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丘,便在后世的临沂市,此时的即丘只是琅琊郡最南端的一个县,对此时的徐州来说,即丘的位置十分重要,可以遏制徐州吕布的北上之路。
即丘城西二十里便是沂水,即丘城的护城河也是从沂水挖掘而来。这里原本是昌貅率领手下三千士卒镇守,昌貅原本也是贼匪,与吴敦、尹礼交好,此人生性残暴,时常酒后鞭打士卒,使手下之人敢怒不敢言,这也是为什么昌貅的手下只有三千人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昌貅的性格,臧霸不愿与他发生冲突,便让他率领自军镇守即丘,昌貅自然高兴,不为其他,因为即丘南下便是东海国,那里可是平原地带,百姓众多,更有糜家这样的士绅,昌貅到了即丘之后,便不时率军去东海之地劫掠,使得东海国北部一带袅无人烟。
吕布曾命人告之过臧霸,令其约束昌貅,但臧霸都是置之不理,吕布为了徐州稳定,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直到此次曹操命臧霸南下徐州助战,臧霸认为是到了解决此人的时机,毕竟此人名声极差,曹操是不会重用这种人的,与其留着祸害,不如将其解决,更为重要的便是占领即丘,堵住吕布北上琅琊之路。
即丘所处地段处于沂蒙山山脉,使即丘周边多是断裂开来的山脉,自然山谷众多,道理也是崎岖难走,倒是紧靠沂水之地颇为平坦,所以只要守住沂水之地,那边堵死了北上之路。
孙观来到即丘,将昌貅灌醉后杀死,而昌貅手下士卒除了十几名亲信外,其余士卒皆愿归顺孙观,孙观便不费力气的得到了三千士卒,使得孙观有了八千士卒守卫即丘,孙观随即命人在沂水岸边修筑壁垒,要彻底堵死吕布北上之路。
张俊率领五千士卒便在一处山谷之中等候斥候的消息,原本张俊想要夜袭即丘,可张俊到了此地之后才发现太难了,即丘算是一座山城,虽然城池不大,但易守难攻,只有西面和南面稍微平坦,但此次张俊出兵并未带任何攻城器械,想要靠五千人拿下即丘,实在是太难了,所以还要想办法用计。
不一会儿,一名士卒匆匆奔了回来,看到张俊后便施礼说道:“大人,即丘攻有兵八千,但城中只有三千人,分布在城南、城西,其余五千人则驻扎在城西十余里处,像是在修筑堡垒。”
斥候探查的已经非常详细了,张俊听后想了想问道:“昌貅部下可有反叛或者逃走?”
斥候摇头说道:“并未听说。”
张俊顿时感到头大,不知道孙观用了什么手段将昌貅部下顺利收编,这便是古代的战争,张俊觉得自己已经学到很多了,虽然计谋多是靠回忆古代的战例得来,但自己已经会分析战争形态了,但张俊此时才知道自己还有很大的不足,比如对方主将的为人,武艺,智商等等,而且对地形的勘察也不够,这便造成了现在的无计可施。
唉,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真的是太有道理了,张俊暗叹一声。这时徐盛说道:“大人,莫不如仍使当日末将攻打北山之计。”
张俊听后大喜,赶紧问斥候:“即丘东北山势如何?”
