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进宫(1 / 1)

从下早朝到现在,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上午了。难得有太阳从窗外照进来,将屋内的寒意驱除了一些。

一听到东凌帝要召夏枳进宫,韩破立望着这个明黄色的身影,不怒反笑。他突然觉得今日独自一人进宫的举动是再正确不过了。

昨晚没见到夏枳,今日倒是可以借着东凌帝的口谕,好好看看那个小人儿。

想到此,韩破立便立马跪在地上,第三次给东凌帝行了一个大礼,“臣,谢主隆恩!”

与刚才一脸反抗的态度相比,韩破立此时可以算得上是兴高采烈地接下圣旨。倒是东凌帝与严丞相突然有些摸不着韩破立的想法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以为韩破立会这么欣悦是因为东凌帝给了一个十日内完婚的旨意。

……

处理完事情,还有空睡觉,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了。夏枳也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多久了,因为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小姐,醒醒。宫里来人了。”白亦推了推夏枳,将她从梦中拉了出来。

夏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便再次合上眼睛。过了许久,待意识已经恢复正常之后,才哑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刻了?”

“还没到午时。小姐,宫中来人了,一队身穿盔甲的侍卫还有内侍,你看我们要不要……”白亦看了一下天色,先去把窗子微微眯开一道小缝,然后又回去给夏枳掖了一下被角。

夏枳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白亦说的话。又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才让白亦扶她起来。“先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告诉宅子的护卫,除了韩哥哥进门,其他人来拜访都不得对他们动粗。”

白亦应了一声,给夏枳穿戴好衣物之后,便转身出了门。

片刻之后,才进门跟夏枳汇报,“小姐,说是东凌帝召你进宫。其他的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夏枳沉吟了一会儿,握住白亦搀扶住她的手,缓缓起身地朝门边走去。只是在出门之前,又在空气中招了一下手,“阿离你等会儿记得吩咐他们,如果我今晚没回来,明日冯秋来请人的时候,记得将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他。”

耳边传来一道衣物在空气中摩擦的声音。夏枳冷着脸,随着宫中来人上了马车。

……

严思涵在跟着内侍从皇后的宫中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内心是极其忐忑的。她大概也猜得到东凌帝叫她来御书房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韩破立与严丞相也在里面。

纠着一张手帕,严思涵在迈腿进门之前,好似失去了前进的力气。

站在严思涵身后的丫鬟疑惑地看着严思涵,不明白她怎么停下脚步了。察觉到守在门边的内侍的异样眼光,丫鬟轻轻地拉了一下严思涵的衣袖,“大小姐?”

严思涵是严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宫中的宴会也不知道参与了多少次,连面圣的机会也多了去了,不可能会怯场。但是怎么她此时竟然在御书房门口顿住了脚步。

手帕早被她捏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严思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在脚上感受到力气。但是当她刚迈进屋的时候,又听到东凌帝发的最新一道旨意。

严思涵愣了愣,在自己的嘴里将刚才听到的话喃喃地重述了一遍,“十日内就要完婚……”

接着她便听到韩破立叩谢的声音,那道沉稳的嗓音,顿时让严思涵的心头一颤。

其实在赐婚的圣旨出来之前,严思涵是没想过她会嫁给韩破立的。虽然她,还有这京都说的上名号的其他公子哥小姐们都与韩破立在同一个书院念过书,整日的相处,难免会对这个在一群文弱书生中脱颖而出的将军刮目相看,但是严思涵是真的没有考虑过韩破立。

除去她是丞相之女,以及他是驻边将军这个身份之外,严思涵还发现韩破立对每一个女子都冷酷无情,甚至是到了一个厌恶的程度。

如果当年没有传出韩破立差点玷污了前皇后胞妹名声的这一事的话,估计韩破立现在就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猜测对象。

私底下有人相传,韩破立其实是一个断袖。

然而现在东凌帝却给他们赐婚了,所以严思涵必须忘记之前所有的心思,只能奉旨嫁给韩破立,然后待在京都,给他收拾好一个后院。待他再次凯旋而归的时候有一个能居住的家。

这么一想,严思涵又有了迈腿进门的动力。

站在东凌帝身侧的内侍眼尖地看到御书房内走来了一个淡黄宫装的少女,急忙提醒了东凌帝一声,“皇上,严小姐来了。”

