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传太医”郑嫣只觉得血像水流一般滑过肌肤双腿,她眼睁睁的从床上看着那雪白的亵裤犹若是浸了墨水一般,以一种令人绝望而可怖的速度晕染。
秦清霎时从床上跳了起来,披了件衣衫便朝着外头跑去
一个时辰后。
新房里站满了一屋子的奴仆侍婢,江太医立在亲情面前,咽了口口水。回禀道,“王爷,襄王妃的胎儿,没了。”
秦清面色铁青,一把拉起江太医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王爷”连锦与罗生对视一眼,忙制止道。
江太医有些惊慌,忽听金银一声道,“王爷,王妃醒了”
秦清闻言,一把放开江太医,跑到郑嫣身边,瞧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道,“嫣嫣”
郑嫣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惊恐的追问道。“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吗王爷”
秦清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随后帮她捏了捏了捏被角,又摸了摸她凌乱的鬓发,道,“好好休息,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郑嫣双眸骤然无神。放空,骤然之间痛苦的哭出了声,喃喃道,“我的孩子”
秦清想要环住她,却因着她现下身子虚弱。只得握着她的手任由着她啜泣。亚华庄弟。
“是是有人要害他有人要害他王爷。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郑嫣骤然之间回过神来,若疯癫一般的反手抓住秦清。
秦清点头颔首道,“我知道,方才江太医与我说过,你现下胎儿不稳,却食用了一些凉性药材,嫣嫣,你方才可曾吃了什么”
郑嫣泪眼婆娑,用袖子抹了抹眼泪道。“没吃什么东西,吃了两块松仁糕,随后喝了江太医昔时开的那个方子。”
郑嫣指了指一边碟子里满满一盘糕点,只少了两块,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
秦清当即着江太医过来瞧过,太医闻了闻,又吃了一点,道,“回王爷,东西正常,没有问题。”
秦清略略颔首,“若是真有人下药,也不可能下在这里面,那人如何能肯定嫣嫣这个即便那人知道嫣嫣喜欢吃松仁糕,但这么一大叠子,要全部做手脚根本不可能,那他如何能确定嫣嫣一定会吃到他下药的那块”
江太医忙低头道,“王爷说的极是。”
“是那碗药那碗补药有问题我喝的时候便觉得它的味道有些不一样”郑嫣骤然道。
秦清与江太医对视一眼,片刻,他颔首道,“嫣嫣的药原本子皆在自己的小厨房里,由金银云竹两个丫头负责,可是因着今日成亲,两个丫鬟忙得不可开交,本王便嘱咐了温姑姑来煎药,温姑姑的为人本王自是信得过的。”
温姑姑德高望重,乃是府里的老人了,亦是秦清年幼之时的乳娘,两人感情,非府内寻常人可比。
一旁,一位老嬷嬷站了出来,福身作揖道,“回王爷的话,既王妃滑胎于那碗药有关,老身自是难辞其咎,只是那药渣还未倒掉。”
“哦那还请姑姑带路,微臣观之便可知一二。”江太医眸子一亮,道。
温姑姑点头,当即带人前去了大厨房,取了药渣给江太医瞧,江太医细细辨别,竟满是严肃的神色,半晌,才对一旁的秦清道,“王爷,这药渣没什么问题。”
“也就是说在煮的时候还未被下药。”秦清淡淡道。
温姑姑又福身,道,“王爷,那药是由老身亲自煎熬的,半刻不曾离身,直至后来被王妃身边的丫鬟金银取走。”
秦清淡淡点了点头,道,“温姑姑的话本王自是信得过的,既如此,夜深了,姑姑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温姑姑这才答谢,方才走了。
“金银”秦清微微眯了眯眼睛,当即便又回到了新房,走至还在给郑嫣倒水的金银身侧,道,“你先放下,本王有话问你。”
金银略略诧异。
“你拿了那碗药之后,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秦清询问道。
金银想了想,答,“奴婢知道主子需要按时服药,便直接着急忙慌的往新房赶哦,对了,在后花园子的时候,奴婢遇到了云贵人。”
“云贵人”这下子,竟是连秦清都分外诧异了。
因着若是一个人无作案动机,她又如何会去做那件事呢而云贵人同郑嫣根本没有瓜葛。
且其又是皇帝现下身边的新宠,根本不可能做这等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
一旁,床榻之上的郑嫣听得分明,骤然间脑子里好似有一道雷电闪过,通若幽明,骤然道,“本妃可不认识什么云贵人她好端端得到如何会来害我”
秦清亦是皱了皱眉,淡淡道,“你是嫣嫣身边随了多年的丫头了,本王自是信得过你的,我且问你,除此之外,可曾还遇到什么人,或事”
金银咬了咬唇,眉头紧锁,半晌慨然道,“再没有了,王爷明鉴,奴婢真的就只遇见了云贵人一个”
秦清摸了摸下巴,还待思索,床榻之上的女子几乎就要跳脚,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段日子本妃看你愈加惫懒,为了使你更加眼明心亮一些,便着你多做了些活儿,是不是你因此怨恨我”
秦清回身抱住床上的女子,道,“嫣嫣,你怎么了,好好说,别动气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骤然又绝提了,郑嫣忙道,“王爷,你不知道,这丫头,呜呜呜,她喜欢你,一直记恨着妾身呢呜呜呜”
闻言诸人一惊,金银忙吓得跪倒在地上,磕头道,“主子明鉴主子明鉴,金银对天发誓,哪里会做这样子的事若真做那样的事,便叫一个天雷劈死了奴婢也便罢了。”
“你还说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你心里的那些子小九九我如何会不知道可怜我的孩子”郑嫣一边气一边哭,一边又指着她骂道。
秦清听罢,当即起身,道,“既如此这件事确实所有矛头都指向你,这样吧,先将她押下去,关入后院的柴房里,你们派人在外面守着,切莫让她跑了。”
“是”罗生忙点头,便着两个侍卫半拖着将地上的金银给拖了出去,一边拖一边她还哭着道,“主子,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
郑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欲再看她,只怒骂了一声,“我待你那般好,情同姐妹,未曾想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连狗都不如”
才被拖出去的自是听到了。她霎时止住了哭声,她不懂,自己掏心掏肺,恨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为那个女子所奉献,若是她不能活了,那自己也便不想活了吧
可是为何,现下自己得到的结果竟会是她的两句谩骂
她的头发垂的长长的,落在地上犹若拖把一般,身子却不再有半分挣扎,竟是犹若死物一般,任由着两个侍卫拖着,眼神别是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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