带到玉竹苑去住,对此,李玉竹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且,李玉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太尉张温虽然让他到太尉府这边来做事,但是还是没让他离开玉竹苑,也就是说,他不怕自己玷污了自己女儿的清白?
于是,众人离开以后,李玉竹便是走上前,对着太尉张温问道:“太尉大人,那接下来?”
“呵呵呵......”太尉张温笑了笑:“马车就在门外,你且带着秋月和凝儿过去,我有时间也会去看你们的。”
“额......”李玉竹顿时哑口无言。
“还有什么问题吗?”太尉张温见到李玉竹还犹豫不决,不禁轻声问道。
“那个......太尉大人,你看......张秋月这段时间要住玉竹苑的话,而玉竹苑最近的收入不是很好,那您看,您是不是可以......”李玉竹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你......”太尉张温突然脸色一变:原来这臭小子是想要钱啊!
......
回玉竹苑的路上!
马车上,李玉竹正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惊喜。
盒子里装的都是一大串一大串的五铢钱,都是他向太尉张温那里要来的。毕竟,这段时间张秋月要住在玉竹苑,那她和凝儿的生活费啊什么的,自己可没那么多钱来供养她们。
而一旁的张秋月,也是没有像之前那般一直攥着他,不过也是在一旁,一直盯着满怀笑意的李玉竹,她也是满脸的满足感。
凝儿也在一旁,不过她却是不敢说一句话,因为她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面前的李玉竹,极有可能会成为她的姑爷。
......
而另一边,任红昌与司徒王允同坐在一辆马车上。
司徒王允此刻有些烦躁,因为一路上,坐在他对面的任红昌,一直在哭哭滴滴的。
此时的任红昌,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而伤脑,她全身无力的瘫坐在马车中,美眸之中尽是泪水,精致的小脸也是被拉的很长,一滴滴眼泪在上面缓缓划过,路过她那原本涂的红红的嘴唇,再从她那两边娇艳欲滴的嘴角流到光滑娇嫩的下巴上。
此时的任红昌仿佛一朵泡在水里的鲜花一般,随后泪水打湿了她的面容,但依旧没有失掉她那该有的美丽,极为的楚楚动人,让人怜惜。
“好了,犯不着为此哭得这般厉害。”司徒王允没想到任红昌居然对李玉竹这般情深,虽然她只是自己的义女,但他待任红昌简直比一般的子女还要好,因此这时安慰道。
“呜呜呜......”不安慰还好,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地流泪,可司徒王允一安慰,任红昌便是忍不住哭了出家:“义父又不是不知道,张叔这明显就是要把秋月妹妹嫁给李公子。”
“哎!那又如何?这件事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已经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更何况,这毕竟是太尉府的家事,我也不好参与进去。”司徒王允无奈地说道。
闻言,任红昌不禁又失声地哭泣着。
“哎!红昌,这只能说你们两个有缘无分,你放心,义父答应你,一定会找一个比李玉竹更好的公子......”司徒王允原本是想着安慰任红昌,不过却是一下子被任红昌给打断了。
“义父!”任红昌哽咽了一下,继续说道:“女儿现在不想谈婚论嫁,以后义父不要再提起此事了!”
说完,任红昌便是撇过头去,仍然低声啜泣起来。
“哎......”司徒王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件事对任红昌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然任红昌不太乐意,但他作为长辈,自然要为任红昌挑选一个良辰佳婿。
于是,司徒王允暗自盘算着,到底哪家的公子比较合适。
然而在任红昌心里,她原本就已经认定了李玉竹,一定要嫁给他,可是如今这个情况,这让她不得不再次考虑一下。
任红昌基本上已经很明确自己喜欢李玉竹,但是她不知道李玉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他是否喜欢自己?如果李玉竹喜欢自己,那就算去与他私奔,那她任红昌也愿意。
但是,任红昌又有一些担心,万一这只是她个人的一厢情愿,李玉竹并不是很喜欢自己,那可怎么办啊?因此,当下能够挽回地,那便是她必须要试探出李玉竹是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他是否也想自己一样,深爱着自己。
想到这里,任红昌便是停顿了一下,不再啜泣,她摸了摸自己那娇嫩的小脸,将泪水缓缓擦去,心中也已经下定决心,下次去玉竹苑,一定要弄清楚李玉竹是否喜欢自己。
见此,司徒王允还以为任红昌已经想开了,不由得扶了扶自己那灰白的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
洛阳城,荀家。
一个安静的房间里面,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抹淡淡冷清,而在这一抹冷清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丝忧伤。
偌大的房间之内十分空荡,一名非常俊俏的少年郎正坐在一把花雕椅子上,少年脸上的皮肤白皙,白净的鼻子微微翘起,平平的瓜子脸形状,仿佛一名女子一般细腻,不过这张俊郎的脸上,少年却是皱紧了眉头,略显忧色。
十六岁的少年荀攸,此刻面色凝重,因为他知道,叔父荀彧已经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恐怕已经......出事了。
少年荀攸捏紧了拳头,细长白嫩的手指逐渐用力,他已经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感。
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跑进来了一名男子。
男子与荀攸长得有些相似,但是面相却是比荀攸粗糙了许多,而且年龄大概二十多岁,这正是已经二十来岁的荀粲。
荀粲是太常荀彧的儿子,荀攸的堂兄,不过他为人木讷,不善言语,天资平平,因为虽是荀攸的兄长,但在荀家的地位远远不如少年荀攸。
荀粲如今二十岁了,但是因为能力不够,因此身为太常荀彧的儿子,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官职,便只好在家里帮着打理一点事务,如今他也已经娶了妻子,过着极其普通的生活。
荀粲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便是对着荀攸大声说道:“堂弟,堂弟,出大事了!”
闻言,荀攸其实早有预料,他皱紧了眉头,缓缓开口道:“有叔父的消息了吗?”
荀粲也没想到自己堂弟也是知道此事,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的这位堂弟从小就有着“天才”的名号,而且从小到大给荀粲的感觉就是,堂弟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渐渐的,其实荀粲就已经把荀攸当做这个家的下一任家主,即便他现在才十六岁,因此他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消息后,连忙跑来与荀攸商量。
荀粲回答道:“我刚刚去打听了,据说父亲被判了勾结宦官,祸乱朝纲的罪名,不过至于怎么处置还没下定论。”
闻言,荀攸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便是微微张开他那秀气的小嘴,开口道:“叔父此次凶多吉少,我们应当早做准备。”
“是啊是啊!堂弟,平时你主意挺多的,我就想来问问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才好?”荀粲有些焦急的看向荀攸。
“其实叔父前去长乐宫之前就与我说过,如果他一去不回,便让我们赶紧离开洛阳,回到颍川去,毕竟那里是我荀家的列祖列宗所在地。”荀攸缓缓说道。
“啊......父亲他......早就知道可能有危险,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啊?那堂弟,我们现在就立刻回颍川吗?”荀粲顿时有些慌了,急忙问道。
对此,少年荀攸偏过头来,镇定的目光投向自己堂哥,沉吟不语了片刻之后,便坚定地说道:“堂兄,你马上就带着嫂子,还有荀家的所有家室,马上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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