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虞柔冷静下来想想,就算谢秋真的和谢遥希在一起,和自己本就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可是一想象到她们两人恩爱的画面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她躺在床上,不自觉伸手覆上心脏。
气息平缓。
她盯着天花板愣神好一会儿,忽然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到一个名字拨了过去。
那头响铃几声接了起来,还有些惊讶:“这个点给我打电话,难道公司有突发状况?”
“不是的。”虞柔顿了下,很快说:“有空吗?一起吃个宵夜。”
半小时后,虞柔在一家音乐餐吧等了有一小段时间,朋友才姗姗来迟。
她把包随手放在桌上,“真稀奇了,你还竟然还会吃宵夜。你再晚一点我都和我老公买票去看电影了。”
虞柔笑笑:“你老公出差回来了?”
“是啊。”朋友抬手晒了下指间的新戒指,眨眨眼睛,“他给我买的结婚周年礼物。”
点过餐后,朋友也不插浑打科了,倒了两杯茶水,大有要谈一谈的架势。
“说吧,突然间约我出来吃宵夜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
虞柔没想到朋友的直觉会如此敏锐,喝了口茶后定了定心神,说道:“是我一个朋友的事。”
“哦”朋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朋友的事”这种潜台词简直不要太明显,表面上还是没有拆穿她,又说:“嗯,你朋友的什么事?”
“是这样的。”虞柔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天衣无缝,“我的这位朋友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一直以来只是拿她当朋友,没有往那方面想。”
朋友迅速抢答:“然后你朋友的朋友表白了对不对!”
“……”虞柔低下头,捧着杯子的手无意识用指腹去蹭杯壁,“是这样没错,当时她拒绝了,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前段时间又开始联系了,她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没有再说表白的事。”
朋友点点头,问:“表白就像遮羞布,都已经将那层遮羞布撕掉了,就算现在能假装无事发生,可是你们心里很清楚发生过什么。”
虞柔看她一眼,继续说:“可是她有新目标了……大概还在暧昧期。”
“有新目标不是很常么。你朋友都能够拒绝人家,人家怎么就不能有新目标了?难道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是这样没错……”虞柔垂下眼眸,忽然间不知道自己把朋友叫出来是想倾诉什么,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好笑。
朋友挑挑眉,不动声色打量虞柔的表情,又问:“所以,你朋友现在是怎么想的?”
“就……”虞柔摸了摸耳垂,在她心里踌躇时总会不自觉作这个动作,“有点不爽。”
朋友没有着急下结论,又问:“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拒绝的?毕竟都相处这么久了,就一点好感也没有?”
虞柔的心噔时被这问题问得揪了起来,她皱了下眉,轻叹一口气道:“你知道吧,一旦有那种关系很好、无话不谈的朋友就很害怕失去她。”
“我懂啊。”朋友平静道,“我跟我老公青梅竹马,那个怂货等到我退圈了才敢追我。”
虞柔眼前一亮,隐隐闪烁着喜悦,“所以你肯定能理解我朋友的心情。”
“不一定啊。”朋友很快泼了一盆凉水,“我从中学就暗恋我老公,那个死鬼,等了他十几年才向我表白。那我肯定立马接受了。”
“…………”
朋友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虞柔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其实吧,这事想解决只有一个办法。”
“你说。”
“首先,你要分清楚你对他是占有欲还是爱情。”
“……是我朋友的事。”虞柔的最后一点自尊心让她反驳道,“再说为什么要分这个,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占有欲可以是友情也可以是爱情,比如两个玩得好的闺蜜,某天a交了新的朋友关系还很不错,那你说b心里会不会不舒服?这不就和“你朋友”现阶段一样么?那你觉得她是因为占有欲不爽想把人抢回来还是出于爱情嫉妒呢?”
虞柔绷了一口气,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这两种的边界线很模糊,具体的还是要看你自己感觉。哦是你朋友的感觉。”
虞柔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云里雾里。
朋友瞧见她这样不由得叹一口气,摇摇头,换了个思路,朝她挑挑眉:“说个通俗易懂点儿的吧。”
“?”
“如果把他作为你朋友的性幻想对象,能接受吗?”
