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见李钰胜而不骄,且又有意让自己,不禁对他大起好感,叹道:“小兄弟有意相让,我老牛也不是输不起的无赖。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老牛实在是佩服。”说完便走到孟贲跟前,道:“统领大人,咱给重生营丢脸了。”
孟贲微微摇头,示意无妨,而后朗声道:“今晚就散了,大家都回帐休息。”他一声令下,重生营的人立时散了个干净,不出一刻钟,整个营帐都安静下来。
能让重生营这五千人,如此俯首听命的,只怕除了孟贲,再难找到一人。樊羽不禁道:“孟统领令出如山,实在让人佩服。”
孟贲却看了一眼李钰,道:“樊将军麾下一名护卫,便能有如此了得之修为,也真让人羡慕。”稍微顿了顿,又道:“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是没有别的事,请樊将军早些回去休息。”
李钰能击败牛大力,樊羽也觉得脸上有光,当即笑着告辞,带着杨岱、李钰返回自己营中。牛大力望着三人的背影,突然道:“那个叫李钰的,好强的锐金灵气。”
“锐金?”孟贲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他最初与你比试的时候,可不是用的锐金灵气。所谓‘清水无形,柔之刚之’,能以柔力与你抗衡,乃是清水属的灵气。后来见你春木灵气强盛,才换成相克之锐金灵气罢了。”
牛大力大吃一惊,愕然道:“你是说他乃金水双修?”
孟贲又微微摇头,道:“至少是金水双修。”
“至少?”牛大力更是惊得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所谓五行灵气者,乃锐金、春木、清水、炎火、后土。以五行灵气,而衍出五行法术。绝大部分人,只能选择其中之一修习。比如牛大力,就只修炼了春木灵气。李钰年纪轻轻,便身负锐金、清水两种灵气,而且听孟贲的语气,似乎还不止这两种。其修为之深,资质之高,确实让人钦佩。
牛大力良久才道:“他既有如此修为,怎么会甘心只当名区区护卫?”
孟贲听到这话,竟然也学着那些文人,念了句诗出来:“*******,一遇风云便化龙。”把牛大力又听得似懂非懂。
第二天,李钰击败牛大力的消息,便传便了整个军中。当晚,云铮便亲自在主帐中,为李钰摆了场宴席庆贺。其一,固然是想认识下能击败牛大力的少年;其二,也是因为击败了牛大力,等于狠狠得给了重生营一个耳光。虽然李钰没这个意思,但至少云铮是这样认为的。
“来,孤再敬李护卫一杯。少年英雄,好,好!”能给孟贲点难堪,云铮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不停地向李钰敬酒。
李钰起身拜谢,道:“在下不过侥幸获胜。倒是殿下威名远播,在下心中素来仰慕,且敬殿下一杯。”
“不是侥幸。”云铮已有几分醉意,哈哈笑道:“你能胜牛大力,是靠的自身的修为实力,绝不是什么侥幸。”突然看向樊羽,笑道:“樊将军能有护卫如此,真是让人羡慕。不知将军可愿割爱,让李护卫到孤手下当差?”
听到云铮的夸奖,樊羽原本也带着笑容,忽然被云铮这样问。不由地愣了愣,才起身道:“得蒙殿下赏识,乃是李护卫莫大的荣幸。他只是末将的护卫,又非从属兵丁,来去自由,一切旦凭李护卫自己决定。”
“好。”云铮极为满意他的回答,复问李钰道:“李护卫,你的意思如何?”