“异常险峻,若是要攀爬上去,只怕太难。”斥候说道。
“大人,不如让末将前去一试。”徐盛说道。
张俊摇了摇头,这场仗哪怕不打,他也不想让徐盛去冒险,只因为自己输不起,也不能承受任何大的损失,毕竟徐州的上空已经被阴云密布了,战争马上就要来临。
“大家休息吧,待明日再议。”张俊摆摆手说道。
莒县,萧建正在指挥着士兵战斗。“顶住,将云梯推翻,快!”萧建手中拿着长剑站在城头上大声喊着。
这时,一名士兵冲上前来大声喊道:“大人,西面敌人已经攻上城墙了,李军侯请大人支援。”
萧建一听,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但还是支撑着没有倒地,定了定神后萧建扭头用长剑将身后的两口箱子给砍开,然后对身后的亲卫说道:“打开”
两名亲卫上前打开了箱子,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之间箱子中全部都是金饼,闪闪发光,这时萧建看着身后站着的一百名亲卫说道:“这两箱金子便赏与你们。”
亲卫们听后大惊,都面面相窥,不知道该说什么。萧建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是我的亲卫,武艺高强,如今无也不需你们护卫了,去西城墙,务必要将敌军杀退。”
这时亲卫们才知道萧建之意,一百名亲卫相互看了看之后,终于有人上前抓起两块儿进兵塞入怀中,紧跟着其他士兵也上前将金饼瓜分,而后一名队长抱拳说道:“大人放心,望大人保重。”说完,扭头便领着其余人向西城墙奔去。
萧建看着他们离去,不由得苦笑一声,嘴中喃喃说道:“张俊啊,你到底几时能到莒县?”萧建已经无兵可派了,这一百亲卫便是自己最后的援兵,若是张俊援兵还不赶到,莒县怕是就要被破了。
这几日的危机倒让萧建明白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自己只要不死,就有办法再把钱财赚回来,可吴敦、尹礼是什么人,那时贼匪,萧建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们会放过自己和家小,这才散出钱财使士卒奋力守城,如今已打退了敌军四次进攻了,可守城士卒也剩下了一千八百人。
敌军终于退兵,城上士卒却没有欢呼,他们已经麻木了,已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杀退敌军,见敌军一退,士卒们便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城墙上,有的士卒一闭眼竟然再也没有醒来。
夜里,吴敦大营,“启禀将军,连日攻城,我军死伤惨重,已伤亡两千多人,只余.只余一千三百人。”
吴敦一听,‘嗖’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张嘴骂道:“够娘养的尹礼,全是其攻打不利,吾在西门拼命,吸引敌军,但他连却还是夺不下城墙,废物。”
士兵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吭声,这时,一名侍卫进来说道:“启禀将军,尹将军来了。”
“他还敢来,够娘养的,我这就找他算账。让他进来。”吴敦气呼呼的喊道。
不一会儿,尹礼便进了营帐,不等吴敦说话,尹礼便开口说道:“吴将军,如此攻城不是办法,我军已经死伤三千余人,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
吴敦一听便无语了,尹礼兵多,但此时也和自己一样剩下这点人了,这可怎么办呢?
“吴将军,不如撤兵吧。”尹礼说道。
吴敦听后便开口说道:“若是撤兵,岂不白白死了那么多弟兄,再者莒县怕是没有多少人了。”
“将军之意,继续攻城?”尹礼问道。
吴敦想了半天才咬牙说道:“不攻破莒县,难解我心头只恨。”说着,挥起手中大刀将案几一劈两半。
尹礼一听,也点头说道:“既如此,休整两日,后天务必要拿下莒县。”
即丘,张俊趴在一处山坡上,望着沂水岸边的孙观大营,笑着对徐盛说道:“若是不亲见,吾还以为孙观大营汝铜墙铁壁。”
徐盛也点头说道:“大人,不如由末将今夜率军前去偷营。”
张俊想了想说道:“不必等至深夜,今日便攻破此营,亦要攻破即丘。”
正午时分,徐盛率领一千士卒往孙观的大营靠近,而哨楼上的士卒也看到了徐盛的军队,立刻警钟大响,营中士兵慌忙跑着开始防御。
“举盾,冲。”徐盛大喊一声,自己也举着长盾率先往大营冲去。
营中士兵开始慌乱的射箭,这时孙观也冲到了营前,看了看说道:“不许慌乱,列队射击。”说完之后,孙观望着哨楼上的士兵问道:“可看来敌人数,是何人旗帜?”
