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封立在殿外,冷眼看着这一地大大小小的官员,耳中听着殿内的各种声响,神色莫名。
寝宫中的皇帝大发雷霆,不顾贴身太监李公公的劝阻,推开上前的宫女小太监,大肆砸掉东西,还隔着殿门,把外面跪着的一众四少直系亲属都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扬言若不是他们教导无方,令自己的儿子不学无术,顽劣纨绔,绝对不会令他被打伤。若不是看在他们是朝廷重臣,他绝对会把他们都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
听到这一个词汇,顾一封的黑眸危险的眯起,他以内心将所说的话送出,道:“既然皇上如此心怒难消,为自己所受的伤耿耿于怀,本王就替你出了这口气,严厉惩罚这帮刁奴!”
他此言一出,殿外跪了一地的官员们均浑身一抖,然后纷纷叩头恳求开恩。
“皇叔准备怎么惩罚他们?”皇上顶着一张有点青紫的脸从殿中走了出来,恶狠狠的扫视这些该死的人。
他自确认了自己喜欢男子之后,又听到扶渠所说的话,便更对自己的这张脸万分珍惜,谁知这不过了万中无一的一次微服出宫,就被人打伤了,岂能不让他大为恼火。在他的地盘,他的家门口,他作为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皇帝,竟然就这么被人打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是皇帝,四少的家族在这京城里盘踞着极重要的权力,若不是怕惩罚得太重,他们会群起而攻之,他都想把这些没用的,脸又长得不好的人给统统拖出去斩了。
现在有身为皇叔的顾一封出手教训他们,那无论面子上,还是里子上,他的颜面都全了。
顾一封扭头,脸色冰冷的看着皇上,道:“今大杞历一二六年,大杞国皇帝顾青泽陛下,为体察民情,未带侍卫出宫,在京城之中游玩,却于风月倌楼中因争抢头牌小倌红奴,被称为京城四少的纨绔子弟打伤,天威难犯,故而,勒令七天之内,京城之内不得再有小倌楼,一经发现,罪同谋反。男倌红奴,乱棍打死!”
“皇叔!”皇帝大惊。
那名头牌红奴,他在楼中看到此人时,便觉得惊为天人,正想与之春宵一度,然后把他偷偷的送到扶渠的别院里,好等以后他再次偷空出宫的时候,可以再继续缠绵。
如今,顾皇叔一开口,就把红奴给乱棍打死,他又怎么舍得。
“另!”顾一封盯着皇帝变幻的脸色,继续严肃的道:“宫女扶渠,其心不正,歪风误人,劣迹斑斑,其不良言行,误我大杞天子之心,坏我朝纲,罚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皇叔!你!”皇帝脸色大变,目光差点没把顾一封给瞪出两个窟窿。
然而顾一封神色不变,身上的煞气和戾气都极度收敛,但那气场却是无形的给人巨大的压力,令皇帝本想行使自己的权力,也在他的面前生生的说不出来。
毕竟顾一封,被先帝授与监国的职责,一直被他收得好好的‘丈龙尺’,可是能连当今皇帝都能打的重要东西。
皇帝斟酌了一下用词,便道:“皇叔,你看啊,红奴的身世可怜,被迫在倌楼中卖笑,朕是可怜他,想把他接回来,却没想到会遇到那种混蛋,所以红奴是无辜的,扶渠更是无辜的,皇叔要惩罚就应该惩罚他们去。”
皇帝说着伸手一指,指向外面跪了满地的,早已经被吓得摊软的官员。
“在本王看来,最应该惩罚的是皇上。”顾一封一字一顿的道,话中的力度,更是连皇帝都心脏跳了跳,顾一封继续道:“皇上身为大杞国最高的颜面代表,竟孤身一人出宫去岁月倌楼,有辱皇室颜面,然皇上龙体贵重,本王作为皇上的叔叔,作为大杞国的监国重臣,自然不能惩罚皇上,所以只能转而惩罚引发此事发生的红奴,以及——将你引导至此的扶渠!”
皇帝的脸色一青,皇叔这样的意思,那岂不是以后他再做出任何贪恋男色的事情,扶渠都会因此被杖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