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华、郑锦宏和李岩等人脸色煞白,郑勋睿慢慢讲述了东林党人准备难的事宜,他们到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东林党人准备难的理由,的确是非常的阴毒,拥兵自重、掌控经济、培植势力,这任何的一条,都足以让郑勋睿万劫不复,一旦郑勋睿不打算屈服,那么一场旷古未见的震荡,就将在大明王朝上演。
就连素来严谨和冷静的徐望华,都有些吃惊和愤怒了。
“大人,属下认为马上动手,彻底清剿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决不能够让他们的阴谋诡计得逞,否则局势对大人很是不利。”
徐望华说完之后,郑锦宏跟着开口。
“少爷,属下带着郑家军将士,端调东林书院。”
很少开口的李岩,也跟着开口表达意见了。
“大人,属下觉得不能够让钱谦益等人得逞。”
郑勋睿没有马上开口说话,真正到了要动手的时候,他变得格外的冷静,出动郑家军端掉东林书院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强行这样做了也没有多大的了不起,这天下本就不是读书人可以掌控的,所谓马上得天下,夺取江山的时候,重点还是依靠军队,但郑勋睿不得不考虑斗而不破的现实。
他与皇上和朝廷尚不能够彻底翻脸,时机的确是不成熟的,从小的地方来说,父母都在京城,还是皇上和朝廷的人质,他不能够因为自身的造反不管不顾父母的性命。
从大的方面来说,大明王朝必须维持表面上的统一,一旦他在南直隶举起造反的旗帜,大明瞬间就是四分五裂,北方的流寇、后金鞑子都有了难得的机会,天下将进入到残酷的战斗厮杀之中,穿越之后做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付诸东流,历史上的有些情形可能会再次上演。甚至有可能出现汉末三国时期的局面。
这样的局面,对于有着雄心壮志、想着振兴大明王朝的郑勋睿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可后金鞑子和流寇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所以郑勋睿必须要暂时维持大明王朝大一统的局面。
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动手清理东林党人的时候,就要找到合适的理由,哪怕说理由有些牵强都不要紧。
“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有几件事情你们必须要考虑。”
“第一件事情。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几乎都是读书人,郑家军动手围剿的时候,究竟采取什么样的方式,秦始皇焚书坑儒,真正斩杀的读书人不过两百多人,可背负的骂名却是千古流传,我们若是对东林党人动手,会不会背负这样的骂名,我们必须要考虑,我们是不是能够承担这样的骂名。”
“第二件事情。东林党人难,其背后的原因,你们都是知道的,我们要是没有任何的理由动手,是不是会给皇上和朝廷提醒,那就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缘由,准备撕破脸皮了,北方的流寇正在大规模的骚扰,这个时候我们动手,引了巨大的震荡。会形成什么样的后果和结局,这怕是我们难以把控的。”
“第三件事情,就牵涉到读书人的气节问题了,我们大规模的动手。没有任何的理由,那就几乎是与天下的读书人对立,读书人之中,不少人还是有骨气和气节的,要是弄到天下的读书人都与我们为敌了,我们下一步的展。将存在重重的困难。”
郑勋睿的这番话,让徐望华、郑锦宏和李岩等人都沉默了,也清醒了很多,他们的确没有想到那么多,以为动手围剿东林书院,就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至于说下一步,那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做任何的事情,不可能考虑到十全十美。
看着众人沉默了,郑勋睿再次开口。
“我们必须找到动手的理由,哪怕是不太靠谱的理由,我的考虑,我们动手之后,不要斩杀那些东林党人,我们的目的是清除他们在南直隶、包括浙江等地的根基,做完这些事情,将东林党人的骨干全部都押送到京城去,将这个麻烦和包袱交给皇上和朝廷去处理,至于说皇上和朝廷采取什么样的办法,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我们这样做了,皇上和朝廷也能够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是他们没有办法动手,他们只能够吃哑巴亏,皇上和朝廷想着利用东林党人来对付我,想着让我和东林党人之间剑拔弩张、你死我活,他们做那个得利的渔翁,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被利用的滋味。”
