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老的示好,刘曜自然要佯作推辞一番,不过李老久经官场,更明白要屡次三番劝进的道理,最终刘曜盛情难却,以『不得不接受』完美收场。
“曜儿,这人是糜桓,乃是咱们相县首富,知道你组建义军乃是为了安康黎庶,造福百姓,故此自愿出资助你一臂之力。”
刘宗虽然表达的非常委婉,但刘曜还是能感受到字里行间中透出的淡淡的不屑。
『首富』?
刘曜在中把那个便宜老爹鄙夷了一番,只因为对方是商人,在对待宾客的态度上,便有如此大的差距吗?
古代对于商人的偏见,还真是根深蒂固啊!
不过......
刘曜倒是对富豪颇感兴趣,不论何种年代,没有钱都将是寸步难行!
只见糜桓早已恭敬地侯在一旁,在刘宗介绍完自己后,赶忙举杯相邀,笑容满面,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此番若没有世子,相县必不复存焉,如今黄巾虽败,但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糜某自愿出资万金,粮十万石,健马三百匹,助世子扩充义军,保四方平安。”
万金!?
十万粮!?
三百匹马!?
刘曜当即震惊,他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不久,但对于这里的物价有最基本的判断,这些东西如果折算成钱,绝对能堆满一座豪宅!
既然是捐赠,那么这些钱就绝不会是糜桓的全部家资!
冰山一角!
由此,可以想象糜桓财富怕是多到难以计数!
刘曜依稀记得,汉末三国时代有个大商人,唤作糜......
咦?等等!
一个是糜桓?
一个是糜竺?
都是糜姓,这两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刘曜不禁好奇道:“阁下乃是糜姓,敢问与东海糜家可有何关系?”
“世子竟然知道东海糜家?”糜桓同样一愣,“不瞒世子,在下乃是糜家旁系,与东海糜氏宗家实是一家。”
糜桓竟然与糜竺乃是一脉同承的本家!
要知道糜家贩卖私盐,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怪不得糜桓会有如此雄厚的财力,原来竟然是糜家旁系,这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白送给自己个大金主啊!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刘曜非常郑重的揖了一揖:“阁下已家资相助,真乃高义之士,曜不胜感激。”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要知道不论是县令王辉,还是年逾古稀的李老,歌功颂德也好,推举孝廉也罢,他们都没有获得刘曜的感激。
可偏偏一个低贱的商人,竟获得如此殊荣,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糜桓微怔,露出惊诧的表情,他连忙谦虚道:“桓不过行商之人,粗鄙不堪,哪能受此殊荣,愧不敢当呐!”
刘曜嘿笑一声:“不管何种职业,存在即合理,即有其存在的价值!比如此时,若是没有阁下资助,我刘曜又岂能扩充军备,没有足够的军备,又何来的安康黎庶!
糜家主,切莫妄自菲薄啊!”
刘曜没有继续往下说,毕竟这个时代的观念,不是靠一两句话便可以改变的,而且同样的话说多了,会让某些人显得很尴尬。
更何况,刘曜已经达到了目的,靠这一句不疼不痒的碎语,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拉近了与土豪之间的距离。
君不见,适才还扭扭捏捏的糜桓,一下子豁然开朗,精神焕发,望向刘曜的眼神,更充满了淡淡的敬畏之情。
“还懂得适当拉拢,不急于求成,真不愧吾儿!”
一旁的刘宗心中暗道,引荐完殿中众宾朋之后,接下来便是置酒高歌。
可是......
刘曜实在是喝不惯汉末这种黄不拉几的浊酒,感觉像是在喝马尿,甚至还不如马尿好喝,反正刘曜真的是难以下咽。
“诸位叔伯!”刘曜开口言道,“今日大胜黄巾,小侄甚是高兴,在某家中藏着几坛绝世佳酿,小侄愿贡献出来,与诸位叔伯同饮,一醉方休!”
“绝世佳酿?”县令王辉撮了撮颔下一缕山羊胡,“不瞒世子,本官饮酒二十余年,可谓是遍尝美酒,能称得上佳酿者,唯有杜康而已!”
“贤侄的藏酒,不会真的是杜康酒吧?”李老已然微醺,“老朽曾有幸尝过杜康酒,绝对可以称得上佳酿二字,不过这绝世嘛......”
李老淡淡的摇了摇头,露出不屑的神情,那意思很明白,在他心中,杜康酒都不是绝世佳酿,难道你刘曜家中藏酒,还能比杜康酒还好?
“糜某走南闯北二十余年,喝过最好的酒便是这杜康酒了。”糜桓饶有兴致地道,“世子若是真藏着杜康酒,糜某倒是可以好生回味一番了。”
“家中藏有佳酿?”刘宗有点懵逼,“曜儿,为父怎么......”
『不知道』三个字还未出口,刘宗突然意识到不对,这不是拆自家孩子的台吗,于是乎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恐怕,要让诸位叔伯失望了。”
刘曜zui上说着『失望』的话,可其脸上却没有半点愧意,甚至还隐隐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小侄这酒唤作醉仙酿,诸位叔伯不妨尝上一尝。”
说罢,刘曜便赚到屏风后面,随手一翻,从系统中兑换出两壶醉仙酿,顿了片刻,又从另一旁淡笑而出,顺手便递给了侍女,摆手示意给在座之人满上。
“才这么点?”
县令王辉稍显失望。
要知道汉末时期的酒,全部是拿半人高的陶罐装的,再加以泥封保存,打开一坛,足够十余人喝一天的。
而眼前的醉仙酿,虽然也是坛装酒,可却仅有巴掌大小,在好酒的王辉眼里,只能解解馋,完全不足以过--瘾!
不过王辉却是不知,汉末时期的酒,度数甚至连后世的啤酒都比不过,而这醉仙酿的度数,却足以与原浆酒媲美!
一坛更比十坛强!
“这个......的确很精致。”
李老同样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
“......”糜桓同样稍显尴尬,缄默不言。
最尴尬的当属刘宗,要知道他可是世袭罔替的沛王,刘曜便是丢人,丢的也是他刘宗的人,别人只会说沛王府招待不周,而不会说刘曜招待不着。
“曜儿......”刘宗颇为不悦。
不过,刘曜丝毫没有受到殿中众人失望目光的影响,反而大手一挥:“此酒量虽少,但浓缩的全是精华!,来啊,开坛,倒酒!”
砰!
泥封才去,立即便有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饶是王辉饮酒数十年,都没问到过如此浓郁的酒香。
酒香弥漫,便是灵气弥漫!
王辉一惊!
李老一惊!
糜桓更是一惊!
上首刘宗最是震惊!
还真有......绝世佳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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