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一阵沉默,只有悠扬的钢琴声依旧在飘着,充当背景。
就在秦望舒以为他不回答,准备转头望向窗外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没错,我对你的确做过调查,第一次见了你,我便想要了解你,所以再次见到你时,我便觉得这是缘分。”
当初调查她,是因为她长得与他记忆中那抺身影很相似,这种感觉在他那段遗忘的记忆渐渐清晰而更强烈。
调查她另一个目的,也是更想了解她。
被人调查的感觉的确很糟糕,仿佛自己所有都暴露在对方在前,秦望舒幸好自己所做的事都是光明正大,身正不怕影子斜。
“当然,如果你觉得被侵犯了,那我以后不会再调查你,与其在别人口中知道你的事情,我倒是更希望你亲自告诉我。”
在舒缓轻慢的音乐声衬托下,他的嗓音更显低沉浑厚,就好像电台dj在做广播,听上去那么温柔而富有磁性。
秦望舒清澈的眸子微微闪了闪,最终还是将头转向了身侧的车窗外,嘴角轻轻扯了扯,缓缓道:“我自幼父母离异,母亲离开后再没有音信,而父亲没多久再娶,以前觉得继母对我也蛮好的,只要我想学的,她都满足我,绘画,钢琴还有舞蹈等,听说是她努力说服祖母,替我争取学习的机会。”
“我参加各项目比赛获奖,她比谁都高兴,但最近种种的事情发生,却与她身边的人有关联,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以前的认知。”
秦望舒手肘撑在车门玻璃升降口上,继续道:“祖母从小就对我很严格,各种挑剔,但我很清楚,她不喜欢我,有时我感觉到祖母把我当仇人,看我的目光很骇人,很多人都说,她讨厌我是因为我母亲,可我却对自己的母亲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记忆算不错的,但因为我出过车祸,十三岁以下的记忆,只有零星片段,很多事情,全是靠他们一点点告诉我,可他们说那些事情,我根本没有印象。”
蒋云舟静静地听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幽深墨眸里印着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却更加的深不可测。
她所说的在他的调查资料里都有,但听她亲口说却不一样,他没有忽略掉她说起秦老夫人时那语气有点冷淡,也没有忽略掉她说起自己过去记忆时的迷茫。
他明白这种感觉,因为他也有一段遗失的记忆。
“你可曾记得自己去过扬州?”
秦望舒收回手臂,摇了摇,转头看向他道:“我没有去过扬州,但我知道,那里是我母亲的家乡。”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扬州走走,可最近她却有这个念头,母亲离开秦家后,便杳无音信,说不定到扬州能找到关于她的一些蛛丝马迹。
“下次带你去玩,那里的风景不错。”
秦望舒微微一怔,他会读心术吗?怎么有几次都能说中她心中所想的。
“怎么了?”
虽然蒋云舟一直目视前方地开车,但是秦望舒的神色他还是注意到了,“不愿意和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