“好了,你们都说说吧,我们能够找到什么样的理由,来彻底根除东林党人在南直隶乃至于南方的影响。”
徐望华、郑锦宏和李岩都是面露难色,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要知道东林书院遭遇过好多次的危机,都能够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是有着其自身原因的,顾宪成的那幅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一直都挂在无锡的东林书院,成为东林学子顶礼膜拜的话语和理论,加之这些年以来,东林党人不断改进自身的理论,言必为民请愿,打击贪官污吏,还大明一片郎朗的晴空,这些都是得到赞许的,故而东林党人才能够迅的展壮大,其影响力越来越大。
东林党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不少的东林党人表面道貌岸然,骨子里男盗女娼,可这做一套的弊端,不能够掩盖他们的理论,也就是说从理论上去找东林党人的麻烦和缺陷,难如登天,但落实到具体某个东林党人贪赃枉法,那不能够说明东林党是存在问题的。
看见众人半天说不出什么话语,郑勋睿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够责怪众人,就算是几百年之后,对东林党人的争议都是很大的,要不是全面吸取历史知识,郑勋睿也不可能对东林党人有着如此深刻的认识,况且他这样的认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譬如说几百年之后的正史,就不一定认同。
“我看从三个方面去总结东林党人。”
“第一个方面,结党营私,祸乱朝政,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说到底就是为了争夺权力而形成的小集团,他们通过一系列的漂亮言论,貌似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其实他们骨子里是想着争权夺利的,他们在朝廷里面、在地方上无时无刻不在讽议朝政、裁量人物,他们以这样的手段,获得大量的同情和支持,借以与皇上和朝廷抗衡。”
“第二个方面,利益至上,蔑视皇权,置大明天下于不顾,东林党人将自身的利益摆在了国家利益、皇室利益和朝廷利益之上,东林党人以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以及不言利、只言义为借口,阻止朝廷和皇上征收商贸赋税,将所有的赋税悉数压到农民的身上,导致国库空虚,农民不堪忍受重负而造反,可东林党人暗地里与商贾、士大夫勾结,疯狂的压榨百姓,他们废除商贸赋税,一味的增加农业赋税,他们让士大夫、商贾富得流油,让自身的利益得到充足的保障,却让百姓挣扎在死亡的边沿,让大明江山摇摇欲坠。”
“第三个方面,一心谋私,品质低劣,东林党人为了把控朝政,颠倒黑白,只要是不附和他们的读书人、士大夫和官吏,他们都是要倾尽全力打压的,他们不管事实,多以莫须有的事宜,扳倒对手,东林党人通过县试、府试、院试乃至于会试,以成为学子恩师的面目,迫使科举高中的学子成为他们的拥护者,我大明的科举本来是为朝廷选拔杰出的人才,为皇上选拔治国的精英,却变成了东林党人扩展势力的平台,地方上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等等,悉数都是以此为目的的。”
说到这里,郑勋睿稍稍停顿了一下。
“徐先生,就以这三个方面为理由,你来写一份奏折,揭露和弹劾东林党人、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这个奏折就署上我一个人的名字,在我们动手清理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的时候,在南方的士大夫、读书人和商贾之中广为宣传,并且要附以一些具体的事例,而这份奏折,就跟随那些被押解到京城的东林党人、复社和应社的骨干,一同到京城去。”
徐望华的脸色微微有些白,这是因为激动,若说东林党人找到郑勋睿造反的理由是震撼的话,那么郑勋睿找出的东林党人的毛病,可以用地震来形容了,不要说皇上,就是寻常的读书人看到这样的奏折,都会咬牙切齿,对东林党人恨之入骨的。
能够做出来这样的总结,可见郑勋睿对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是有着太多的研究的,而且以这样的理由来清理南方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能够得到广泛的支持,能够让皇上和朝廷咬着牙拍手叫好。
相信那些被押解到京城去的东林党人的骨干,必将成为烫手的山芋,让皇上和朝廷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未完待续。)