原本在御书房里待着的三人立马将视线都投射到严思涵的身上。

严思涵一将明黄之色入眼,立即跪拜在地上,给东凌帝行了一个大礼。只是在宽大的袖袍下面攥紧了拳头,她的脑中清晰地浮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东凌帝的脸上是满满的帝王之气,她不敢直视。严丞相则是满眼慈爱的看着她,严思涵明白她父亲的心思。但是韩破立……

京都小姐们的阿立哥哥,却是用一副陌生人的目光看着他的未婚妻。

严思涵有点想不明白,明明他刚才还很愉悦就谢了东凌帝的旨意,不是吗?

“起来吧。朕好不容易当了一次媒人,现在也是时候该让你们好好处处了。”东凌帝将上位者的气势收起来,换上与严丞相相同的一脸慈爱,让严思涵站在韩破立的身边。

严思涵听着东凌帝打趣的话,脸上顿时布满红晕。抬眸不经意地看了韩破立一眼,想要走过去,却又有些害羞。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能让自己自然地走过去的时候,又不小心踩到自己裙角,直接往韩破立的方向扑去。

而韩破立只要伸一伸手,就可以将严思涵给接住。

……

夏枳一坐上马车,就发现拉车的马儿飞快地往前奔去。待白亦能稳稳地将夏枳扶好坐稳,还把有些滑落的束眼带子给系紧之后,身下的马车又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外边就传来了内侍尖细的声音,“请姑娘下车走进去吧,马车一律不得进入宫中。”

起先夏枳还在疑惑怎么她的宅子离宫门这么近,待听到内侍的声音之后,立刻紧抿住唇角,握住白亦的手。

夏枳清冷着嗓音道,“待会儿不管遇见了谁,你都一定要跟紧我。”她现在是一个瞎子,带一个贴身侍女应该不会过分。至于阿离,肯定有他入宫的方式。

果然,夏枳在下车带着白亦进宫的时候,并没有人拦住他们。

清冷的面孔,紧抿的唇角,这是自从夏枳五年前在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就养成的习惯。在陌生环境的时候,一定得有人跟在她的身侧。

因为,她怕死。

从宫门走到御书房,好似不是很长的路,但是夏枳他们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不知道是因为带路的内侍专挑了一条难走的路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待她们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夏枳已经满头大汗了。

脚上的鞋子,却被地上还残留的雪水打湿了一片。

在他们还在等内侍进去通传的时候,白亦看着夏枳的状况,心中就是一顿不满。

夏枳身上,除了她能感觉到的鞋子湿了一片之外,还有裙子的下摆也弄湿了一片。白亦看着夏枳虽然额角布满了走出来的汗,但是一摸她的掌心,依旧是冰冷的。

“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你也知道只要一入冬,你的手就会极其的冰冷,若是没了暖炉,这手还不得被冻坏!”

白亦将自己的两只手在身侧的衣服上搓了好几下,待有了一丝温热之后才捂上夏枳的手掌。感觉到手中的冰凉,白亦有些着急地跺了几下脚,埋怨道,“也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等多久,小姐你刚才就不应该让他们把你手中的暖炉给收走的。”

听着白亦的话,夏枳轻轻地摇了摇头,让她收回埋怨的话,“如果他们不收我的暖炉,那我就得怀疑东凌帝还有没对我别有用心了。”

顿了顿,夏枳接着又压低声音轻声道,“你可猜得着东凌帝为什么召我来御书房,而不是去皇后宫中吗?”

白亦一听夏枳的话,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那个老头要给你使阴招吗?”

夏枳原本就有些寒冷的心顿时被白亦的话给度上了一层暖意。

老头?阴招?

夏枳的嘴上扬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果然当初没有看错人。白亦这个丫鬟确实比别人有趣,特别是在说话用词的方面。

夏枳摇了摇头,依旧压低声音,“不,因为他在忌惮我,耍不了阴招只能出明招。说不定待会儿我们一进门,就会看到一个极其精彩的画面呢。”

听着夏枳富含深意的话,白亦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最后也没让她们等多久,夏枳便听到里边传来通传的声音。夏枳挺直背脊,让白亦扶住自己,脸色清冷地跨进门。

接着,夏枳便听到白亦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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