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在山谷,久久无法散去,一栋茅草屋被炮弹命中在角落,燃起熊熊大火,火势猛烈,眼看着就要将整个房屋吞噬,周遭除了火焰舔舐稻草时所发出的噼啪声外,仔细挺过去似乎还能听见一阵十分微弱的呼吸。
秦恩不断地在小巷中穿梭,道路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被从房屋里抢救出来的伤员,尚且完整的则跟在秦恩后面,在【扫描】的帮助下,不断的搜寻着废墟中的幸存者。
布兰卡很幸运的从炮击中幸存了下来,刚开始冲击波震的有些迷糊,简单休息了一会后便忍着呕吐感开始为伤口不是很深的伤患清理伤口和包扎,并顺便依靠着一面围墙建立起简易的医疗站。
伤员们虽然受了伤,但都知道先科不是躺着的时候,他们合力将代表医疗站的红十字的白布用两根从废墟里捡到的木棍依靠着墙壁将简易的帐篷搭建起来。
布兰卡掐着腰看着眼前的帐篷,一种奇怪的想法忽然浮现在心头“怎么感觉这东西弄得比原来的医疗站还要亮堂,是错觉吗?”
她摇了摇头,将不合时宜的想法抛之脑后,随后便马不停蹄的继续着之前的工作。
“来几个人帮忙,这里面有个人!”秦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轻伤或者没有受伤的人纷纷聚在了秦恩周围,注意到房屋正在着火,他们分出一般的人去河边盛水,尝试灭火,再不济也能让火势稍微小一点。
在【扫描】的视野中,秦恩能看到在墙边躺着一个人,身上被一些倒塌墙壁的土块和木头柱子,幸好房子不是用混凝土或者砖石做成的,不然这一下拍在人身上,不死都得内出血。
趁着将木头柱子挖出来的时候,秦恩抽空观察了一下被埋的士兵的伤势,看起来除了肋骨有些许断裂,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严重的损伤,最多就是一些磕磕碰碰的小伤,问题不大。
有了伤情信息在心里大地,救援起来也能发开手脚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别让重物再次掉在地上,或者以下踩到他身上,其他的动作可以稍微大一点,加快救援速度。
没有了束手束脚的限制,很快便从废墟下差点被活埋的兄弟挖了出来,可是,这高大魁梧的身材,整个村庄似乎只有一个人拥有。
“瓦西里?你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走了。”秦恩惊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嗯呢还以为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瓦西里了,谁知道下次见面竟会是在这种场合。
瓦西里实在是太过壮硕,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泥土中拖出来,又费了好大得劲才把他连拖带拽的送到了医疗站。
“呼,亲爱的达瓦里希,你真该减减肥了,这以后要是受伤了我该怎么才能把你从战场上拖下来啊。”秦恩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感叹道。
前线的战斗似乎十分的激烈,秦恩不清楚那里还能坚持多久,只希望他们能多争取一些时间,这样自己才能尽可能的多救几个人。
“青,喝点水歇一会吧。”布兰卡在忙碌的间隙从桶里用捡到的木碗舀了一碗水递给秦恩。
秦恩想了想,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不过转手便将手里装满水的碗,在布兰卡转身的间隙递给了一旁帮自己忙前忙后的几名士兵,那些士兵看到后想都没想,几个人分了分便喝了下去。
至于为什么秦恩没喝,只要是这水是刚从河里打上来的,没烧开,以秦恩的肠胃,十分担心喝下去后会拉肚子。
那些常年这么喝水的士兵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常年都是这么喝水的,只要上游没被污染就没什么大事,他们的肠胃早就适应了。
就好比印度人喝恒河水怎么喝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要是其他人喝,绝对会拉肚子,甚至用那种水漱口都有可能造成腹泻,要是喝的多了说不准有生命危险。
几名士兵喝完水感恩戴德的感谢了一番秦恩,看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瓶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透明瓶子装的水,顿顿顿的喝了下去,这让他们的内心更加愧疚。
“原来这位陌生的医生只能喝这种奇怪的水,这可怜,等战况稳定下来了一定要让他好好品尝西班牙最甘甜最正宗的的河水。”
秦恩自然不知道这些士兵的想法,要是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什么,恐怕会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
山顶的战斗愈演愈烈,维达尔打了无数个电话,多次强调前线的困难,比如说兵力严重不足,弹药也相当缺乏,再加上敌人的攻势猛烈,总算是说服了总部的指挥。
估计前线类似维达尔的电话总算是让坐镇总部的指挥官了解到战况如何,于是在一番纠结后下令在天亮前有序撤出战场。
维达尔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了战壕里的战士,听到终于有撤退的命令后他们也顾不上许多,急忙提着枪就往山下跑,约瑟也协助者一旁的老兵拆解重机枪,并将有些发烫的枪筒抗在肩膀上,撒腿就往山下跑,恨不得爹娘多给自己剩一条腿。
命令中的有序撤退被他们当成了耳旁风,撤退变成了溃逃,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位于山下还没有完成救灾工作的秦恩等人,他们甚至完全没一丝一毫的对于溃败的心理准备。
毕竟昨天维达尔还说弗朗哥军队没什么了不起的,今天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这种被打脸的剧情谁会想到会发生在自己人身上。
就连秦恩也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他刚来的时候就意识到马统工党的战斗力相当低下,但怎么说也是共党的一个分支,在秦恩的印象中,共党的装备或许底下,但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远超同时代军队。
而眼前的......撤退撤成了溃逃,可真有他们的。
秦恩顾不得对这些人生气,赶忙跑到医疗站,以最快速度撤离伤员,四肢受伤就找个人扛着,昏迷的用凉水浇醒,醒不过来同样抗走,躯干受伤的用担架抬。
什么?没有担架?医疗站的那块印有红十字的白布看起来挺结实的,撕成一条一条的捆在两根木棍上,凑活当一下担架。
至于最重的瓦西里,秦恩在试过用凉水浇不醒后,秦恩都想浇一泡尿试试了,但条件有限,现在可不是撒尿的时候,所以只能一狠心一跺脚,在好几个人的帮助下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什么?你说肋骨骨裂不能这么扛,人都快死了,当然是有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