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来是个姑娘。”南君宇看着眼前的人,惊讶地说道。
准确的来说,是一位受了伤一动不动的躺在泥沼中的姑娘,昏倒在那里,也是他们刚才看到的蜿蜒了一路的血迹的来源。
当然姑娘不可怕,只是一条吐着信子嗜血前行的蛇比较可怕。
“我,我怎么,腿软了?”南君宇正准备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腿软软的,有些走不动路。
“不过就是蛇而已嘛,我还能怕它不成?”南君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语道。
他蹲下身捡了一块石子,向那条蛇扔过去,吸引那条蛇的注意。
然后侧着身往后几步,滑到泥潭一手扶起那姑娘。
不料从那姑娘身上滑下来了,一个饰物,顿时引起了那蛇得注意。
看到那蛇突然转过头来,南君宇又忍不住脚下一软。
看到往这边来的蛇,他迈起腿,一手扶着那姑娘,快速的往树林那边跑过去。
眼看着就要逃过去,他那不争气的腿,又是一个哆嗦,连人一起滑倒出去。
“你?!”那姑娘看着南君宇,瞪大眼睛惊愕的说道。
“你醒了,不用担心,我会救你的。”南君宇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她长的很漂亮,此时的她有点狼狈。
“啪!”那姑娘突然抬起手。
“你打我干什么?喂喂喂喂。”南君宇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睁大眼睛看着她。
“唔……”突然那姑娘闷哼一声。
“人肉垫子,躺着不错吧?”南君宇看着她都笑着说道。
“啪!”姑娘又仰手一巴掌。
“无耻!”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又好像是被气到一样,痛斥道。
“又打我?”南君宇抓着她的手,质问道。
“混蛋,你放手。”女子满脸通红的,挣扎道。
“放手让你继续打我,你看我像傻子吗?”南君宇并没有放开她的手。
“你!”女子被气的呼吸不畅。
“哥哥,你……你们没事……吧?”被两人的声音引来的南子离,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两人一上一下,而自家哥哥还抓着姑娘的手不放。
“她没事,我倒是遭殃了。”南君宇前句话说的声音比较大,后半句则是小声的喃喃道。
“发生了什么?哥哥,我刚才听到……”南子离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诺,就是你眼前的这位压在我身上,还蛮不讲道理的姑娘……啊,不,母夜叉。”南君宇昂了昂,下巴指了指身上的女子,然后又改口称母夜叉。
“是你无耻在先,还要反咬我一口?”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南君宇:“???”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女子好不容易从南君宇的身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南子离听到声音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怎么回事?头好痛。”女子虚弱地站起来,扶着头喃喃道。
“哦哦哦,咳咳咳咳咳咳。”南子离在一旁一直咳嗽着。
“离儿!”南君宇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她。
“今天……本姑娘……没空收拾你,下次若再遇上你。”女子扶着头断断续续的狠狠的说道,然后扶着头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你等等,你别走啊!你掉了一个玉佩,在我这里,你听人把话说完啊……”南君宇看着渐渐走远的女子,大声喊道。
“哥哥!”南子离叫了一声。
“怎么了?”南君宇回头看着南子离问道。
“你的后腰……在流血诶。”南子离捂着嘴惊呼道。
“什么?这么准啊!”南君宇地呼一声,不可置信的。
救人挨打,再受伤算命先生说我流年不利,还真是有凭有据……
南君宇突然想到之前在村里,有一个算命先生这样跟他说过,当时他还不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对方说的真是有道理。
