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不知所措之际,前方似乎又有了动静。
首先是刘二开腔,正在交流着一些什么,随即,保护伞公司的那几个黑人也附和了起来,似在规劝,更似在央求,最后,那姬行义也忍不住了,唏哩哗啦说了一大圈,好象是针对那彭子羽的。
开始我没有在意,所以,就没听清他们所说的话,只是,又过去了一两分钟,前方的声音大了起来之后,才慢慢地引发了我的注意。
刘二的声音显得惊惶之极,甚至还带有一丝颤抖,“Mr.彭,你到底想干嘛?”
连一向稳重的姬行义,这时也显得有一些着急了,“这东西毒性很大的,如果不了解最好就不要碰!”
我好奇之极,于是就朝前方投去一眼,发现他们都围在那尸地蝾螈的尸体旁边,而那彭子羽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靠得非常之近。
“如果我就是要坚持看一看,义爷,你猜会发生什么?”
彭子羽仍然还是那一副死样子,痞痞的,粗粗的,甚至就在说这样一番话的同时,他还莫名其妙地舔了一下舌头。眼里的无忌和凶悍仍然十分浓郁。
所有的人都被噎住了。
彭子羽突然残忍地笑了一下,当即就蹲了下去,仔细观察着尸地蝾螈的身体,一边观察还一边用手比划着,似乎在预谋着什么事。
在观察了好一阵之后,他才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伸到嘴前吹了几下,然后就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接着他不再犹豫,“突”的一刀就从这尸地蝾螈的脖子旁切了进去。
鲜红的血水很快就流了出来,洇满了整个地面,也溢到了他的衣襟之上,很快,他所穿的范思哲西服便已经血污一片了,但是他毫不在乎,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朝我们这边瞅来一眼,又是落落数刀切了下来。
一转眼的之间,两米多长体重绝对超过几十公斤的尸地蝾螈便被他大卸八块了,头归头,胸归胸,尾巴归尾巴,然后象一堆垃圾似的被堆在地面之上。
彭子羽在这其中不断翻动着,时而紧皱双眉时而又不屑一顾,象个孩童一般地心事重重,但是,即使这样,他的双手仍没有停顿。
直到最后他把右手伸进了这尸地蝾螈的胸腔,猛的一撬,就把心脏给挖了出来。
接下来的情形更是亮瞎了我们的二十四K钛合金狗眼,他居然把这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咕咚咕咚”地咀嚼了起来。
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咀嚼到一半便把这玩意儿给拽了出来,递到姬行义面前问,“义爷,这东东味道简直比山珍海味还要美,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说完,他就擦了一下嘴角,脸上的残忍和粗野就一鉴无余。
——而被他举到空中的那一半尸地蝾螈的心脏呢,此刻更是血肉模糊,牵丝带筋,甚至还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腥臭。
真不知道他的比山珍海味还要美的话从何说起。
看他这样众人便连连摇头,刘二脸色铁青显然受惊非小,罗紫和姬于嫣这两个女的则花容失色浑身都在发抖。
只有姬行义仍然面不改色,他只皱了一下眉头,就回绝了彭子羽的提议,“还是算了吧……Mr.彭,既然这东西这样美味,你不如留给自己慢慢享用吧。”
彭子羽不再罗嗦,当即就把剩下的那一半塞进了嘴里,七下八下就嚼了个干静。
姬行义朝我这边走近了一点,看我仍然面露不解,他就笑了起来,“少爷,这尸地蝾螈的舌头虽然剧毒无比,但身上却浑身是宝!”
我有一点诧异地问,“哦,那么,刚才这彭子羽就是在找尸地蝾螈身上的宝?”
姬行义对我的观点马上就表示了赞成,“对,少爷,你看这腹部……”
说到这里,他便停了下来,伸脚在这尸地蝾螈的腹部踢了一下,从肝肠肚肺之间勾出了一个小黑丸,然后继续说,“这东西叫螈珠,其实就是就是在蝾螈肝脏中形成的一种胆结石,就好象平常我们所说的牛黄,但冶起病来却又比牛黄好用得多。”
经他这么一说,我的兴趣慢慢就滋生了出来,“哦,这玩意到底有哪些功效?”
姬行义“嘿嘿”轻笑了一下,说,“说起它的功效那可就多了,内服主治尿毒症、咽喉癌、胃癌和糖尿病,外敷适用淋巴癌、疔疮、尘锐湿疣及各种过敏性皮肤骚痒,对各种急慢性皮肤病疗效尤为显著。”
我有一点不敢相信地说,“哦,有这么神奇吗?”
“当然——”姬行义的右脚继续在翻动着,从腹部到胸部,最后他从这尸地蝾螈的胃里面拽出一样东西,色泽白润,晶莹剔透,“少爷,你看这个……”
我心里一动,就嚷了出来,“狗宝?”
姬行义拼命在摇头,“不,这个不叫狗宝,而叫螈丹,可以用它来泡制尸地回元丸,据说能克尸蟡能治尸人,功效极多用处很大,不过这一个个头太小了,所以那彭子羽才没有摘取!”
我瞅了几眼,就转过头去,看那彭子羽,“那么心脏呢,又有什么功效?”
姬行义有点奇怪地瞅了一眼罗紫等人,然后凑了过来,轻声回答,“这东西据说可以壮阳滋阴,如果出现腰膝疲软、盗汗遗精、头晕耳鸣、肾阴亏损等症状的,倒是可以多吃一吃,大补!”
哪知道饶是这样,他所说的话还是被罗紫、姬于嫣等人给听见了,一时之间,罗紫连连躲闪,姬于嫣则在不断跺脚,她娇声连连地央求着,“爷爷……”
姬行义尴尬之极,连忙避开那姬于嫣的视线,闪闪烁烁地问,“好的,不说这些了……对了,少爷,刚才你被这尸地蝾螈扑了一下,受伤没有?”
我摇着头回答,“倒是没有受伤,不过,这尸地蝾螈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这样凶悍,它们到底有何来历?”
姬行义叹息了一声,“说起这尸地蝾螈,那话可就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