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异常迅速,约瑟还没有充分释放出内心的暴戾对面就已经溃不成军,这让约瑟大感不爽,提起枪就要冲出战壕和敌人拼刺刀。
大部分人和约瑟都有着相同想法,正当他们刚站起身子打算爬出战壕时,维达尔及时出现制止了他们。
“刚才只是试探性进攻,他们肯定得到了支援,不然为什么要开炮,都做好准备,检查弹药,约瑟,再去拿两个弹药箱,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很艰苦,我这就打电话给总部请求支援。”维达尔举着手枪蹲在战壕里对所有人喊道,那架势就好像要是谁不听话就一枪毙了的感觉。
冷静下来的众人开始一遍遍的检查着枪支弹药,以免待会作战时出现因为装备问题而丧命的情况出现。
终于,弗朗哥军队的第二波攻势袭来,这次的人数远比上次要多很多,真不知道为什么不第一波冲锋的时候就直接重兵压阵,以战壕里这些仅存的值夜班的士兵,防守一百多米的防线,可能一个冲锋就能拿下来。
很快,约瑟身旁的马克沁重机枪开火了,约瑟在一旁悄悄漏出半个脑袋观察那些被子弹打中的士兵惨状,一边用手扶着弹链,让弹链更加顺畅,心里不由得对这种战争大杀器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如果哪天自己是冲锋的一方,怎么才能避免被割草的惨剧发生,约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但思索并没有影响到他观察战局,他偶然间看到几个不断在地上蠕动的背包,仔细查看后发现竟然是弗朗哥的士兵正紧贴在地上匍匐前进,已经快要摸到机枪阵地了。
约瑟没有丝毫犹豫,顺便从手边拿起一颗木柄手榴弹,拔出引线使劲向前丢去,随着一声爆炸响起,那几个背包毫无意外的被炸成了碎片。
但那么长的一条防线,仅靠几把步枪和一挺机枪是很难防守下来的,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内,敌人的战线便以及快要到战壕前了。
维达尔弯着腰来到几步外的电话边,打电话给后方总部说明自己情况并请求支援,但令他失望的是,总部回绝了他的请求,理由是没有多余的兵力。
总部给的理由十分的有说服力,没办法,总共就那么点兵,哪里都缺人,而且听电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止自己这一条防线遭遇了炮击和突袭,整个奥维耶多防线都在顶着巨大的压力。
维达尔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既然支援没有,那么我们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总要给个具体时间点吧,如果连这个都没有难道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全部都死在阵地上?
最关键的是,维达尔的小分队所负责的防线只是一整条防线中的微不足道的一小条而已,要是别人都跑了,自己该怎么办?维达尔不由得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约瑟不断地丢着手雷,将那些企图靠近机枪阵地的敌人炸飞,很快,当他想故技重施,再次依靠手雷的爆炸范围伤害缓解机枪的压力时,他却摸了个空。
敌方士兵躲在视觉死角中,等待片刻,没有再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再结合长官之前搜集到的情报,即马统工党弹药奇缺,如果碰到火力点哑火,那八成可能性是没有弹药了,不用想直接冲上去,丢一颗手雷,然后战斗结束。
这名士兵等待了许久都没听到手榴弹爆炸的声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朝着机枪阵地丢了一颗手雷。
约瑟正翻箱倒柜的寻找剩余的手榴弹,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正当他打算放弃寻找时,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咕噜噜的滚到了他的面前。
约瑟想都没想抄起手榴弹便丢了出去,然后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找到的手榴弹所造成的前所未有的大量杀伤,一边协助机枪手更换弹链,
维达尔弯着腰仅仅走了十几步便来到前线阵地,身旁的老兵大吼着质问他:“我们的增援什么时候到?”
维达尔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这些朝夕相处的战友,他是在是难以开口说出那句“我们没有增援”这句话,但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
“我们没有怎么增援,整条防线都在遭受攻击,道路被切断了,后面的部队支援不上不来。”
“那我们要坚持多久,仅靠我们几个人最多再撑半个小时,哦上帝,杰克倒了,现在只能坚持十分钟了。”
“总部要求我们顶住压力,发扬我们马统工党的精神,将敌人消灭于此地。”话说出来,连维达尔自己都不相信于是赶忙补充道:“我再去打电话。”
说完,维达尔便灰溜溜的回到了电话前,再次拨通电话。
约瑟脸上满是鲜血,这是身旁机枪手的血,刚刚他被一发子弹击中了头部,倒在了约瑟身旁,这让第一次上战场的约瑟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了战场的残酷。
他的手不断地颤抖着,靠在战壕墙壁上,惊恐的看着旁边战友的死不瞑目的尸体,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另一名士兵冲上来,一把将尸体推到一边,抄起机枪重新让唯一的重火力发挥作用。
“别发呆,在战场上发呆可是要葬送所有人的生命的。”那人对一旁不知所措的约瑟大声吼叫着,试图让约瑟回过神来。
可惜约瑟什么都没听到,他的耳朵仿佛被堵住一般的发出翁明生,他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战争场面的他这才知道,原来战争和自己来的时候所想象的大不相同,直到被新填补上来的机枪手狠狠地踹了一脚后才回过神来。
这次,他没有去扶着弹链,而是端起那把维达尔发给他的破旧不堪的步枪,像模像样的朝着对面的人群中射击。
但他那颤抖的双手怎么可能击中目标,更悲剧的是,他怎么都没法将枪栓拉开,慌乱之下他将手上的步枪一下子丢出了战壕,试图用这种方式砸死一两个人。
气的一旁的士兵又是一脚狠狠地揣在他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