李钰却道:“诚如樊将军所言,能得殿下赏识,在下倍感荣幸。只是在下既然已是樊将军的护卫,而且樊将军待在下甚厚,实不愿轻易更变。所以有负殿下美意,请殿下勿怪。”
云铮似乎没有想到李钰会拒绝自己,脸上的笑容逐渐僵住,片刻才又笑道:“好个忠心的护卫。”说着又轻叹一声,转谓樊羽道:“将军能有如此护卫,实乃幸也。”语气中显得极为失落。
樊羽确实担心李钰背弃自己,转投云铮麾下。此刻也不禁笑道:“殿下谬赞了。”转头看向李钰,目光中全是嘉许感激之意。旁边的杨岱、徐霖二人,也都暗暗向李钰点头致意。
云铮没能将李钰招揽到麾下,便失去了饮酒的兴致,又随便应酬几句,便下令散席。樊羽刚出大帐,便低声对李钰道:“李兄弟如此待我,将来定不相负。”
光辉王朝四镇都督,原本是由皇帝任命。但自从百年前,光辉王朝皇室内乱,皇权渐弱,四镇都督便由皇帝任命,变成世袭相传。樊羽身为镇北大都督的嫡孙,如无意外,定能继承镇北都督之位。这可是光辉王朝少数炙手可热的实力派人物之一,能得他这样的一句承诺,若换成别的人,怕不早就激动万分,感激涕零了。
李钰却淡淡地道:“将军不必如此。属下说过,参军只是为了报仇。将军应该能体谅属下的这番苦心。”
“明白。”樊羽突然记起李钰所说仇人的名字,龙飚。这个名字也经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父母的血仇,不共戴天。樊羽无时无刻不想着,带领大军直逼俞国龙城,亲自斩下龙飚的首级,告祭父母的在天之灵。
既然有着同样的仇人,那就该为这个同样的目标,一起奋斗。樊羽握着李钰的手,正色道:“从今以后,你我便是血肉兄弟。为亲人报仇,杀死龙飚,将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好兄弟,我答应你,只要能继承镇北都督之位,我一定调动大军,和你一起攻打俞国,报仇雪恨。”
“也算咱们一份。”杨岱、徐霖也伸出大手,覆盖在樊羽、李钰二人手上。
“好兄弟。”樊羽极为感激,道:“走,回帐咱们兄弟几个再喝几杯,不醉不归。”
于是众人又来到樊羽军帐,继续交杯碰盏,俱是酩酊大醉。李钰被人送回帐内,迷迷糊糊地很快就睡着了。
“钰哥哥。”梦魇掩着鼻子,嗔道:“你又喝酒了?”
李钰嗅了嗅身上,确实有很大股酒味,笑了笑道:“没有办法,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云铮亲自设宴款待,我岂能不喝。”
“先洗个澡吧。”梦魇右手微扬,李钰身旁突然多了个黄木浴桶,里面热水还冒着丝丝蒸汽,水面漂浮着少许花瓣,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李钰看了看四周,梦境是片原野,不禁笑道:“你总不会让我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洗澡吧?”
“好,依你。”梦魇话音落口,李钰眼前一花,自己便身处一间房屋之内。梦魇轻轻走到李钰跟前,伸手便开始替他宽衣解带。
“我……”李钰本能地想退开,梦魇却抬头笑道:“钰哥哥,我帮你洗澡吧。”笑颜如花,目光明澈。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曾同喝一个碗里的稀粥充饥;曾同挤在一个破庙内避雨;也曾同在一张床上睡觉。互相之间,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别。但年纪愈长,似乎就越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亲昵。
李钰任由梦魇将他的外衣尽去,只剩下一条短裤,才跃入木桶中浸泡。梦魇也没有闲着,双手在李钰的肩背上轻轻按摩。十指纤纤,在李钰的肌肤上划过,心中激起无数的涟漪。
酒意尚未尽去,李钰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些本能的反应。这些年来,和梦魇在一起,有过无数次亲密的接触。但却从来没有冲动过,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已经不再只是,将她当成是妹妹了吗?
李钰转头,正好迎上梦魇的目光。“钰哥哥,你怎么了?”梦魇看着李钰,问道:“你的身体好热,是病了吗?”
李钰微微摇头,只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梦魇。梦魇终于不能直迎他炙热的目光,缓缓地将头垂下去,脸上也渐渐泛起红潮。李钰心中微动,忽然伸手抱起梦魇。梦魇没有防备,“啊”的叫了一声,便被李钰抱到浴桶内。
浴桶不大,两个人都在里面,肯定会肌肤相交。梦魇感受到李钰身体的温度,既有几分羞涩,又有几许期盼,双眼紧闭,将头枕在李钰怀中。
李钰低头看着梦魇,长长的睫毛,忍俊不住,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眼睛。然后是脸颊,最后终于覆盖在她两片樱唇上。
一吻之后,李钰贴着梦魇的耳朵,问道:“小魇,喜欢吗?”
梦魇没有回答,李钰便张开嘴巴,轻轻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又问道:“喜欢吗?”
“喜欢。”梦魇也附在李钰的耳边,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道:“小魇一直都喜欢钰哥哥,永远都喜欢钰哥哥。”
听到这两句话,李钰心中异常激动。这些年来,两人日夜相处。但李钰想的更多的,只是如何报仇。从来都只将梦魇当妹妹看待,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成了自己生命中,难以或缺的一部分。
嘴唇贴着梦魇的肌肤,从耳垂吻到颈下;从颈下又缓缓移动在胸前。那对少女的蓓蕾,散出淡淡的体香,李钰完全迷失在自己的激情之中。隔着几层薄纱,轻轻地亲吻着。
“钰哥哥。”梦魇**般的喊了一声,突然脑际清明,瞬间从李钰的怀中消失。
“小魇。”李钰突然失去怀中的佳人,猛然起身,喊道:“小魇,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