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没有就此停下,她的表妹牺牲至此,可这些人却当成一所当然,齐若颖是公主,可她也只是公主而已,做得再多,这大靖的江山也不会交到她的手上,她又何苦为他人做嫁衣呢?
看向安远山和他身后反对的众人,沈心怡走过去,“安大人的反对是真的为了大靖?还是为了一己私欲?”转头看向跪着请求前去营救齐若颖的秦王,沈心怡不忿的心有些许的安慰,也不枉齐若颖疼他一场,“秦王表弟,你过来。”沈心怡轻声唤道。
听到沈心怡唤他,秦王先拱手朝上首的皇上一礼,站起身来走到沈心怡跟前,拱手一礼,“表姐还是如之前一般,唤我之言。”
从前沈心怡都只是唤他表弟,秦王这般说,沈心怡知道秦王这是在给她撑场面,出嫁至今,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从前那个黏人的表弟竟然成长至此,真真是让她刮目相看,想起齐若颖那日对她的嘱托,之前的疑惑瞬间明了了,表妹的眼光不错。
沈心怡微微一笑,抬手指向身侧的安远山,“之言,表姐问你,此人可是你舅舅?”
“是。”秦王厌恶的睨了眼,果断回答。
沈心怡向来心细,自然没有错过秦王眼中的厌恶之色,心中欣慰又欢喜。转身面向上首的皇上,沈心怡再次问,“当着皇姨夫和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之言,你实话回答表姐,也是告诉你的好舅舅,你秦王是否想取代太子?”
“不想。”秦王毫不犹豫的回答,上前走了两步,接着说:“今日之言会站在朝堂之上,一则是想为父皇分忧,二则也是因为皇姐临走所托,入朝之前之言就向父皇讨要过一道旨意,之言此生只为秦王。”
众人看向上首皇上,见皇上没有否认,便知秦王所言非虚,众人惊叹,皇家之中,皇子们从来都是相互争斗,为太子之位,更是为了那把龙椅,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子请求终生为王的。
所受打击最大的当属安远山,一招梦碎,本就是个没有城府的,一听完秦王的话,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沈心怡转身,冷笑一记,“安大人,你听清楚了吗?”她嘲讽的问道。
此刻,安远山根本听不见沈心怡的任何一个字,脑中不断的重复着秦王之前的话,他只是想过得更好,他错了吗?
父亲做了一辈子的知府,一生廉洁,一家子就靠那微薄的俸禄过活,母亲为了贴补家计,没日没夜的刺绣,时间长了,便积劳成疾,原本母亲的病可以治好,奈何家中清贫,让母亲早早的去了,临走前把贴身伺候的丫鬟给了父亲,之后有了妹妹,让本就拮据的家更加紧张,好不容易挨到长大,他便想改变家中的生活,他也曾努力的读书,科考虽然上榜,但名次不佳,没有银两打点疏通,他就这么一直被晾着。
宫中选秀,父亲本想尽快给妹妹定下亲事,却都被他暗中阻止了,妹妹如他的愿,入选成了皇上的妃子,本已经可以就此平步青云,可谁知妹妹那个榆木脑袋,死活不愿帮他一把,除了每月托人给家里送些银子,其他再不愿帮衬。
妹妹恨他,他知道,所以,在父亲病重之时,他跪求三日,才让父亲答应书信一封,求妹妹给他谋个一官半职,果然,妹妹看在父亲的份上,真的给她谋了差事,入了朝,他才知道,妹妹入宫多年,并不得皇上宠爱,于是,他也不敢造次。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妹妹的死竟然带来这么多的好处,他升了官,外甥封了王,还入了朝,渐渐的,他开始不满足现状,他开始贪心,并且付诸行动,他拉拢朝臣,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再寻找一个机会,拉下太子,扶持自己外甥坐上太子之位。
然后,今日,秦王的一番话,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