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哥哥……”
秦倾陌听闻妹妹的话，扭过头伸出未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太瘦了，简直瘦得皮包骨头。她心一疼，“妹妹，你恨姐姐吗？”
“姐姐，……姐姐，哥哥……”
她的这个妹妹，说话总是没有逻辑性，也没有任何的关联，有时候受了刺激还可能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有时候却跟几岁大的孩子差不多。
“妹妹，我带你走好不好？”秦倾陌终于道，“我带你离开这吧，有可能会过得很辛苦，可是比在这里要好，你觉得呢？”
她这些话根本不可能有回答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她怎么可能带得走呢，陈芸不会答应的，自己之所以会按时寄钱回来，全是因为这个妹妹，若是没了这张底牌在手中，自己绝对不会管她，陈芸也没傻到那个份上。
秦倾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这辈子，真的要搭在那个女人身上吗？她不想永远被一个如同吸血鬼一样的人死死抓住不放，喝干她自己身上的血。明明好不容易逃离这个地方的……
“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她闭眼问。
“姐姐……”她妹妹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迟疑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刚刚那个哥哥也是这样干的。
韩亦谦一进门就瞧见她无助又绝望的样子，几步上前将人拥入怀中，“倾陌。”
秦倾陌一下子抬头，身体僵硬如雕塑，不可置信，“你……你真的在这？”
韩亦谦叹了口气，“我在，一直都在。你没有做梦。”
秦倾陌一松，将头抵在他肩上，他在，他真的在！真好！“你……你为什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去。”
软肋被击中，她瞪大眼睛，却猛地张嘴一口咬在对方的肩上，并不用力，何况冬天穿得并不轻薄，她的那个力道只是让韩亦谦有感觉。
“正好，我想回去了，我想阿姨他们了，我们回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呆在这个给人绝望阴暗的地方，待得越久，她就害怕自己会被拉入旋涡去。她想要看看那些生活在正常世界里的人，看他们行走，坐下，喝茶，吃饭，聊天……每一种活动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幸福。
“好！”
“哥哥……哥哥……血……”旁边童稚的话响起，秦倾陌的妹妹指了指倾陌衣服上的血。
“没事，妹妹。”她的衣服被泼了一盆冷水，到了医院就被换下，穿上病服，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病服上也会有血。
“你等一等，下午我们回去。”韩亦谦揉了揉她柔软头发，“饿了吗？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低沉的嗓音透着生涩的温柔。
秦倾陌垂头，“我不想吃，”她说着看了自己的妹妹，“你让人给妹买碗粥吧，她应该很饿了。”
“好，那你先躺一会，下去一趟。”
“亦谦。”她突然喊。
韩亦谦回过头用疑惑的目光回望过来，秦倾陌蓦地一笑，真诚地道谢：“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