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新的认知(1 / 1)

“还请皇上三思!”韩太傅一听到东凌帝的话,心中大惊,脱口而出。

东凌帝依旧是冷哼,“朕需要三思什么,难道朕想纳一个妃子,你们都要来劝阻了吗?!”

听着东凌帝好似带有恼意的话,韩太傅也就明了东凌帝是心意已决了。

但是如果东凌帝真要强行将即墨夏枳纳入宫中,恐怕不管在哪个方面,都会引发出严重的后果。

“皇上可曾考虑过,即墨家那边,会不会作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反应?”

其实韩太傅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他担心的是,如果东凌帝真让即墨夏枳入宫了,其他人会有怎样的反应,他可能想象不了,但是韩破立,韩太傅就一定知道。

韩破立的绝对会给东凌带来一些难以想象的后果。

“只有将即墨夏枳控制在手了,即墨一氏也就不敢轻举妄动,韩卿,难道你觉得还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好的选择吗?至于你会问出这句话,朕知道你的心中是在担心阿立。”东凌帝意味深长地看了韩太傅一眼,“不过,朕觉得你的心中应该是清楚,阿立作为东凌的骠骑将军,是不能被这些儿女情怀给牵绊住的。”

“因为,他守着的不只是你们韩家,而是整个东凌。”

东凌帝的一席话,让韩太傅再无话可说。

道理他都明白,只是,现在突然提出这样的事,韩太傅还是没办法接受。更何况,他早已经将夏枳看成是自己的儿媳妇了。

见着韩太傅沉默,东凌帝微微眯了眯眼,“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朕也说了是在年后才会行此事。现在你就只需要将全副心思都放在朝堂之上,其余的,你能保密就行了。”

韩太傅攥了攥拳头。

沉默地给东凌帝叩首之后,便退出御书房,只留下东凌帝一人。

东凌帝看着韩太傅的背影,唇角上又扬起一抹嘲讽似的笑意。

……

从早上坐到晚上,再从晚上一直守到风起,夏枳好似就这么伫立于窗边一般,一动不动。

她的眼睛上边没有带着白色带子,夏枳泛着莹白色的眼睑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白亦有些担忧地看着夏枳,“小姐,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了。”

夏枳的身子突然一怔,面露茫然地转过头来“看”向白亦。

双眼中的漆黑之色,不知在何时,竟然微微变淡。特别是在夏枳定定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双幽深的双眸之中,好似突然就流转过一道亮光。

白亦与夏枳看不见情绪的双目对视,片刻之后,又小心翼翼道,“小姐,你的眼睛……”

白亦的两句话,终于让夏枳缓过神来。微微阖上让人看得惊异的双眸,夏枳冷声道,“还是看不见。”

这是夏枳在一天中,给出的唯一一次回应。既让白亦的心中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又让她的心在松气之后又纠上一把。

刚才,她差点就认为,夏枳的眼睛已经恢复回正常。

“小姐,你还是将方先生给您开的药给敷上吧。今日您已经任性了一次了,接下来就不可以再这么肆意妄为。”白亦顿了顿,其实下一句话,她有些说不出口,但是还是得说出来安慰夏枳,“您继续敷着药,说不定突然在某一天,你又能看到了呢。”

夏枳紧抿着唇,未发一语。

白亦见夏枳又要继续坐在窗前,不再理她,心中有些着急,“小姐,现在的天气还没有变暖,我们还是先把窗户关上,回屋坐着吧。”

白亦的话音刚落,窗外就吹起一阵冷风。

将夏枳散落在背上的头发给吹开,冷风还让夏枳打了一个冷颤。

白亦见此,也不再顾虑夏枳会不会不。一个箭步,白亦直接将窗户关上。

将冷意阻隔在窗外,夏枳能感觉得到,屋内摆着的火盆燃烧出来的热意。

握紧手中早已冷却了的暖炉,夏枳紧抿着唇,“阿离今日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

说着,夏枳便微微起身,将自己的手搭到了白亦的手上。

白亦见夏枳终于肯听劝,不再坐在床边时,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喜色。

只是这喜色过后,又是一股恼怒之意,“小姐,你也不用这么快就把心思都收到那些烦心事上。”白亦嘟囔了一下,才缓缓道,“今日萧珏送了一个帖子过来,邀请你明日去兰居赴宴。”

“嗯。”夏枳清冷地应了一声。

白亦小心翼翼的看了夏枳一眼,见夏枳脸上并没有再想要问其他事的意思,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小姐,萧珏让你去的是兰居,不是聚云楼。”