“噗!!!”虞柔巧在喝水,听到这话无预兆就呛了下,慌忙间去拿纸巾擦嘴,面红耳赤道:“怎、怎么可能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虞柔平时一副断情绝爱不需要男朋友的态度,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为情所困,朋友觉得稀奇极了,瞧见她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却有些纳闷了。
“你以前真的结过婚吗?”她开始说起了别的话题。
“不然我女儿是充话费送的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对恋爱方面一窍不通,完全就是个小白,不过也难怪了你和你前夫是初恋。”
“可是认识你这么多年身边也没见到一个异性。”朋友顿了下,一脸认真地问:“你都不需要性生活的吗?”
……虞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答还是无视比较好。
朋友继续挤眉弄眼道:“啊要不,我送你几个小玩具?亲测好用。”
“……真想让公司人看看我们老板这副八卦的嘴脸。”虞柔看着她,这个人不经起来简直没形,“现在不是在说我朋友的事吗?”
“哦哦哦对对对。”朋友也不继续犯荤了,“你朋友啊我刚才说的问题确实是该好好想想啊,如果只是占有欲的话就不要拖着人家了,是爱情那想开了赶紧表白在一起皆大欢喜咯。”
“表……表白?”虞柔差点没闪到舌头,她活了大半辈子,表白这个词从未在她的人生出现过,从来她都是被表白的一方。
“不然呢?”朋友睨她一眼,“你朋友还没认清现状吗?他都已经有“新目标”了,有一个光明大的威胁,你不先下手为强,等着喝他们的喜酒吗?”
“我、我想想……”虞柔摸了摸耳垂,朋友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等到她和朋友吃完宵夜回到家,虞柔才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未读消息。
谢秋在两个小时前发来消息,说她已经下班回到家了,虞柔本想回复,可是一想到在会所门口的场景她便没了兴致,将手机随手扔到床上转身去洗澡。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虞柔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脑子里想着朋友的话,果然问题还是出在这,虞柔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看到谢遥希和谢秋在一起心里会不舒服,她想或许是含有占有欲的成分,但她不清楚这其中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因素。
转念又想到谢遥希,明明她拒绝谢秋不过两个月,她那么快便结交了新的女孩,或许她的喜欢并没有那么深,想到这虞柔心里更堵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今夜睡得不太平,虞柔做了个梦。
她梦到谢秋,梦里的谢秋有些粗暴,钳住她的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又因为身高的优势,俯下身时犹如无法推动的铜墙铁壁,在她身上撒下一层阴影。
可梦里的虞柔却不想推开,她享受着谢秋粗暴又温柔的吻,那只手在她身上游了遍,最后带她陷入旖旎的漩涡中……
“!”虞柔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着四周,是自己家没错,看来那只是个梦,察觉到自己做了个什么梦额角都渗出了一丝冷汗。
被子之下,虞柔不自觉拢了下腿,感觉到点点湿意后愣住。
半晌,反应过来后
“啊啊啊啊啊啊!!!!!”她奋力锤向抱枕,把它想象成朋友那张可恶的脸。
发泄完后她认命从床上起身进了卫生间。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虞柔顺便洗漱了一番,出来时竟有种通宵一夜的疲惫感,明明昨晚睡得不算晚。
起得有些早了,虞柔换好衣服后干脆坐在沙发上,打算看一下手机再出门。
打开手机却看到谢秋在十分钟前发来问早的消息,并且嘱咐她要吃早餐。
看到这消息虞柔脑子里便不自觉浮现出昨夜的梦,慌乱间把聊天框退了出去,不想看手机了,她打算出门吃了早餐再去上班。
虞柔真就没有回复她,从昨天会所之后,谢秋发来两次消息,她都没有回复。
虽然两次都有缘由,可谢秋自然是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更不会知道虞柔是昨晚做了个旖旎梦今天才心虚不敢回消息。
虞柔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的班,到了下午本打算早点回家洗洗睡了,顺便再把安神的熏香拿出来用。
可临近下班时间,她接到谢秋的电话。
那头的谢秋说:“阿柔,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等下过去就接你。”
这熟悉温柔语让虞柔瞬间想起来梦里的谢秋也是这副语气,下意识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
这声音大得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行。”这回谢秋的态度很强硬,“我有事要跟你说。”
“电话里不能说吗?”
“一定要当面才能说清楚。”
“……”
结束电话,虞柔坐在办公椅上,来送资料的小陈多看了几眼,关心道:“虞老师你脸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虞柔:“……”
作者有话要说:这母女俩,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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