“将军,有一千多人,旗上写着张字。”哨楼上士兵大声说道。
张?莫非是张俊?还是张辽?吕布军怎么会出现在此?这时哨楼上士兵又大声喊道:“将军,对面山坡之上有大量敌军。”
孙观听后大惊,看来是吕布命大军来攻打即丘了,孙观立即指挥着士兵开始防御,他迅速攀上了哨楼,一看之下心中大惊,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上黄尘弥漫,看不清楚有多少人,但是一杆帅旗在山坡上矗立着,旗帜顺风飘扬。
这时,徐盛顶着箭雨冲到了营门三十步的地方,孙观一看,赶紧下了哨楼,大声喊道:“顶住,给我顶住,射箭。”
徐盛此时也不好受,虽然有盾牌,但还是有不少士卒中箭到底,徐盛看了看差不多了,便大声喊道:“撤退,不需慌乱。”
徐盛率领两百士卒殿后,士兵们开始慢慢往后退去,孙观一看敌军撤退,心中大喜,便要点营中人马杀出,可一想对面山坡上的敌军,便按下了念头,眼睁睁看着对方撤退。
“将军,对方在扎营。”哨楼上的士兵大声喊道。
孙观听后,心中叫苦,刚才定是试探,看来敌军还会攻营,孙观赶紧命人加固营寨,布置防御。
即丘城下,一名士兵骑马快速奔至城西,大声喊道:“快开城门,有紧急军情。”
城上士兵看那人浑身血污,身上还插着一支箭矢,又是从城西奔来,想也没想便将城门打开,这名士兵骑马便冲进了城中。
“快,快去救将军,吕布率兵来攻,将军被困大营。”说完,此人便晕了过去,城中士兵一听赶紧去向守城的副将韩阳禀报。
韩阳跟随孙观多年,是孙观心腹,他手中所控三千守城士卒便是昌貅的手下,韩阳听完士卒回报后,便大声喊道:“点齐人马,随我去救孙将军。”
孙观的大营离即丘十几里,韩阳点齐人马后,留五百军士守城,便打开西门向大营奔去,刚走了五里,便听到一声大喝,一员武将率领一千多士卒从南杀了过来,韩阳一看对方只有一千多人,便率领两千五百人杀了上去。
昌貅的士卒都是贼匪,若说打家劫舍那是好手,但遇到了真正的军队,那便显得不堪一击,两军乍一接触,便显现出了差距,朱勇领着士卒使劲冲杀,刚开始对方还能抵挡一阵,可也就是稍作抵挡,便开始出现逃兵。
这时,后面又是喊杀声响起,顿时韩阳的部队开始崩溃,一名士兵奔来大声喊道:“将军,有敌军从后面杀来了。”
韩阳一听大惊,这是中计了,“撤,快撤。”韩阳喊着,急忙率领身边的士兵往北逃窜。
“贼将,哪里走。”
韩阳听到喊声,扭头一看,只看到一员武将挥着长刀向着自己砍来,“啊”一声惨叫,韩阳便身首异处。
朱勇提到挑起韩阳的头颅大声喊道:“贼将已死,投降者免死。”
两千多四处逃窜的士兵一看,赶紧丢下兵器,跪在了地上。
“将军,大人命你速去夺取即丘。”一名士兵策马奔到朱勇跟前说道。
朱勇点点头说道:“留一千人看守,再挑五百降卒随我前去即丘。”
自从对面山坡上扎下大营,孙观便站在营中望着对面,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若是撤回城中,又怕对方尾随杀来,可老在此处困着也不是办法,而且看对方的营帐,至少是一万多人。
“将军,不如趁夜悄悄撤离。”旁边一名士兵说道。
孙观叹了口气点头说道:“今夜留一千人守营,其余人随我撤回城中。”
“报,启禀大人,敌军从西面杀来。”一名士兵跑来大声喊道。
孙观一愣,怎么会是西面呢?
“报,将军,西面的敌军命人送来一个匣子,还有书信一封。”又有一名士兵跑来,手中端着一个盒子,还拿着一个信袋。
孙观接过信袋说道:“打开盒子。”
士兵将手中盒子缓缓打开,“啊”一声,孙观倒退两步,脸色变得煞白,捧着盒子的士兵看了一眼,顿时将盒子仍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