尽管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还好南君宇和南子离在天黑之前到达了胶州并找到了客栈。
月今客栈
“哎呦,掌柜的,疼疼疼……要两间上房。”南君宇一手按着后腰的伤口,一手从身上拿出碎银子拍在柜台上,一边叫道。
南子离扶着他有些无奈的,哥哥就是这样,有一点伤口就要死要活的样子。
“好的,客官,你里边请,小二带客官上楼。”客栈掌柜收起了柜台上的银子,笑眯眯的对小二招呼道。
“疼……哎呦……嗷!”南君宇一边跟小二上楼,一边捂着腰嗷嗷叫着。
“客官是牙疼吗?我们客栈旁边有个医馆。”小二见他大呼小叫,以为他是牙疼,赶紧推荐旁边的医馆。
“你才牙疼!你……你没看到我的伤口在流血吗?”南君宇有些没好气的怒吼道。
“没有啊,只看到客官您脸肿了半边以为您牙疼呢!”小二一脸无辜的说道。
“嗯?啊?脸肿了?我的脸?肿了?”南君宇完全没有感觉,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脸。
“是啊,客官不相信你问问你旁边这位姑娘。”小二一脸老实的说道。
“你,你没问过我嘛。”南子离转过脸,小声的捂嘴笑着说道。
“南~子~离!怪不得你走了一路,笑了一路。”南君宇一字一句的喊着她的名字,恍然大悟。
“哥哥,你小声一点,本来没人看到这下都注意到了。”南子离逗笑着,看了看客栈里的人说道。
“再说了,你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也该有点教训……”
“你也觉得是我,哎哟,疼死我了,是我占她便宜?!”南君宇激动的大声说道,一不小心牵痛伤口。
“不是就最好了,反正我也不愿意见到哥哥跟别的女孩子……”南子离前半句带了一点欣喜,后半句声音低低的喃喃细语,越说声音越小。
“你说啥?”南君宇没太听清楚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嘻嘻。”南子离扬了扬下巴,笑了两声。
就这样,两人回到了各自的客房中。
夜晚,南君宇到了南子离的房间。
“我的脸还肿吗?”南君宇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
“好多了。”南子离点了点头,说道。
“救人还要莫名其妙挨一巴掌,什么世道唉现在……”南君宇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莫名其妙的想不通。
南子离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好啦,哥哥,你就别抱怨了。”
“诶,你看她落下这个玉佩,成色似乎挺不错的。”南君宇从身上拿出了之前的姑娘掉下的玉佩,在灯下晃了晃。
“哥哥,你不会要打别人玉佩的主意吧?”南子离捂着嘴惊讶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看看,不过离儿话说回来,你现在病……”南君宇连忙否认,看着南子离皱了皱眉头。
“哥哥想太多,明日看看玉璃仙怎么说不就行了。”南子离赶紧打断他的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南君宇就回房睡觉去了。
南子离独自一人在房中。
“咳咳……咳咳咳咳!”
“呃……咳的血一日比日多了……也不知道能瞒住哥哥多久……”南子离看了看手中咳出的血,喃喃自语道。
第二天一大早,南君宇带着南子离来到玉璃斋求医。
“咳咳,这位姐姐在下南君宇,带我妹妹前来求见玉璃仙,烦请通报一声。”南君宇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叫住了一名女子说道。
“公子可备好了,万两白银的茶水钱?”女子并未立刻前去禀报,而是反问道。
“哦!这里是一万银票,还请姐姐收好。”南君宇自怀中拿出了一万银票,交给那女子。
“嗯,二位请先到前厅稍事等候,我这就去请小姐过来。”丫鬟接过手中的银票数了数,点了点头,才往后院走去。
“有劳了!”南君宇很是客气的拱了拱手。
前厅。
“哥哥,这个地方……”南子离看着豪华的大厅,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了?离儿。”南君宇见她说到一半就没有声音了,又询问道。
“没,没事……”南子离摇了摇头,说道。