“我知道。明日你去安排,还是不要让张昀有近身的机会。”夏枳依旧是一脸清冷。

听着夏枳的吩咐,白亦点了点头。

昨日宁言带着夏枳去了兰居,原本在门口张昀便想过来开口的,但是没想到夏枳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再到后面有了璇玑一事,夏枳也就没了想要在兰居用餐的心思。

在兰居还没将菜上来之前,夏枳便带着白亦先行离开了。

连着璇玑,也被夏枳一并被带走了。所以最后张昀见到的,只有宁言一人。

白亦搀扶着夏枳走到隔间。隔间里边的温度,倒是比外间摆满了火盆的温度还高。

因为隔间里边,修缮了一个大大的温泉池。

白亦在给夏枳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的时候,突然疑惑地问了一句,“小姐,那兰居的张昀,又是谁的人?”

三大药行之中,冯秋是太子的人,夏枳身后有即墨家在撑腰,那么张昀,应该是谁的人。

夏枳依旧紧抿着唇,等到白亦将她身上的衣袍都给脱去,夏枳进入了暖暖的温泉池中,她才缓缓开口,“你觉得他会是谁的人?”

夏枳没有直接回答白亦的话,而是反问了她一句。

白亦偏着头,将胰子搁到夏枳的头发上,边洗边说,“……总之不会是萧珏的人。”这个答案,其实是白亦的直觉。

但是这只是个直觉,白亦实在是想不出原因。

不过,如果张昀不是萧珏的人,那萧珏又为何会挑在兰居,让夏枳来赴宴呢。

温暖的池水包裹住夏枳有些僵硬的身体,今日被冷风吹了一天,在这样的温暖下,夏枳只觉得有一丝不易察觉地疲惫从自己的体内涌出。

“张昀确实不是萧珏的人。”夏枳舒坦地撩了一下池水,“白亦,你可曾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不直接将韩哥哥送上那个位置吗?”

“记得。”白亦点了点头,“当时小姐是说韩将军的身份不适合,而且韩将军也不会对东凌有别样的心思。”

夏枳的眼睛,在白亦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立即睁了开来。

双眸放在烟雾弥漫的温泉池中,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其中的亮光。

“小姐。”白亦见夏枳在自己回答完之后,又突然沉默了,便心急地开了口。

虽然白亦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有些事情,她没有夏枳想得那么透彻。所以白亦必须要知道夏枳心中,对那些事情的看法,才能让她在接下来的时候,能够方便行事。

白茫茫的一片,没有阴影,也没有黑暗。

夏枳复而又将眼睛闭上。把自己的手从水中拿出来,夏枳淡淡地应了一句,“嗯,但是我突然发现,是我之前想错了。”

夏枳想错的地方,可不只是一点。

而是整盘棋都错了,错到需要她将所有打乱,重新来一遍才行。

“哪里错了?”白亦还是不明白。

夏枳揉了揉眉心,“待会儿你可以去给宁言还有堂兄都送一条消息,让他们好好用他们完好的眼睛看看,究竟是谁,才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没有把话点明,依旧是只给了白亦一个摸不着头脑的答案,但是白亦不知怎的,就是听懂了。

惊讶的睁大眼睛,白亦从没想过所有事情会是这样的一种可能。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张昀其实是韩将军的人。韩将军的心思,也不像我们之前想得那般单纯,特别是在他手上还握着几十万兵权的时候。还有这整个京都,甚至是整个东凌,其实都有韩将军在暗地里参与。”

瞳孔微缩,白亦越往后说,越觉得自己心中的震惊在放大。

温泉池水的热气,将白亦的头脑冲热得有些发晕。

夏枳揉着自己太阳穴的动作幅度更大了,“不只这些,我还想错了很多事情。”

吞咽了一下,夏枳清冷道,“恐怕,最后我会连自己,也被谋算错得被韩哥哥给拉入局中。”这就是夏枳今日为什么会一整天都坐在窗边的原因。

只有那刺骨的冷意,才能让她冷静地将回京都之后的每件事都给过一遍。

但是越想,夏枳就越苦恼,原本她以为所有都在她的掌控范围内,哪曾想到,其实是在韩破立的预谋之中。

夏枳的心中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昨日的璇玑,肯定是韩哥哥安排的人。白亦,我的头有些乱。”

不只脑子乱,连着她的心,也是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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