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看大漠孤烟尽,执笔画遍万草生’,好一句烟尽丛生。”,抬眼轻瞥,不经意之中更添几许探究及询问之意,“文若兄无望朝堂,以避世为藉,诚非大丈夫所为。朝堂之事,我一小女子虽不尽全知,却也知当尽己责之书。”。
倾心一语“小女子”之称,诚惹得身侧白衣男子咳声入耳不停。
她回头以眼神以示警告,方才自称“小女子”的话确是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是,小女子一词着实不太合乎我的性子。”倾心思索一番,最终得出如此的事实,“然,小女子也罢,大丈夫也好,还是勿要空负才华。于世,当独立,却不应以避世为由视而不见”。
语尽,不再言语。
倾心这般“急功近利”的言论,却引得凤离疑心渐起。以往万事过眼消,今日则是一事入心沉。
此中定有他由。
看破不说破,如今的凤离历经这半年的磨砺,识人之术倒是杆头直上。
红灯盏挂枝头绕,绿长青悬枯枝烧。遥望花红柳绿,烟火斑斓,一双遗世白衣,一袭青紫侠服,不知是画中之人衬了这绝美的景儿,还是这绝美的景儿衬了画中那谪仙般的人儿。
“卿姐姐”
一音清脆打破了画卷中的静,添了几笔浓墨重彩的动态之景。
夕颜三步并两步的走着,许是瞧见了倾心一时有些开心难抑,急急忙忙似乎有什么着急的话儿想要尽快倾诉。而她身后自然是眸深色重的浪洲国君苏慕娆,欲上前搀扶却又有一丝迟疑,如此手足无措如他,就连凤离也是初次得见。待眼中之人平安及近倾心之身,停住脚,他那眉间的沟壑方为西风抚平如常。
换上一抹清爽面容,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长青树下,赏灯红十里。
夜光如水,澄淡了深夜的迷茫;红灯似火,照亮了人心的昏暗。
远处,他就那般轻步靠近,缓缓的,慢慢的,一如传言那般的温润和煦,似初升的阳光,又似西下的夕阳。那笑,伴着身旁的鼎沸人声,于乱市中更与人一丝宁静,使人不自觉为其所引,如痴如醉。
“慕哥哥,你快些。何如龟步之行?”
夕颜一语将美景搅乱。方才那画中仙则是一时步伐不稳,险些摔倒。展扇遮面轻咳,以掩此时窘迫神态。轻咳之间仍听从女子之言,加快了步伐,咳声方过,人已至跟前,点头以示礼至。
心系之人已至,回头,续言他语,一时纯脆之音不绝于耳。
夕颜之语,苏慕娆之举,旁处伫立三人只是笑笑,甚有默契的只瞧好事,绝不出言作扰。
四人成双,一人影只,自未逃过后到之人的双眼。引身相荐,却知其中二人早识。笑语天作,际会有期,人生自有重逢日。
同游百街,漫步细语,又知陈年旧事忙。江湖之义,朝野之责,三人论理,一人更执一人期。
女子执袖,谁语闲情,旧事重提,更着粉墨,二人哪知二人求。
百街游毕,相约后会,五人更别双重路。一路闲淡,一路忧。
“小心!”
万箭齐飞,数十黑衣于面,片语未言,便见领头之人做一“冲锋”手势,一时之间,人影蜂拥而至。
四人之中,只有夕颜无武力加身,便为其他三人护于马车深处。明处的侍卫许是杀手初出之时便已被夺去性命,已然卧地不起,全无声息。唯胸口之处的几枚不易察觉的毒针,向马车之上的三人暗示死从何来。
黑影步步逼近,马车已近包围之境,再做等待于其四人并非绝佳之策。
来者何人?不知。承师何门?不知。是人是……不知。一切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