“别逞强,真的没事吗?”南君宇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真假来。
“没事的哥哥,大概是这里烦得想有助于明显的作用吧?不管你身体轻松了很多呢。”南子离看了看四周说道。
“姑奶奶,待会儿见到玉璃仙可别这么说,记得踩一点,越踩越好,说不定她会更上心一些。”南君宇凑近她,压低的声音说道。
玉璃斋——岳灵榭闺房。
“小姐,今日有一对兄妹前来求诊,奴婢让其在前厅稍事休息,您看是否前去?”丫鬟上前恭敬的询问道。
“嗯,带我过去吧。”岳灵榭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
“唔……”突然岳灵榭捂着头,轻呼道。
“小姐,您没事吧?”丫鬟赶紧上前扶道。
“突感头痛,无妨。”岳灵榭手轻轻地扶着头,双眼紧闭说道。
“小姐,这……这是怎么了?”丫鬟有些担忧的问道。
“怎么又是昨日这种感觉……”岳灵榭有些疑惑的说道。
“奴婢,先扶您在榻上歇一会儿吧!”丫鬟上前扶着她,轻轻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岳灵榭摆了摆手,尽自往榻上走去。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丫鬟看着不解得问道。
“大概是前几日补灵蛇费了些神,不碍事的。”岳灵榭手轻轻地扶着头,躺在榻上不在意的说道。
“哎,早知道灵蛇那么难抓,小姐,你又何苦去白费那个力气,劳神又不讨好,玉璃斋上下联同您还要受那位千金的气。”丫鬟叹了口气,为她家小姐不值。
“怎么啦?那我前期又欺负你们了?”岳灵榭一听到她这么说,赶紧问道。
“可不是吗?又嚷嚷着玉璃仙是庸医,又摔东西又是骂的,多亏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要换别人早就忍不了了。”丫鬟咬着牙恨恨道,想起她家小姐就是性子好心善。
“由她去吧,累了自然就不会再折腾了。”岳灵榭无所谓的说道。
同一时间,玉璃斋的另一件客房。
“什么玉璃仙啊,我看就是估名钓誉之徒,让我苦等这么多天,却告诉我药引没有了?”娄梓芳一把拿过窗上的花瓶扔到地上,一边恨恨的骂道。
数十天前,娄梓芳前来。向岳灵榭求药,以除胎记。
岳灵榭一见是娄梓芳便认了出来,先是提及到父辈的事,“娄小姐,令尊尚书大人,提携过家父有知遇之恩,但去除胎记并非易事,且过程诸多痛苦,灵榭还请娄小姐三思。”最后还劝道。
“再过十几天,我便要与兆公子成亲,我与他多年书信来往,不中药结为连理枝了,我不想成亲当晚洞房之夜,与他头一次相见,便把他吓跑……”娄梓芳想到兆公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娇羞,又伸手抚了抚自己脸上的胎记,露出了一抹担忧。
“好吧……”岳灵榭终究还是没能拒绝了她。
几天后……
“岳灵榭,药材准备的怎么样了?”已经几天过去了,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岳灵榭这边还没有动静,娄梓芳有些着急了。
“还有最后一位药材,城郊二里山外的灵蛇蛇胆,我明日便出发去捕蛇。”岳灵榭说道。
又过去了几天……
“岳灵榭,去除胎记的灵药可好了?”娄梓芳再次找到了岳灵榭。
“取灵蛇药引出了些变故,怕是不能如约去除胎记了……”岳灵榭有些头疼的说道。
“什么?!”娄梓芳的声音陡然提高。
怒瞪着岳灵榭,大声呵斥质问道:“我从京都赶到这里,呆了这些日子,为的便是恢复容貌,你先前信誓旦旦的答应了我,现在却又告诉我做不到?岳灵榭,你总该给本小姐一个说法!”
“或许小姐冷静些时,或许便看开了。”岳灵榭无奈的说道,她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而且自己还……都没有抓到灵蛇,现在还要承受娄梓芳的怒气,岳灵榭感觉真心不怎么样,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岳灵榭,你——”娄梓芳气的胸口剧烈气浮,怒骂的嗓音中带着破音。
时间回到现在,娄梓芳似乎仍然不能看开。
“岳灵榭,岳元任看我回京都之后,怎么跟我爹爹参你们一本……”娄梓芳狠狠的说道,从刚开始的希望到现在的绝望,天知道她有多少恨岳灵榭,绝对不能放过他们,娄梓芳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