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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1)

“怕什么?我如果要对你动手,你哪里活得到现在?”那人哂笑道。

樊慈有些不悦,可是转念一想确实如此,于是放下介怀,大着胆子走到他跟前,靠着土壁坐在他对面。

那人的脸还是不清晰,只是双眼的光芒已然清晰,此时目光温和却深藏着桀骜。

若是曾与他有过交集的人,只怕凭这双眼便能认出他是上官麟。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需要在这里陪着一个不中用的人等死,倒是对不住了。”上官麟歉然说道。

他这样一说,反倒让樊慈窘迫不已,忙道:“阁下此言差矣,若不是阁下带我来此,我怕是已经遭人毒手。”

上官麟眼眸里露出笑意,似乎很欢喜看他如此模样,随之流露出犹豫,又像认命般变得坚定。

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什么,伸手在樊慈面前摊开,手掌里一颗桃核大小的珠子发出隐隐光耀。

樊慈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上官麟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眼里满是无奈,先前说了多少谎言刻意去隐瞒,此时却主动在樊慈面前展示,一时觉得可笑,对樊慈也多了一些期待。

珠子里包裹着一团氤氲之气,时而湛蓝,时而银灰,交替之间刺眼电光不时迸发,变化多端犹如天空云彩,叫人目光难以转移。

“此物送于你就当我向你赔礼道歉如何?”上官麟平静而真诚的说道。

樊慈骇然将目光从珠子上移到上官麟的双眼,着实被吓的不轻,饶是他见识浅薄依然能肯定此物非凡。

迎上上官麟泰然自若的目光,心里更加忐忑,实在难以琢磨对方的意图,想了想诚挚说道:“小子何德何能收阁下如此重宝,你我并无谁亏欠谁,还请收回。”

“放在我一个死人身上埋没了此宝物,倒不如看在你我缘分一场的份上,赠送于你。”上官麟笑着说道,更是伸手将珠子往他面前递了递。

樊慈被他的动作吓的往后一靠,‘咚’的一声撞在土壁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右手捂着后脑,左手将上官麟伸来的手往回推,连忙道:“不可不可,小子受不起。”

上官麟被他的样子也逗的乐了,笑容里还有欣慰,紧绷的心神渐渐舒缓,判断樊慈话语里的真假对他而言易如反掌,这几句话确实没有假意诓骗他的意思。他如何不是在试探,只要樊慈的话里有那么一丝丝贪婪和虚与委蛇,都将取他性命,在这地道里樊慈绝无生还可能。也就这一会儿,对樊慈的信任远远超过了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人。

见他还不肯将珠子收回,樊慈问道:“请问阁下为何会知道这个地道的所在?”

上官麟失笑道:“何须转移话题。”说完身子前倾,手腕一翻绕过樊慈的手臂将珠子从他领口扔进他怀里。

被识破意图的樊慈尚且来不及辩解,就因为他的动作大惊失色,上官麟似乎完全不讲理,樊慈伸手要将珠子取出,可是手臂却被上官麟抓住了,愕然抬头看向他,对上的是一双满是疯狂的眼睛,让他背脊升起一股冷意。

拥有这疯狂眼神的人正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轻松一拉,将樊慈抓到自己身前。

身体难以抗拒的被带着往前扑倒,来不进惊呼,上官麟屈指成爪按在他天灵之上,嘴里低声喝道:“天魔灌顶!”

樊慈张大了嘴,奋力想要呼喊,却没能发出半点声响,全身肌肉尽数紧绷。只觉得无法匹敌的力量从天灵直冲而下,经脉里的真气想要反抗却冰消瓦解,煞气吹枯拉朽横行无阻。

像是无数蚂蚁在经脉中爬行撕咬,剧烈的疼痛无法宣泄,直接令樊慈晕死过去,‘我要死了吗?’最后的念头在脑海里浮起。

红色煞气将两人笼罩,更是顷刻间流遍樊慈全身,四肢百骸大小经脉里无不充盈狂暴的煞气。

上官麟身躯微微一晃,仅仅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让他感到疲惫。定了定心神,引导者煞气聚向樊慈丹田之处。

樊慈的脸再次扭曲起来,额上青筋虬起,神志竟又清醒过来,感受着经脉欲裂的折磨,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恨不得一死了之,总好过在这样撕裂的苦痛和混沌的恐惧中生不如死。

上官麟脸上歉意深重,这样的痛苦他感同身受,但他也知道必须让樊慈处在清醒的状态。

疼痛臻至极限,竟忽然习以为常,明明不增减弱,身体和精神却都同时麻木。意识忽然遁入空灵之境,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虚虚荡荡似真幻假。数不清的红色人影向自己飘来,无一例外的融进自己的身体,忽然发现自己像是没有身体,而这些红色的人影组成了自己。

身体好似不受控制,又明明感觉是自己在动,走的每一步路都从无到有深深镌刻在脑海中,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红色的刀,不住起舞,每一个动作也都是自己在行动,刀影纷飞千变万化,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熟练的使用一把刀。

不知疲倦的自己,终于停了下来,盘膝而坐意识忽然就分成两边,像是一面镜子,却里外都是自己,与自己对视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煞气在经脉里流转,又与虚无相连难分,两个人影之间更是丝丝缕缕的交换。

丹田处汇聚而成一团的煞气如鲜血,无固定之型,却似有生命般律动。

更让樊慈惊奇的是煞气血团之外竟有自己熟悉的正气决真气在流淌,细小如同与大海相比的小溪,正在努力的一点一点汇聚。

这一切都烂熟于心之后,意识从虚无中缓缓脱离,那疼痛又疯狂的刺激着身体的每一处。

上官麟做完一切之后已是双眼无神,摇摇欲坠,心里忽然有很多话想要告诉樊慈,竟忽然变成一个爱絮叨的老人,沉默稍许才轻轻说道:“樊慈,若有一天偶遇屠红,告诉她,我终于知道她有多重要。”良久又道,“对不起!”

樊慈忍着痛楚留着意识,恍惚听见他向自己致歉,对他不由分说给自己传功的恨消散不少,仍旧是一言难发,浑身酸软倦意难抵之下终于不支。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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